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萧贵妃做梦都想不到,因为她们的一贯忍让愣是让姜仁峙,也就是现在的姜皇,更加的坚定皇后是他们所害。
也因此发生了之后那些让姜怀夜痛不欲生,过不当初的事情。
萧贵妃在姜仁峙当上太子之后不久,便被人陷害,死不瞑目,在那之前姜怀夜见过贵妃最后一面。
当时仅仅十二岁的姜怀夜,指天发誓,“我一定会帮母妃报仇的。”
萧贵妃身陷囫囵,身上的性子却始终温润如初,她摸着姜怀夜的头,眼中满是不舍,但还是说道:“答应母妃,不要复仇,更不要和怀宇兄弟相残。”
“为什么母妃,你明明知道是他害的你。”姜怀夜皱着一张笑脸,浑身充满了煞气。
这一幕让萧贵妃心中一凛,她一向心善的儿子,此刻竟像是一只恶鬼,她急忙说道:“母妃只希望你能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活下去,往日恩怨,不论对错,就让他们这样过去吧!”
在这之后的十年中,姜怀夜失去了母妃的庇护,被姜仁峙暗中刁难,整日受欺负也就罢了,仅仅弱冠之年便被派去打仗。
九死一生!
不过好再姜怀夜争气,愣是用满身伤疤,换回了百姓的敬仰,和无数让人望而止步的战功。
原本他就想这样打定主意,在边疆肆意,不在问过去恩仇,却不曾想姜仁峙登基之后,第一件事便是同太后一起,要毒杀自己。
随身侍从衡贵风雨不停,日夜不歇的在自己的饮食中,下了各种各样毒,从此他便从绝世天骄,成为了残废的夜王。
其中曲折打击,其可是三言两语能说清楚的。
回忆停止,姜怀夜停下脚步,却并未回头,他的声音回荡在大殿之中,“从今日以后,太子姜政成便是姜国新一任的皇上。”
“你想做什么?”
闻言姜仁峙站起身,一脸的愤怒,他指着姜怀夜,“夜王果然有不臣之心,当年没有毒死你,朕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听到姜仁峙提起当年之事,姜怀夜的眸子,便忍不住满是冷意。
准过身,姜怀夜周身的杀气,让姜仁峙忍不住胆寒的后退了一大步,“夜王你这只是作何,难道不想弑君不成?”
“到了现在,你还没认清楚现实吗?”姜怀夜敛了周身杀气,眼神嘲讽的看向姜仁峙。
“朕是皇上,姜国的皇上,不管发生什么这都是改变不了的事实。朕还没死,真可以改立新君。”
说着说着,姜仁峙渐渐的挺直了后背,他有什么可怕的,他是皇上,人人敬畏,高高捧着的皇上。
一个人若是受了骗,别人告诉他真相,他便会清醒,但是像这种自欺欺人,不管如何敲打,恐怕都醒不过来了。
姜怀夜可怜的看了对方一眼,而后便离开了,他不愿多费口舌,至于姜仁峙自己营造的梦,恐怕很快就会被别人打破了。
“自即日起,陷害过母妃,伤害过本王的人,我都会一个不差的全部处理掉。左右本王也活不下去,有你们陪葬也是好的。”
站在盘龙殿门前,日光洒下,在姜怀夜的身上镀了一层白光,配上那洁白无瑕的白玉面具,足可以和九霄之上的仙人比高低了。
他看着皇宫中负责警戒的巡逻队伍,脸上闪过一抹骄傲,这些便是誓死跟随自己的部下。
在姜怀夜的军队支持下,三皇子的皇帝梦就像是昙花一现,很快就消失无踪了。
金銮殿上,太子坐在高台之上,脸上横纵着一条丑陋的疤,那日姜怀夜给三皇子下了痒痒粉,却并未挡住那把染血的大刀。
太子殿下就这样生生的被人破了相。
“这……样貌不端何以服众?!”各位大臣们对于太子掌权那是相当的支持,毕竟太子殿下的身后不光有夜王殿下,还有纳兰家啊!
