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站在周韵旁边的一个相对比较年轻的人拿着手机走了过来,“顾哥电话。”
周喻晨挑了挑眉,接过电话之后瞬间跟换了一个人一样:“师哥,您找我?”
“是。”周喻晨乖乖应道“好嘞,我知道。”
“这不为了祁哥嘛。好,没有下次了。”
顾喻凉给他打电话打不通,就打到了这里来,边上站着的那个年轻人是周家派在周喻晨身边的人,名义上是司机其实就是个打手。周喻晨自从拜了他父亲为师开始学相声人就收敛了不少,跟了他给他捧之后就更不惹什么乱子,这次也是跟他提前报备了的。
虽说是同意了,毕竟是欺负到自家人头上了,但是还是怕他俩出格了,特意打了个电话过来做个提醒,兹要是出不了人命也就随他们去了。
周喻晨挂了电话就看见林茂行坐在一边的一个破旧的椅子上,看着地上上半身被套着麻袋的人,眸色沉沉,不知道在想什么。
地上的人在听见周喻晨在电话里里提到小祁的时候就不叫了,套着麻袋他也看不清周围到底的环境,十分聪明的闭上了嘴开始装傻:“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放了我,你们要钱吗?我把所有的钱都给你们,我不会报警的。”
“嗤。”周喻晨看着吓得发抖的人觉得没劲,就这点胆子还敢给祁景栎下药,真是不知道怎么死好了。
周喻晨点了一根烟,嘴里咬着烟含糊道:“林哥,他问你要不要钱。”
林茂行起身走了过去,周韵听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弓起身子往后缩,可他手脚都被绑着又能跑哪去。鞋底敲击着地面在空旷的废仓库里荡着让人心惊的回音。
“啊!!!!”周韵觉得自己可能会就这么昏死过去。
林茂行一步步的走到不停地往后缩着的人身边,一脚就踩在了露出来的一截脚踝上,清脆的踝骨碎裂的声音传到了在场的每一个人耳中,林茂行的脚在大概率已经骨折的脚踝上狠狠地碾了几下,周韵尖锐的声音响起。
“疼疼疼,”周韵觉得自己的脚踝骨都碎成渣了,尖锐的痛意在全身的神经里游走,“求求你,放过我吧。我给你们钱,给钱。”
林茂行把脚挪开哑声问道:“这就怂了?”
周韵的脑子里瞬间空白一片,这个声音是,林茂行?本来就疼到抽搐的身体更是怕的抖了起来,他心里还抱着一丝侥幸,没事的,肯定没有人知道,他们没有证据的。这么想着,他又硬气了起来,用尽力气坐直了身体发狠道:“林茂行,我知道是你,你凭什么绑架我,你这是犯法的。”
林茂行勾着唇角冷笑,刚要开口周喻晨先坐不住了,上去一脚就把人踹倒在地上滑出去好几米。周韵被一脚踹在了肋骨上疼的不敢呼吸。
“你算是个什么东西?”周喻晨抬脚擦了擦纯白鞋面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下三滥的玩意儿还在这给我赖赖唧唧。”
周韵也气疯了,他们家虽然不是什么有权有势的家庭,但是从来也没受过这么大的侮辱,被人像球一样在地上踢来踢去,撕着嗓子吼:“你是什么人,林茂行的狗腿子?我和你主子说话有你在这狂吠的份儿?”
周韵被套着麻袋也看不见外边是谁,只是理所当然的以为这些人都是林茂行带来的,开口就骂。这下都不用周喻晨和林茂行下手了,那个年轻人和周围几个大汉围了上去就是拳打脚踢。这些人都是行家专找疼得要死又不是要害还留不下外伤的地方打。
周韵抱着头把自己蜷了起来,哭着喊着求饶:“我错了,对不起,别打了。”林茂行不放话谁会理会他的求饶,半晌,林茂行掐灭手里已经抽尽了的烟,抬了抬手,说有人退到了一边。地上的人已经被打的像条死狗一样一动也不动。
“晨子,你带着他们先出去。”林茂行叫周喻晨,“在外边等我会。”
“行,我们在外边守着。”周喻晨道,“有事叫我。”
等到周喻晨带着手下的人都出去了,林茂行才蹲下身,把躺在地上死了一样一动不动的人一把拽了起来把他头上套的大麻袋解了下来。给他套麻袋不是因为怕他知道身份,就只是嫌麻烦。周喻晨就是帮他个忙,完全没有必要让这个杂碎看见多惹些是非。
“知不知道有些人是你惹不起的。”林茂行蹲在周韵旁边伸手拍了拍他的脸,“你多大的脸敢把你的手伸到祁景栎身上。”
周韵被打的全身疼的就像散架了一样,脸上却是一点伤都没有。就算是动不了他还是紧咬着不放道:“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你这样随便绑架打人,就不怕我报警吗?”周韵话虽然没有服软,心里却虚得很。
“哼,报警?”林茂行笑得张扬,“不用你报,你等着就行了。”林茂行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狼狈不堪的人道:“你以为我真的什么证据都没有就过来找你茬,说你聪明,你能蠢得把主意打到栎栎身上,说你蠢,还知道给监控动手脚。”
周韵听到林茂行这话,本就没有血色的脸刷的惨白惨白的,不可能,他明明已经把监控彻底删掉了。
林茂行看着他那张脸,压住想要弄死他的心。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透明的小瓶子,里边无色透明的液体在阳光下粼粼发光。
周韵突然意识到里边装的是什么,心里的恐惧堆积到了极点。被打碎的腕骨还在作痛,可是也完全顾不得了,用手撑着地板往后挪。
“林哥,我知道错了,我都认了,我都说,是我一时鬼迷心窍,我不该给祁景栎下药,不该动歪心思。我错了放过我,我都改。”周韵吓得简直要昏过去,他的嗓子就是他的命,他爸妈从小砸锅卖铁培养他学艺,如果不能唱了,他就彻底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