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洗手间以后,贺兰雪懵了,她忘记了这里根本就没有卫生棉,她也没有要能换的衣服,这下可怎么办才好?
赫连爵在外边等了很久,看着渐渐变凉的红糖水,蹙眉,她该不会又晕了吧。
眸光往床上那一大片鲜红的血迹看了眼,眸色暗了暗,快步走向洗手间,抬臂敲门,“好了吗?”
听到敲门声,坐在马桶上的贺兰雪,恨不得把自己冲下下水道,怎么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计划好了一切,却是百密一疏,忘了出门的时候,把卫生棉放进包里。
现在好了,吃苦的还是自己。
“笃笃笃……”敲门声还在继续,并且越来越急。
贺兰雪急的咬唇,她要是再不应声,他会不会破门而入?
“那个……我……”这到底要怎么说啊?
她从来没让男人帮她买过那个,现在又不说在酒店里,她总不能待在这里一辈子不出去吧?
“你怎么了?”她怎么说话吞吞吐吐的?
“你能不能帮我叫一个护士过来,我有点事情要拜托她。”想来想去,这是一个比较好的办法了。
“那好吧。”赫连爵去叫护士。
既然她让叫护士,就说明这件事,不便对他说。
出去转了一圈,赫连爵领着一个二十出头一脸花痴的小护士回来。
再次敲了敲洗手间的门,“好了,你有什么,可以直接告诉她,我去外面。”临走时,不耐的瞪了那一直盯着他,差点流口水的小护士一眼。
护士站在门口,用日语问着,“小姐,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日语?
贺兰雪拧眉,为难了,她不会日语啊!
平常跟接触的客户,也不是没有日本人,可是她就学了一些日常的交际用语,有关合作上的问题,都是有秘书翻译,接触的客户那么多,她不可能每个国家的语言都要掌握。
想了想,贺兰雪隔着门,用英语说,“护士小姐,麻烦你能帮我去买包卫生棉和裤子吗?”
护士小姐听完也是皱眉,继续用日语道,“小姐,我听不懂您在说什么?”
里面有一句Excuseme她倒是听懂了,也从这个词里,听出来这是英文,可是……
她从小就因为学习不好,以至于上完中学,直接考了卫校,所以对英文是一知半解,认识一些常用的单词和医药简称,对话却是完全听不懂的。
这下可好,贺兰雪试着用中文和她交流,“护士小姐?”
“啊……您说什么,听不懂。”
贺兰雪后悔的都想去撞墙了,她坐在马桶上,腿都麻了,外面的那个小护士却一直叽里呱啦的在说着鸟语。
站在外面的赫连爵也是等的着急,这两个女人聊什么,聊那么久?
手,握上门把,还没来得急旋转,就突然从里面打开,那个小护士走了出来。
原本沮丧的小脸,在看到直逼自己的英俊脸庞时,瞬间笑靥如花,脸飘红霞,“先……”
刚一开口,就被赫连爵伸手制止,面无表情讲着流利的日语,“谢谢,让一让。”
既然都已经出来了,那就说明,欧阳雪所交代的事情办好了,所以他没必要在继续忍受她的花痴。
天知道刚才去护士站找人的时候,就刚好只剩下她一个人在,从护士站到病房,看着她那花痴样,他恶寒的几乎要吐出前年的隔夜饭。
冰冷的眼神,吓的小护士下意思的往旁边移了移,赫连爵侧身进去,刚抬步就被小护士抓住了手臂。
一个凌厉如刀的眼神倏地射过来,小护士连忙松开,颤颤巍巍的道,“先先生,刚才那位小姐,说的话我听不懂,抱抱歉,没能帮上忙。”
“……”意思是说,两人在房间里嘀咕那么久,实际上这个花痴小护士什么用处也没有?
赫连爵强忍住骂人的冲动,已经不想说话了,长指一指,示意她离开。
小护士被他的黑脸吓的低垂着脑袋,沿着墙根离开,那男人长的虽然好看,但是……真的好可怕啊!
呼出一口浊气,赫连爵提步进入房间,直接走到洗手间门前,敲了敲门,“雪儿……”
坐的双腿发麻的贺兰雪,已经有气无力了,“你能不能帮我找一个会英文或者是中文的护士?”刚才那个实在是太笨了。
赫连爵拧眉,“不能,需要什么,你直接告诉我。”再去找那些花痴,他估计会直接吐血。
贺兰雪很纠结,能说吗?
哎呀,不管了,反正现在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正好还可以试探下,他对自己的心,到底到何种程度。
“我需要卫生棉和要换的衣物。”
贺兰雪不太好意思的声音,透过门板传出来,赫连爵听到后愣了楞,需要这两样东西有这么难以启齿吗?
久久得不到回应,贺兰雪无所谓的笑笑,看来今天真的要在厕所中度过了。
门外的沉默,让贺兰雪的心,逐渐下沉,为什么会这样呢,她对他已经不再有期待了,只是试探,可是为什么还有觉得失望?
赫连爵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最终只说了两个字,“等着。”
“……”坐在马桶上的贺兰雪听到这短短的两个字,一时间有点反应不过来,他说等着是什么意思,是她心中所想的那个可能吗?
十五分钟后,当赫连爵再次敲响房门的时候,贺兰雪坐在马桶上,几乎都要睡着了。
今天可真糟糕,她算是自作自受了。
“开门。”又是简简单单的两个字。
贺兰雪站起来,强忍着双腿的酸麻,开了条门缝,朝外伸出一只手,一个沉甸甸的塑料袋递到了她手上。
门就是一条小缝,这么大的塑料袋,可怎么提进来啊?
她往门后缩了缩,把门稍微的又打开了一点,把塑料袋快速的拽进来,当看见那一大袋,足足有二十几包不同牌子的卫生棉时,嘴角不可抑止的抽了抽。
老天,他这是……
大袋子里面还有一个袋子,装的是黑色的蕾丝内裤和水蓝色的厚牛仔裤。
看到这些东西,她的嘴角不可抑止的上扬,一个男人愿意为你买这种尴尬的东西,对你应该是真心的。
把自己弄清爽走出洗手间,贺兰雪瞅了眼墙上的挂钟,从她进去洗手间到现在已经过去四十几分钟了。
四十几分钟,她蹲在马桶上,真的深刻的体会到了,自作自受的滋味。
外间,赫连爵坐在沙发上,看到她出来,向她招手,指了指茶几上的红糖水,“把那个喝了。”
“哦,好。”贺兰雪连问都没问,坐到沙发上,端起就喝。
把空碗放在茶几上时,看到赫连爵一瞬不瞬的盯着她,蹙眉摸了摸脸,“我长的真有这么好看?”
赫连爵不给面子的冷嗤,“我第一次发现你原来也很自恋。”
“那你为什么老是盯着我看?”贺兰雪起身,坐到他身边,主动的靠在他的怀里。
对于她时不时的亲昵举动,赫连爵当然是很受用,双臂一个用力,把她整个抱在自己的腿上,大手从她衣服的下摆伸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