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哥说的在理。”储霖举起杯子一饮而尽,他对李老大的这番话很是感同身受。
上一辈子他与苏雅菁都是被人在鼓掌中玩弄,好在这一辈子两人把握住了自己的命运,能够按照自己的心愿生活。
储霖与李老大聊得十分投机,又对饮了几杯,放下杯子,储霖叹气道:“可惜听说如今的草原上不太平,我妻子很想去草原深处的仙女湖看看,却又担心遇到危险,一直未能成行。”
李老大听了这话,一拍桌子,大笑道:“兄弟不必为这事儿叹气,我的商队这次就是往仙女湖的方向去的,若是不嫌弃的话,不如一起搭个伴儿如何?”
“那感情好啊。”储霖也是满面喜色,随后又面露犹豫道:“不过,我听说最近草原上的扎勒部落很是残暴,已经有不少小的部落被他吞并了。咱们这个商队在草原上行走真的安全吗,会不会在路上遇到扎勒?”
“遇上也没关系。”李老大让储霖放一百二十个心,他表示曾经就遇到过扎勒,还用十坛子竹叶青换了他三匹好马。
储霖沉吟了一下,觉得李老大是个可靠之人,还是决定将实情相告。
“不瞒老哥,其实除了我的妻儿,还有两个我们在草原上遇到的孩子,他们的亲人都死在了扎勒的手中。”
储霖将这两日他们在草原上的遭遇向李老大简单诉说了一遍,“这扎勒十分残暴,虽然我们还没有碰头,但是他已经追了我们一路了。若是能搭上老哥的商队,这事情自然会简单的多,但老哥是个实在人,在下实在不想将麻烦带给老哥,老哥若是愿意帮在下这一次,愿意奉上一千两银子作为报酬。”
储霖说完看着李老大,等着他的回答。
李老大只稍微沉吟了一下便道:“兄弟侠肝义胆,老哥也不是贪生怕死之徒,再说老哥我在草原上讨了十几年的生活,凶险的事情遇到不少,也得过不少草原人的恩惠,这次的忙自然是要帮的,就当是还草原人一个人情,所以兄弟你千万别和老哥我谈报酬,不然就太见外了。”
“那就多谢老哥了。”储霖再次向李老大抱拳。
李老大的商队要在后天的时候出发,两人约好了时间,酒后便各自回去准备。
储霖驾着新买的马车回到客栈,便将上午遇到的事情告诉了苏雅菁,苏雅菁也很是高兴。
“原本我还在发愁,要怎么带着孩子们在扎勒的眼皮子底下躲过去,这下好了,有了商队的掩护,就安全多了。”
苏雅菁这两日虽然表现如常,其实心中并没有表面上这么轻松,直到这一刻她才稍微放松了一些。
“菁儿放心,我们这一次定能将两个孩子安然无恙地送回去,这两日看你都瘦了。”储霖心疼地看着苏雅菁,道:“我午时在那家酒楼吃到的红烧狮子头很是地道,原本想带些给你们尝尝的,酒一喝多就给忘记了,我现在就去买来。”
储霖说着就要起身出门,苏雅菁拉住他,笑道:“我们也刚刚吃了中午饭,哪里就饿了,傍晚再去买来当晚饭吧。”
“爹爹不饿,陪我们玩。”储修远迈着小短腿跑了过来一把抱住储霖的大腿,用一双水灵灵的大眼望着储霖。
储修远的眼睛长得像苏雅菁,大而清亮,每当他这么望着储霖的时候,奶声奶气地提要求时储霖心头就忍不住地发软。
他心想,远儿幸亏不是个闺女,要不然向自己要天上的月亮,他忍不住要上天摘给他。
“好的,爹爹陪你玩儿。”储霖将储修远抱到自己的怀中。
“玩兽棋吧,带着小哥哥小姐姐一起。”苏雅菁招呼一旁的果格和阿桑格过来,然后在桌子上摆了棋盘,两个大人陪着三个孩子玩起了兽棋。
兽棋是苏雅菁自己动心思想出来的,是储修远的专属游戏。苏雅菁专门请的雕刻师傅雕刻出十二生肖的小像,双方各十二个生肖小像在棋盘上追逐抢夺地盘,既简单好学,又十分有趣。
果格和阿桑格今日的情绪比昨日好了很多,只是安静的时候还是会露出悲伤来,苏雅菁就不时地翻出些小玩意教他们玩来让他们分神,在加上储修远这个小奶娃子在一旁逗趣,两个孩子今日反倒是笑的时候更多了些。
一直玩到傍晚时分,几人肚子都饿了,几个孩子才意犹未尽地收起了兽棋。
为了防止碰上扎勒,储霖和苏雅菁一直没有让果格和阿桑格出客栈的房间,一日三餐都是在房间里解决的,傍晚的时候,储霖出去买晚饭,刚一下楼便碰上几个草原人打扮的人进来。
储霖眉头一皱,原本要出门的脚步一拐在前厅的座位上坐了下来。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那日他在草原上遇到了骑马追赶猛格和果格的刀疤脸几人。
“掌柜的,请问昨日有没有带着孩子的草原人在这里住宿?”一个胖敦敦的草原人用颇为流利的大叶话向客栈掌柜的打听道。
客栈掌柜抬眼一看是草原人,有些诶不耐烦地摆摆手道:“没有,我这里这两天没有带着孩子的草原人入住,我们这是大客栈,很少有草原人来住,你还是去哪些小客栈打听打听吧。”
储霖他们住的这家客栈算是整个边城数一数二的大客栈,草原人有钱的不多,他们一般都只住小客栈。
那胖敦敦的草原人似乎并不介意掌柜的态度,他听完向掌柜的行了一礼,很是有礼貌的样子,然后他转身对身后的刀疤脸用草原话把刚才打听到的内容向解释了一遍,“扎勒首领,他们没来这里。”
储霖给自己倒了杯热茶,一边喝着一边用眼角的余光瞥了那刀疤脸一眼,心道原来他就是扎勒,长得就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倒是表里如一了。
“我们今天一个上午大大小小的客栈已经排查了七八家,怎么一点儿踪迹都没有,他们会不会没有进城?”胖墩道。
他话音刚落,一个略带戏谑的声音便响了起来,“察木,我看你对大叶人比对自己的爹娘都要恭敬,真是一脸的奴才相。”
说话的是个大汉,那大汉和扎勒长的有八分相像,也是一脸的凶相,储霖猜测两人应该是兄弟。
察木脸色微变,不过只是一瞬间他便收敛了火气,对着那凶脸大汉笑着说道:“我只是想替首领把事情做好,要不然下一家客栈就由你去问吧,你那么威风将刀往掌柜的脖子上一架,人家肯定什么都说了。”
“怎么了,你以为这点小事离了你就做不成了。”扎拔听出了察木话中的奚落,立刻便火了,大声喝道,他一连串的草原话带着怒气说出来,声音回荡在客栈前厅之内。
此时正是吃晚饭的时候,客栈前厅里坐了不少客人,扎拔的声音立刻引得众人看了过去。
客栈掌柜面色不悦,他开口说道:“几位到底是住店还是吃饭,若是不住店也不吃饭,还请去外面不要影响了我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