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雅菁的叫声瞬间引起了大家的警觉,众人只见远处十几匹马正杀气腾腾地奔过来,为首的正是扎勒。
苏雅菁抱着储修远,带着两个孩子往人群跑过来,储霖立刻放下手中东西迎上去。
“这些龟孙子来的可真快。”李老大对众人招呼道:“把家伙拿出来,别被这些草原犊子给吓唬住了。”
众人纷纷应是,然后手拿武器围拢在一起,苏雅菁和三个孩子被围在了中间。
不过十几个呼吸的功夫,扎勒的马队便到了众人面前,将众人团团围住。马蹄的踢踏声和马匹打响鼻的声音响成一片。
苏雅菁来不及易容,用头巾包住自己和果格的头脸。扎勒骑在马上,他的目光扫过人群,然后便落在了苏雅菁的身上,仿佛饿狼找到了食物一般,他的眼睛放出光来。
苏雅菁被这目光盯的一阵恶寒,她向储霖的身后躲了躲,储霖剑眉微皱,目光像利剑一样迎向扎勒的目光。扎勒嘴角一歪又露出了之前那个怪异的笑容,储霖心中怒意升腾,心中已然打定主意要将他的那双狗眼给挖出来。
“朋友,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是要劫我们的商队吗?”李老大开口向扎勒问道。
扎勒没有说话,他看了眼身边的察木,察木道:“我们草原部落曾和你们大叶朝廷有过约定,不会主动侵犯你们的商队,我们只是找人,把人交给我们,大家依然是朋友。”
“呵。”李老大冷笑一声,“前些日子在城门口的时候,两位朋友就曾拦过我的马车,还在众目睽睽之下爬上我的马车查看,那时便确定我的马车上没有你们要找的人。如今十几天过去了,你们又以相同的理由将我的商队拦住,李某实在怀疑你们找人是假,想要洗劫我的商队是真的。”
大叶与草原部落的约定大致就两条,一条是草原人进入边城集市需要遵守大叶的法律法规,一旦违反则按大叶律法严惩。第二条就是大叶的商队出入草原,任何草原部落都不允许侵犯,大叶的商队若是在草原上遭遇劫杀,大叶有权派兵进入捉拿劫匪并有权废除互市。
正是因为有这两条约定,李老大才敢有恃无恐,边城集市是草原上物质的重要来源地,包括扎勒的部落,他们所需的布匹,盐巴等生活必需品,以及手中的锋利的武器一大半都是来自边城集市,李老大断定扎拔不敢冒着破坏约定的风险来对付他们。
“他娘的,哪来这么多废话。”扎拔操着一口不干不净的草原话,向扎勒道:“大叶人一颗心九个眼,嘴巴又刁专,不必与他们废话,将这些杂种一并给杀了喂狼,只要做成被狼群围攻的样子,不会有人知道是我们下的手。”
商队里的人几乎都能听懂草原话,扎拔此话一出,众人无不心惊愤怒。
“不可啊,首领。”察木连忙道:“太冒险了,万一被别人发现是我们干的,不论是大叶还是草原其他大部落我们都不好交代。”
“呸,交代个屁。”察木啐了一口,道:“十几天前要不是我去了其他城门口错过了,才不会放过他们,察木就你他娘的磨磨唧唧,坏事胚子。”
“你……”察木气的一噎,刚想要反驳,这时扎勒开口说话了。
“你。”扎勒指着储霖,道:“我想要你的女人和孩子,出来和我决斗。”
众人一听这话皆是一愣,然后扎勒的人突然爆发出一阵笑声,笑得最响亮的就是扎拔。
“大哥原来是看上了大叶的女人了,怪不得处处留情。”扎拔顺着扎勒指的方向看过去,便看见了储霖,储霖也去掉了易容,他面如冠玉,剑眉入鬓,嘴边带着一抹冷笑,面容冷峻而邪魅。
“原来是个小白脸。”扎拔嬉笑着对扎勒道:“不用大哥你出手,一个小白脸而已,弟弟我替你杀了便是。”
扎勒看了扎拔一眼,道:“此人不可小觑,我与他交过手……”
扎拔却不等扎勒说完便打马走出了人群,对着人群中的储霖道:“小白脸,我大哥看上了你的女人和孩子,快出来与我决斗。”
“畜生,不要欺人太甚,要打便打。”
“对,想要抢我们大叶的女人和孩子,得先问问我手里的刀愿不愿意。”
“决斗个屁,大不了鱼死网破,同归于尽。”
商队众人纷纷叫嚷道。
储霖和苏雅菁心中很是感动,他们夫妻二人与李老大和商队里的人相交才不过十几天,他们却愿意用性命来维护他们,着实是一群重情重义的好汉。
储霖拍了拍苏雅菁的胳膊,轻声道:“菁儿,等我片刻,为夫去教训教训那个畜生。”
苏雅菁怀里的储修远,挥舞着小拳头,奶声奶气地叫道:“爹爹,去打他,打死他。”刚才扎拔看向苏雅菁的目光也被储修远看见了,他虽看不懂那眼神中的意味,却也感觉到无比的讨厌。
苏雅菁是知道储霖本事的,她将怀中张牙舞爪的储修远抱紧,然后柔声道:“好,你小心一些。”
储霖摸了摸储修远的小脑袋,微笑道:“乖儿子,爹这就去打死他。”他说完转身走出人群,来到了李老大的身边。
“兄弟,你……”李老大想要阻止。
“李大哥,不用担心。”储霖一脸淡定。
李老大看出储霖有把握,便不再阻止,只是让他小心些。
“不错。”扎拔将手中刀尖指着储霖,“不是个软蛋,可惜马上要成老子的刀下鬼了。”
储霖轻蔑地一笑用草原话问道:“你要怎么个斗法。”
储霖的轻蔑,激怒了扎拔,他恶声恶气道:“一匹马,一把刀,谁先砍下对方的头颅,谁就赢了,赢的一方可以提任何要求,输的一方不可以拒绝。”
“好。”储霖应了一声,又对身边的李老大道:“大哥,借你刀和马一用。”
储霖一手提刀,一手撑着马背,一个使力便翻身上了马。这个动作行云流水,看的商队众人一片叫好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