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就按照姐姐的意思，发卖给牙婆子吧。”
苏雅兰知晓苏雅菁要杀鸡儆猴，当即凑过，压低了声音。
左右不过两个丫鬟，若是苏雅菁真的这样做了就会引得其他下人的惧怕，失了民心。
“发卖给牙婆子？会不会有些太狠了些？”苏雅菁故作惊呼了一声，声音大到让众人听的清清楚楚。
苏雅兰惊了一下，她压低了声音就是不想让别人听到，没曾想这个贱人这么大声就说了出来。
“好吧，就依二妹妹。翠玉，让人将他们发卖给牙婆子。”
苏雅菁沉声吩咐了一句，站起了身来：“我累了，就先回去休息了。”
两个丫鬟这才反应过来，不顾脸上的疼痛跪地求饶：“大小姐，奴婢错了，奴婢错了，大小姐饶命啊，饶命啊。”
“你们若是求，就求二小姐吧。其他人也给我听着，这便是不老实的教训，若我再听到有谁在嚼舌根子，可不是发卖出去这么简单的了。”苏雅菁冷声说了句，抬步离开。
余光看到了苏雅兰温婉面上的恨意，心中却是冷笑。
苏雅兰，你想做好人我便给你机会。不过，你做你的好人，我立我的威风。
“是，奴婢遵命。”翠玉高高的应了一声，指了两个小厮：“你们两个，把她们拉出府去。”
两个丫鬟见苏雅菁走了知晓她们如今就只能求助于苏雅兰了，连忙趴到了苏雅兰的面前一人抱着她的一条腿。
“二小姐救救奴婢，救救奴婢。”
“救救奴婢吧，二小姐。”
看着满脸是血的两人，苏雅兰心中厌恶，但是也不得不维护她那善良的形象。
“你们放心吧，我会好好与姐姐商量的。姐姐一定不会那心狠，真的将你们卖给牙婆子的。”苏雅兰随口安抚了两句，便后退一步转身就走。
去的方向不是自己的院子，而是苏雅菁院子的方向。
而待绕过了假山，苏雅兰便寻别的路回到她的的院子。
她才不会为了两个奴婢去求那个贱人。
反正好人她已经做了，到时候只说是苏雅菁不同意，坏人还是她，好人还是自己。
本以为苏雅菁变聪明了，没想到她还是那么愚蠢，那么容易被她算计。
看来，自己是多虑了。
翌日，当苏雅菁再去给老夫人请安的路上，遇上的丫鬟小厮都远远的避开自己，恍若她是那洪水猛兽一般。
苏雅菁丝毫不意外，翠玉却有些担忧：“小姐，我们昨日做的是不是有些过了，好人都让二小姐做了，小姐你反倒是成了恶人。真不知道那蠢货是怎么想的，明明是她说要将那两个丫鬟发卖的，为什么过错都成了小姐的。”
苏雅菁轻笑，压低了声音：“这世上最难收买的是人心，最好收买的也是人心，而最容易动摇的……还是人心。”
翠玉听得迷糊，不解发问：“小姐，翠玉不懂。”
“以后，你会懂的。”苏雅菁点了点她的额头，没再多话。
陪着老夫人用了朝饭，老夫人笑着询问：“菁儿，祖母问你，你觉得你昨日做的好吗？”
苏雅菁低了头，似是还有些挫败。
“不敢欺瞒祖母，昨日晚上孙女觉得做的没错。可是今日早上菁儿便怀疑我是不是做错了，菁儿一路来，下人都好似视我如山间野兽一般，丝毫不敢接近孙女。”
老夫人一副了然于胸的笑意，伸手拍了拍苏雅菁的手：“你做的没错，若是不下狠手，那些下人是不会谨记教训的。可是有一点你做错了，你是让他们惧了你，却也让他们怕了你了。这一点，你便不如你的二妹妹。”
苏雅菁地垂下头，眼圈明显的红了一圈：“是，菁儿确实不如二妹妹，不然爹爹就会喜欢菁儿多一点了。”
听着这孩子气的话，老夫人反倒起了怜惜之意。
虽然有几分小聪明，孩子却终究还是孩子，还是需要她的教导。
没错，老夫人确实是起了教导苏雅菁的念头。虽然说她更看重孙子，但是孙女的好处也是多多，她这孙女聪明，大方得体，又孝顺，若是好好指点调教，会是她的一大助力。
她年纪越来越大了，她的儿子的官职却早已经是宰相了。
如今，府中小妾猖狂，正室又太过与世无争，她这个老婆子，说话是越来越没有份量了。
可叹的是，她的女儿过得并不如意，还要靠她撑腰，所以她不能倒，而这个乖巧的孙女，却有无限可能。
这一个月以来，老夫人是愈发的喜爱苏雅菁，也决定了好好的指点她。
若是能寻了个好夫家，她在这个家的份量就能更重些。
只是，苏雅菁虽然聪明但是也太真稚嫩，一切的一切正如老夫人的心意。
所以就算是知晓苏雅菁‘做错了’也是十分的开心。
想此，老夫人笑着开口：“菁儿，你无需羡慕你的二妹妹，你是相府的嫡女，这一点是毋容置疑的。只是一点宠爱，又何必艳羡，你也不要怨你爹爹，况且你们也是血浓于水的亲情，你以后还要倚仗他。”
“菁儿明白，菁儿不会怨父亲，菁儿会努力让父亲喜爱。”
苏雅菁清亮的美眸里带着一丝固执，却又分外的稚嫩。
老夫人并非再说什么，面上的笑意却是深了几分。
回去的路上，苏雅菁满眸含笑的握着翠玉的手：“翠玉，我想祖母是真的接纳我了。”
“接纳？老夫人不是一向很疼爱小姐吗？”翠玉不解询问，不明白小姐什么意思。
苏雅菁笑而不语，有些事情她不能与翠玉说太多，却又想要与她分享内心的喜悦。
她是故意落了一个恶名声，让苏雅兰得了一个好名声。
祖母喜欢聪明人，但是太过聪明反倒是让她觉得无可指教，所以，她就只落得一半聪明。
而事实证明，她赌对了，祖母明显对她更加亲昵了。
至于名声……
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恶名，又何须在意。
她现在没有爹爹的支持，所以她必须得到祖母的支持。
娘亲不喜争抢，那她来争抢。
娘亲不喜争斗，那她来争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