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萧子安和萧辞瀚大眼瞪小眼,一言不发,一个气势汹汹一个无奈。
叶乔语夹在中间,有些为难。
“咳咳,子安,你真的没有想娘亲吗?”叶乔语开口打破沉默。
萧子安指着萧辞瀚,质问叶乔语:“我想你,但是不想他,你为什么同意让他跟过来?”
顿了顿,眼神冷了三分:“娘亲,你该不是看上他了吧?”
萧辞瀚忍住敲萧子安头的冲动,不住地翻白眼。
叶乔语忍不住笑出声。
看见自己的亲侄子为了自己防自己,这画面还真是搞笑呢。
真不知道等萧子安知道了真相,会是什么表情。
应该会和萧辞瀚此刻的表情一样无奈吧。
“放心吧,我的心永远在你舅舅那。”
萧子安炫耀似地昂头挑衅萧辞瀚,重复了一遍:“哼,娘亲的心永远在我舅舅那儿。”
炫耀完,坐到萧辞瀚和叶乔语的中间,挪了挪小屁股,有意把萧辞瀚给挤下去。
“你下去吧,这儿没你的位置。”
想着萧子安也是为了自己,萧辞瀚一忍再忍,不舍地看了叶乔语一眼后,下了马车换马骑。
讨伐完萧辞瀚,萧子安还是冷着一张脸,重又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和叶乔语拉开距离。
叶乔语不明所以。
“子安,你怎么又闹别扭。”
“娘亲,你见过乔典例吗?”萧子安冷不丁问。
原来又是试探自己,叶乔语有些紧张:“当然见……见过啊!”
“乔典例的眼睛和你很像,你不觉得吗?”萧子安看着叶乔语的眼睛,似乎要捕捉她眼中任何一丝慌乱。
叶乔语讪讪地笑了笑:“是吗?我没太注意。”
萧子安不再咄咄逼人,一路无话。
入夜,萧辞瀚睡在柴房,一双眼睛在月夜中格外明亮。
不多时,柴门被无声无息地打开,一个黑色人影闪了进来。
萧辞瀚立刻起身,低低问来者:“形势如何?”
来者是雷津,在黑夜中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岷县短时间内治好蝗灾和泥石流出了名,关外的很多灾民都朝这个方向涌来,估计就是这两天到。你们还是赶紧准备准备赶路去京城吧。”
“那瞳术师呢?有他的下落吗?”
雷津无奈:“要是有下落,我现在肯定已经把人绑到你的面前了。”
瞳术师一日不除掉,萧辞瀚就一日不能心安,他忽然心生一计:“要不我主动暴露,把她给引出来,到时候你们埋伏在四周,将他一网打尽。”
雷津思考了一会儿,摇了摇头:“你忘了,咱们身边还藏着一个……”
话还没说完,萧辞瀚忽然用手捂住了雷津的嘴,向屋顶看去。
黑夜悄无声息,但是雷津和萧辞瀚的脸色都越来越凝重。
对视一眼后,两人冲出房门,脚下轻点飞上屋顶。
屋顶的人影显然才反应过来,慌乱地跳下去,就要逃走。
“哪里跑!”萧辞瀚的轻功少有人敌,那个人自然也不是他的对手,很快就被萧辞瀚给抓住后领,摔在了地上。
那人后背狠狠撞到地面上,闷哼一声,被雷津萧辞瀚二人制裁得一动不动。
借着月光,萧辞瀚看清了那人的脸。
是李继书。
李继书也看清了萧辞瀚和雷津的脸,神色惊讶,显然是没有想到自己偷听的人是这两位。
“雷津方丈!”
此时的雷津已经不是慈眉善目、我佛慈悲的和尚了,看向李继书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后,就是深不见底的冷漠。
“李大人今日如此得闲,这么晚了还在外面闲逛吗?”
李继书冷哼一声:“雷津方丈不也是这么晚来会贵客吗?”
萧辞瀚懒得同他废话,从靴子里抽出一把匕首,架在李继书的脖子上。
“说,你到底是什么人,究竟是什么目的?”
萧辞瀚背对着月光,一双如鹰般深邃的双眸散发着幽幽寒光,李继书心猛地一颤,心底有个想法愈加强烈。
面前这个人会不会就是自己要找的?
虽然和画像上长得并不相同,可是那双鹰眼……实在是太像了。
“这些话我要问问你们才是。”他想进一步确认自己的想法。
萧辞瀚手中的匕首又贴紧了几分,锋利的刀刃已经刺破了李继书的脖子,渗出丝丝血迹。
雷津赶紧按住了萧辞瀚的手,微微皱眉摇头,示意他不要动手。
“李大人恐怕对我们有些误会,我与肖壮士一见如故,不过他白天都要忙着救灾,我只能晚上来叙叙旧。”
李继书显然不信他的话,不过现在他处于劣势,若是想保命,必须糊弄过去。
“既然如此,那李某就先不打扰二位了。”
他看了看萧辞瀚的眼睛,又看了看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刀,挑了挑眉。
雷津挪开萧辞瀚的手,将李继书扶起,又恢复了往常满面慈祥笑容的样子。
“都是误会,李大人早些回去歇息吧。”
李继书深深看了二人一眼,一个闪身离开了。
“你为什么不让我杀了他?他明显已经怀疑我们了。”若不是雷津拦着,此刻李继书的尸体已经被萧辞瀚踩在脚下。
他可不管李继书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只要是为狗皇帝卖命的,他都杀。
雷津叹了一口气:“皇城司的暗桩分布又隐蔽又密集,咱们只知道一个李继书,或许他的身边还有别的暗桩,一个暗桩突然消失,表明这块区域肯定有事,到时候消息一定会传回去的。”
萧辞瀚将匕首收回靴子中,看着月亮:“现在放他走,他难道就不会传消息过去了吗?”
“所以你们得尽快离开了。”
第二日,叶乔语难得睡了一个好觉,走到门口伸了个懒腰后,在院中四处寻找萧辞瀚的身影。
昨晚迷迷糊糊中好像听见点声音,她担心萧辞瀚会出事。
看见他完好无损地出现,叶乔语放了心。
只不过为何他在把东西往马车上搬,一同搬东西的还有叶景同。
“怎么突然开始收拾行礼?”
叶景同看见妹妹一醒来就找萧辞瀚,脸色有些不悦:“安老板的商队今日启程,咱们也得跟上了。”
真不知道妹妹到底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对肖屠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难道她真的把萧辞瀚给忘了?
“诶,怎么都在收拾东西?”白雪也是刚醒,看见院子里大包小包的东西,睡意瞬间全无。
她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什么?今天就要走,也太突然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