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她也不如?
这个苏雅菁,在骂谁呢?
听言,李夫人怒指苏雅菁,“你、这就是你与长辈说话的态度吗!做出此等事来,你竟还好意思在此张扬跋扈!如此恬不知耻!”
“李夫人!”宋应莲出声制止。
一旁苏茂春也看不下去,抬眸示意了眼管家后,就对李夫人道,“事已至此,既然菁儿不愿追究,那便作罢吧,李夫人也不必再为此事争执,来人,好生送李夫人回府。”
逐客令下到明面上来,李夫人羞怒,指着还要再说什么,许馥洲连忙拦住了她,管家此时也上前,带着几个下人引这两位客往府门去。
李夫人和许馥洲前脚刚走,苏茂春就挥袖将桌上的茶具打在地上,怒道,“看看你做的的好事!深更半夜与他人在府上私会,你如何能做得出来这样的事!”
苏雅菁不慌不忙的摇着头,屈膝单跪在地上,“爹爹,女儿没有!是苏雅兰故意诱骗许馥洲来的!也是她将我和许馥洲锁在屋子里的!”
“我没有!姐姐你为什么要诬陷我?明明是你让我去帮你约许公子的啊!”说着,苏雅兰转向苏茂春,“爹爹,兰儿绝不敢擅自做出这种事来的。”
“你还说你不敢?要不要我把你安插在我院里的那个丫鬟给揪出来,对簿公堂你才承认?”苏雅菁斥声质问。
“够了!”苏茂春怒极拍桌,气急败坏着,“刚被李夫人上门闹了一场,还不觉得丢人是吗!”
话罢,苏茂春瞪了眼苏雅兰,明显是看出她和此事必有牵扯。随后,他又看向苏雅菁,“不管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总之你以后不许再与许馥洲来往!”
事已至此,如何平息外面的风言风语才是正经,苏茂春压着火一脸恨铁不成钢。
近日他因为闵若痛失子的事,几日辗转反侧不得眠,如今又闹出这样的丑事来,府中不安定,他愈加头痛不想管。
“女儿明白。”苏雅菁咬牙,没再辩解,待爹爹走了后才站起身来。
事情作罢,苏雅兰得意地扭着身子走了。
宋应莲担心女儿,一路将女儿送回了屋子后还不放心,又亲手去煮了碗汤来为她消消惊。
老爷一棒子打死所有的做法虽让她有所怨言,但也知老爷是烦了,更觉丢脸,她若再为女儿在明面上纠缠下去,只会引来老爷更多的怒火,因此只能罢手。
送走母亲后,苏雅菁叹了口气。
深夜,许馥洲前来道歉,连府门都没进来,就被管家拒之门外。
苏雅菁还是第二日才得知这个消息,心中刚起了些许愧疚。
下午就闻慕容晟在她面前暴跳如雷地说,“外面都快传疯了,李夫人在外面散说是小姐故意败坏许公子名声,为了破坏许公子和孙小姐的姻缘,不惜出卖自己的身子!”
“李夫人怎么这么恶毒!恶意散发这样的流言来!”翠玉气愤不平。
慕容晟连连点头,迎合着翠玉的话,“应是孙府之前起了些退亲的念头,李夫人不愿意,又因为昨日李夫人在我们府上受了气,于是就传出这样的话来,如此一来,孙府再拒亲,反倒不好听了。”
听此,苏雅菁摆摆手,“能压下就压下,压不下就别再管了。”
慕容晟点头称是,翠玉又问,“那许公子这边怎么办?许公子今日还让人送了信来,也被管家退走了。”
“不必管。”苏雅菁起身,随手拿了本书坐到了月窗。
这种风声只会越助长越凶,坐视不管是最好的态度。
腊八这日,家宴上,阖府主人们坐在宴席上,还特地请来了戏班子助兴,一时热闹非凡。
然而宴席上却并没有那么好的气氛。
闵若还在因着孩子的事而郁郁寡欢,老夫人大病初愈没多少精神说话,苏茂春更是个不爱闹气氛的主,宋夫人和水氏之间更没什么好说的。
一时,席上也就四个姐妹倒是会开口说几句。
没一会,苏雅兰就开起话头,问向了苏雅菁,“小年将至,姐姐与许公子是如何打算的?”
苏雅菁却装作没听见。
苏雅兰不觉讨嫌,又朝爹爹张罗道,“爹爹,听闻这些日子许公子一直在与姐姐传信,诚意十足,爹爹可有什么打算?”
一听事情问到了爹爹那边,苏雅菁立马瞪过去一眼,“苏雅兰,你不要再多管闲事。”
“可是外面话传得太难听了,姐姐难道不知道吗?外面都在说姐姐宁愿当破鞋,也要去破坏别人的亲事。姐姐难道能忍得下这口气吗?”苏雅兰一脸真诚。
苏雅菁冷笑一声,“事实到底如何,你难道不知道吗?”
“可相府被传成这样,难道姐姐就要一直无动于衷下去吗?”
苏雅兰看了眼冷淡的苏雅菁,心中轻笑,面上撅了噘嘴,继续道,
“与其待事情平息,最后相府也没个好名声,不如趁着许公子现在还有诚意,姐姐干脆与许公子成亲,这样对外也大可称是你二人本就心有所属,也全了相府的名声。”
话说得满,苏茂春闻言心中动容,扫了眼苏雅菁的意思。
原本他是气不过许馥洲这小子竟然闹出这么大动静来,更气不过自己女儿就这么嫁出去,但眼瞧着外面的流言收不住了,他也不能再坐视不管下去。
而苏雅菁完全冷着一张脸,不打算理会苏雅兰的意思。
苏雅兰挑了挑眉,笑了声,“再说事实上,姐姐和许公子本就有过情意,不是吗?”
“说够了没有?”苏雅菁将厉色摆上面来,也没顾及爹爹的视线,瞪着苏雅兰。
原本和许馥洲的那晚破事,苏雅菁从来都没放在过心上,他二人之间本就没发生过什么,外面就算闹破了天,事实还是事实,她骨子里的高傲还是让她不屑亦或懒得去管。
哪怕之前李夫人来闹时,她也没当回事,只当个麻烦处理便处理掉了。但眼下苏雅兰频繁在她面前挑事,她这才稍稍真动了些怒。
苏茂春见她这般态度,心中的动容也消了下去。
一场宴席在戏曲中结束,老夫人起身离开后,也没人要留下来听戏了。
翌日晌午,苏雅菁收到消息,储霖回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