但是祖宗规矩不可废,众位官员们战战兢兢均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太子坐在满是威严的龙椅上,垂眸掩去眼中的复杂,他一开始便知道,脸上的伤痕十分的严重,就算是用尽各种珍贵草药,空也不能完全消除,顶多淡化一些,不至于如此狰狞。
纳兰老太爷手中拄着御赐龙头拐杖,脸上的表情十分难为的开口道:“如今太子样貌有损,诸位若是不拥护,不认同,老朽也是没有办法,但是请诸位好好想一想,这皇位除了太子,还有谁能稳坐?”
诸位朝臣一听,心中十分认同,大皇子无能,只知耽于酒色夜夜笙歌,二皇子骄纵蛮横,一看就不是明理之人。
三皇子逼宫,叛逆,自然也是不可以考虑的,一来二去,剩下的便只有太子一人合适,但是太子的脸……
姜怀夜脸上带着白玉面具,缓缓走上高台,坐在仅次于皇位一把黑木著成的椅子上。
“那把椅子是——”
“是摄政王的黑木椅,以黑木而制,象征铁面无私,匡扶帝王的选股之臣。”
“摄政王一位不是早就已经废除了吗?”
这件事情比太子毁容,引起的争议还要大,但是他们只敢在底下小声议论,现在的姜怀夜和以往的残废王爷不同,此时他的可是大权在握,惹不起啊!
姜怀夜慵懒的坐在椅子上,浑身上下散发着难以反抗的威压,他轻抬眼帘便看到了底下周围大臣的神色。
面具下的苍白唇角微微勾起,他缓缓的扫视忠臣,而后开口道:“太子的脸上的伤疤,本王可以想办法除掉。”
“这样话再好不过了。”
“只要太子仪容端庄,无暴戾之相,我等甘愿辅佐,别无二心。”
就算是有二心也不成气候,太子的位子江山有纳兰家和有夜王守着,没有人会不知道自己的分量。
他们还没有表达完自己的忠心,姜怀夜便拍了拍手掌,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随后大殿中很快就寂静了下来,连根针掉落在地上,都可以清楚的听到声音,足见夜王的威信是如何的大。
姜怀夜的声音回荡在大殿之中,更添了几分神圣,“今日这摄政王的位子便再一次的施行,并有本王担任,诸位可有异议?”
诸位朝臣看向纳兰老太爷,希望对方可以转出来说句话,但是没想到对方站在原地没有一丝反应,风雨不动安如山。
他的这一行为让人看不懂,摄政王说来好听,只是一旁观政,但事实上却是大权在握,挟天子以令诸侯啊!
太子也坐在龙椅上不置一词,此种态度是在赤裸裸的表示默认!
既然如此他们还在坚持什么,反正相对年幼的太子,他们相信姜国在夜王的手中可以经营的更好。
就在众人准备参见摄政王之时,一声高亢的女声从殿外传了进来。
在场的所有人都站起身,当然其中不包含姜怀夜,姜怀夜坐在黑木椅上,上面镌刻着四爪青龙,虽不及五爪金龙高贵,但也霸气侧漏。
和姜怀夜一身气度竟是十分的相符,他神色清冷的看向来着,眼中闪过一抹冷光。
来着是皇宫备份最高的人,那就是皇太后,不过可惜辈分不等于势力,尽管这位皇太后着实不简单,但对于姜怀夜来说还不用放在眼中。
太子站起身,看着皇太后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而后开口道:“皇奶奶怎么来了?”
皇太后冷哼一声,而后眼光犀利的看向姜怀夜,“哀家若是不来,你岂不是会被人欺负了去?”
说完便扯着太子的手走上高台,在姜怀夜的面前停下,她开口道:“夜王,摄政王之位早已废除,今日旧制重用实在是大大的不妥。”
“后宫干政也十分不妥。”姜怀夜声音冰冷,语气中满是嘲弄,丝毫没有把对方放在眼中。
皇太后被他的话一堵,一时间竟然没有办法反驳。
而后她想起了什么,看向自己身边的太子,“政成,你的父皇还没有死,你为何要僭越登基呢?”
