“那要是九题过后并未选出魁首呢?”又有人问道。
“若是没有选出魁首,三位先生自会出第十题作为加试,共同商议以决出魁首之选。”主持人含笑说回答。
见没人再有疑问,示意执锣之人。锣声三响,代表着比赛开始。
“话不多说,第一届青云大赛开始!”
第一题分到了每张桌上。
“猜谜三息为限,请各位学子轮流在写着自个儿号码的纸上作答。友情劝告,每张桌旁有人监督,互通答案者取消参赛资格。报名费概不退还。”
其中一张桌前,傅央高挽着袖子,宽大不合身的衣服引来身旁之人频频侧目。规则有言在先,纵使有人心存嘲讽之意,也不敢开口。
傅央排在最后,前面几人有人答出暗自窃喜,也有人没有答出,垂头丧气。
当傅央看到题目之时,心中狂笑不已。‘打雷不下雨’这不是田字吗?要不要这么简单?
再看捶胸的那位仁兄,怕是脑子不爱转弯吧。
作答完后身边有人出现将答卷收走,没有答出之人不等宣读结果自觉离开了比赛场地。
也有人答错,再难道自己号码牌后在离开。
猜谜环节限时极短,过得也最快。
第二题,第三题对傅央来说也是相对简单,她成功的留到了第二个环节,最对子。
不过和柳二郎说话的人便没那么幸运,止步在了猜谜的第三题。
“接下来是青云大赛第二个环节,作对。做对子讲究平仄相对,音调相合,虚实对应。闯到第二个环节的学子继续保持。”
主持人冲着二楼微微点头,一条长幅落下。上面赫然写着第二个环节的上联:凤落梧桐梧落凤。
“一盏茶为限,作对不工整,未做出着淘汰!”
说完最左侧的先生接过端上来的茶水,慢条斯理的饮着,这上联便是他所出。
傅央摸着下巴,不消一刻想出了下联,见没人作答,率先拿起笔在写着自己号码的纸上写下了下联。
傅央笔落,零零散散已有人开始作答。
一盏茶的时间很快过去,众人对好的下联也被收走。
最对子环节倒是没有像猜谜环节那样有人空题,能走到第二环节的人,哪怕对的不好也会写上两笔。万一侥幸过了,也是运气。
傅央没想到的是,第一道对连题下来淘汰之人竟比第一轮三道猜谜题都多,人一下子少了三分之一。与她同桌的更是至只剩下一人。
“方才三位先生选出了两个对的极好的下联,分别为七十八号和七十五号所作。比赛结束将会张贴在醉明楼以供诸位鉴赏。”
听到主持人点名,傅央不禁看向前面的七十五号,正是那仅剩的与她同桌之人。
七十五号同样将目光投向傅央,或许是没想到和她同被点名的是一个年岁不过总角的清秀少年郎,表情略显惊讶。
傅央略微躬身,算是见了一礼。
“放第二联!”主持人话音落下,第二条横幅敞开。
‘山羊上山,山碰山羊足,咩咩咩’
“诸位学子,此联的最后三字不仅是前面动物的象声词,而且里面还可以拆除这动物的名字来,可谓极难。往诸位学子静心思考,做出满意回答。”主持人解释一句。
退出场的人都没有离开,这时候也是低头凝思,思考着下联。
傅央扫过了为了下联焦灼参赛人员。难吗?小儿科的东西,都是她当年小学玩剩下的,光是标准答案她都知道不少。
想着随意选了一个落笔:水牛下水,水淹水牛角,哞哞哞。
和傅央同桌的七十五号,也是紧随其后。
一盏茶过,留下之人二十左右。
比赛可没有中场休息一说,第三联在公布留存人员号码后也出现在众人面前。
‘月圆月缺,月缺月圆,年年岁岁,暮暮朝朝,黑夜尽头方见日。’
“此联乃是知鹤先生所出。三题尽出,难度不断增加,可谓一联比一联难,大浪淘沙,第二轮过后留下的能有几人?让我们拭目以待!”主持人很好的带动了现场的气氛,看客们无不翘起一带。
议论声此起彼伏,有人为自己的亲友加油,有人为自己的同窗鼓气。
好在,在主持人的强调下并未干扰到参赛人员作答。
傅央思索片刻,又成了第一个落笔之人。一次是凑巧,两次也可以说是偶然,然而三次便证明一个人的真正实力。
所有人将目光聚焦到傅央身上,只见她成竹在胸,行笔有神。不少人都被这个傅央气定神闲的模样吸引,讨论着谁家出了这么一位文采飞扬的少年郎。
包括坐在评委坐席的知鹤先先生也是同样看向傅央含笑点头。
可惜他们看不到的是,傅央也在头疼啊。下联她会,可是每次下笔都要被自己潦草的字迹恶心一次,她承受不住呀。
比赛过后还要挂在醉明楼展示,那不是要她老命吗?前面装的逼,全都被一手烂字抹杀,又是一种何等不堪的体验。
二楼雅间,明飞宇听完伙计对比赛的汇报,开口道:“北漠,方才一番讨论,我发觉秋姑娘确实是个有趣之人。她对你既然无意,不若你让给我如何?”
说着含笑看向面色发青的秦北漠。
“方才你躲在屏风后也看到了,她见我之时惊为天人,根本错不开眼。”
“是惊为妖孽,不是天人!”秦北漠纠正,想到傅央看到明飞宇痴迷的模样妒火中烧,恨不得立刻出去,将参加比赛的傅央捉回来。
“这不是重点。”明飞宇无所谓的摆摆手。“重点是你没有一千万两银子作聘,再者灵姨已给你定好了正妻人选。秋姑娘虽出身乡野,我从她的言语中可以听出出,她性子高傲,绝不会屈居侧室之位。”
“呵。”秦北漠冷笑。明飞宇的话他无法反驳。一千万两银子单凭他自己去赚,谈何容易。母亲希望自己娶的是名满东离的第一才女纪凝思,任凭他说破天也不会拿出一千万两给她金屋藏娇。
小丫头会委屈做他的侧室吗?答案肯定不会。小丫头连嫁给他都不想,又怎会屈居其他女子之下做一个妾。
“明飞宇以后不许你单独见她。”深深地危机感侵袭着秦北漠。拿不出小丫头想要的银子,那就陪她一起去赚。没有一见钟情,他可以放长线钓大鱼,谋划一下日久生情。
秦北漠打定主意。
明飞宇对秦北漠之言不置可否。“北漠,你能命令我不见她,但你能管得住秋姑娘不来见我?我与她可是合作和伙伴。不是我说,做生意之道,秋姑娘比你在行。”
“公子,秋姑娘顺利进入第三轮。”东方衡凭着习武之人过人的耳力已经听到二轮过后的宣布结果。
“你看,我就说是吧。只赚分成还不行,非要自己下场,把头筹的奖学金都要占为己有。”明飞宇抚掌大笑。“有意思,有意思。”
接着又一本正经的吩咐东方衡,“下去说一声,青云大赛主张公平公正,不能因为秋姑娘是比赛的股东便放水。”
“公子,秋姑娘是股东之事除了我们无人知晓。”东方衡瞥了自家公子一眼,公子的智商着实令人堪忧。
“东方说得好。飞羽,你的心思都放在赚银子之上,平日需多进些猪脑补补才是。”秦北漠抓住机会,讥讽一句。说他不会赚银子,只会赚银子又有何用。
“我的意思是,秋姑娘作为股东下场,本就违规。不加些难度怎能服众?”明飞宇色厉内荏,狡辩道。“还不快去,等着公子请你?”
东方衡鄙视一眼,违不违规还不是你说了算。
“北漠,你看他刚才什么眼神?到底谁才是主子,我就没见过哪家奴才敢天天拆主子的台。”东方衡前脚离开房间,明飞宇后脚就忍不住委屈的跟秦北漠抱怨。
“自己惯的,自己受。”论起说风凉话,秦北漠也是独树一帜。
“秦北漠,我要和你割袍断义!”
明飞宇拿起茶杯砸在地上,拿起一块瓷片威胁秦北漠。
“小爷求之不得。”秦北漠饶有兴趣的看着明飞宇表演,见明飞宇迟迟不动手,抬手示意明飞宇继续。
“你无情,你冷漠。我大人大量,不跟你计较!”明飞宇扔掉手里的瓷片,不忘用帕子细细的把手擦拭干净。
大厅中,进入第三轮比赛的人寥寥可数,不过双手之数。
傅央赫然列于其中。
“请问七十八号是哪位?”主持人眼睛已经看向傅央,此番问题,明显是明知故问。
“是我。”傅央心中虽有疑惑,为何又要点她。为了继续比赛,老实的承认。
“知鹤先生偶得几幅绝对百思不得其解,今日惊叹于小哥儿作对的才华,希望小哥儿能不吝赐教。”主持人虽是询问,带着几分不容拒绝之意。
傅央看向不远处和知鹤先生耳语的东方衡,不由疑惑两人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难道是明飞宇不想自己夺魁?可这比赛谁夺魁不一样,又不影响他赚银子。
不明原因的傅央躬身行了个礼,“但有所命,莫敢不从。”
知鹤先生姓陆,单名一个杰字,自号知鹤。用的久了,大家便都以为他的名字是陆知鹤,所幸他本人直接到了户籍所将名字改成了陆知鹤。
说来也是个随性之人。
“后生知礼!”陆知鹤信步走到傅央近前,仔细打量起傅央。
只觉眼前少年年纪虽小,言他举止、通身气度皆是不凡,将来龙出浅滩,遨游九天,必是人上之人。
“老夫偶得上联已有月余,至今未曾对出满意下联。此番打断比赛讨教,实属情难自抑,让诸位见笑了。”
“知鹤先生说笑,诸位学子能有机会见识连您都无法对出的绝对,实属幸事,他们岂会见怪。”
众人皆是点头称是。
“老夫也不多说废话,图惹人嫌了。言明在先,此联诸位学子皆可作答,并不限于这位后生。”陆知鹤深深看了傅央一眼,其中包含深意。
傅央心中干笑,你这话不是摆着打我脸吗?点了我的名,又来此一说,我若是真答不出来哪有脸继续参加比赛。
糟老头子坏得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