这话可把太子为难住了,在他的印象当中,皇奶奶一向对他很好,父皇也是,自己此举确实有些难以启齿。
夜王见状轻哼一声,“姜仁峙为君无能,叛党防抗兵临城下,他没有一丝一毫的办法,三皇子带兵逼宫,他也没有一点能力,而太后亦是如此,现在一切稍稍安稳,您却蹦了出来,表示抗议,未免有些太过滑稽。”
此等直白的话语,让在场的人听了,赶紧无奈的低下了头。
夜王的话虽然说得事实,但却未免太过难听,这不皇太后听了,气的浑身发抖,她指着姜怀夜,语气中带着一丝居高临下。
“好你个夜王,竟然把错误都只摘到哀家的头上了!”
姜怀夜嘴角微勾,眼中满水嘲弄的神采,“皇太后严重了,本王只是实话实说而已,毕竟和您的手段比起来,本王还是太年轻了。”
闻言,皇太后皱了皱眉,眼中闪过一抹深思,她只知道夜王心中是怨恨自己,所以今日不管用什么方法都不能让姜怀夜得势,否则她的娘家还有她,恐怕离死期不远了。
皇太后咳嗽一声,语气便的柔和,带着一丝商量的和姜怀夜说道:“摄政王之位已经废除,现在重立,未免难以服众。”
“皇太后多虑了,本王想诸位大臣应当不会反对才对。”
“……”
诸位大臣无语凝噎,因为他们确实不敢反对,就算不给姜怀夜摄政王之位,那他也可以称得上是无冕之王。
实质上的位置,有或无并没有多大的影响。
姜怀没有按套路出牌,他的话让皇太后一时语塞,她沉思许久,继而说道:“夜王现在权势滔天,姜国自然没有人会站出来反对你,你想要让哀家同意迷得身份也可以,但是得答应哀家一件事情。否则哀家不喜所有办法,都要让你遗臭万年,千夫所指。”
姜怀夜悠然自得的坐在黑木青龙椅上,端的是一派云淡风轻雍容华贵,和皇太后的歇斯底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冷笑一声,而后说道:“皇太后有何要求不防说出来,让本王听一听。”
“我要你把哀家的哥哥召回京城。”
皇太后的哥哥曲言晟,在先皇驾崩时,便一道圣旨遣到偏远地方为政,防的就是外戚干政。
由此看来,皇太后一点都没有为姜仁峙做打算的样子,从一开始便是为了为母族谋福利,不得不说,曲家还真是养出了一个好女儿。
但是这个要求,姜怀夜为什么要答应她,从一开始皇太后好似并没有什么筹码,可以和姜怀夜讨价还价。
姜怀夜没有抬头,“先皇曾说,曲家要是待在京城便留不得,若是安居偏远,恐能继续活下去,皇太后此举是不是摆明了想要曲家灭亡。”
“有哀家在,谁敢灭我曲家!”这话说得霸气侧漏,但也寒了太子的心。
“皇奶娘,京城现在太过杂乱,曲家暂时还不能回来。”太子虽然年幼,但是从小学习为君之道,在现在的局势中虽说不能只掌遮天,但是利弊总归还是清楚的。
现在夜王和太子都表示不认同,皇太后就算心中算盘打得在如何的优秀,也实行不了。
皇太后甩开太子的手,一脸怒气不争,“政成,皇奶奶这可是都为了你好,现在朝廷中没有人愿意支持你,但是曲家会的。”
太子也沉下了一张脸,“政成心中有数,就不劳您操心了,至于曲家就让他们在边城好好过日子吧!”
这话一出,曲家不能回归,就算是铁板钉钉,不会再有任何改变了。
皇太后好像要说些什么,但是被纳兰昭打断了,“皇太后请放心,皇后乃是纳兰家的人,我们自然会好好辅佐太子,成为千古一帝。”
皇太后不甘心,还欲劝一劝太子,但是却被姜怀夜打断了。
“皇太后您身份高贵,但也是后宫众人,希望你能以自身作为榜样,训诫后宫那些女人,安分守己,绝对不可以打国事的主意。”
“你——”
皇太后知道他的话是在说自己,于是一甩袖子,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