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尚之信正好在门口吩咐家丁:“来!都搬进来,小心点!这可都是我给明胭郡主的见面礼啊!摔坏了可仔细你们的脑袋!”
成明胭一头撞出来,把礼品撞得满地飞散,尚之信也给撞得四脚朝天,成明胭直向马厩冲,跨上马狂奔而去。
她一直奔到崖边,才精疲力竭,无助地坐在大石上。泪眼望着江水,思索片刻,用手摸摸在途中跌倒时额头上流出的鲜血,沾了在大石上写着:“荣……”
这日青禾和傅荣正在聊天,忽然有个成家的小丫环来报讯:“不好啦,荣世子,明胭郡主被老爷逼婚,命她嫁给尚世子,郡主不肯从,策马离府,失踪了一整天啦!”
傅荣和青禾听说后心急如火,一路喊着明胭,摸索到了江边,走到崖石旁,青禾突然大喊:“哥,你快来看!”
傅荣凑近颤声念着:“荣,今生不能与君成比翼,来世愿做枝连理!”
小路子猛见崖边一双绣花鞋,惊叫:“少爷!少爷!”
傅荣奔过来,歇斯底里地疯狂喊叫:“她在等我!明胭在等我!”接着一跃跳进江水中。
傅荣意识模糊地在江水中沉浮好一阵子才清醒,接着就在水中边喊明胭边搜寻,忽然看见岸边有人卧着,立刻爬上岸一看,赫然就是明胭!他如获至宝地搂着她,莹莹悠悠地醒来,发现奇迹似地看到自己正躺在傅荣怀里,两人再也忍不住紧搂着痛哭起来,明胭刺激过度,又昏迷过去。此时正好青禾带着小路子赶到。
傅王府的客房里,一群人守着成明胭,大夫已经看诊,并嘱咐好生静养,以免原本虚弱的身子更加难以康复。小巧则忙着遵嘱去抓药,傅荣寸步不离地守在成明胭身边,紧握着成明胭的手。
得夫人眼见儿子憔悴不堪,为了个成明胭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不由得又气又疼,口口声声要通知成家把成明胭带回去,傅荣说:“我和明胭死生相许,她若死了,孩儿也活不了。”
得夫人气极,掩泪奔出。在院中和青禾、兰姨碰上,德福晋怒斥:“就是你!你这个罪魁祸首,一切都是你引起的,你不但毁了荣儿和明胭的婚姻,也毁了我的好儿子!是你害的,是你!”
“夫人,您别怪郡主了,要出气,要打要骂,我都替郡主受了!”兰姨朝得夫人双膝跪下。
“娘亲怎么啦?她干嘛发那么大脾气?”青禾一副懵懂无辜的样子。
小巧从药铺抓了药,匆匆往回赶,偏偏让成安撞个正着:“喂,慢着!你不是傅王府那个丫头吗?为什么见到我就躲?啊!抓药?给谁吃的……是不是傅荣把我二姐藏起来了?我二姐受了伤,对不对?”说着一把将小巧扭到傅王府,青禾一见,后面还有个尚之信跟着。
成泰父子恶狠狠地向傅正要人,尚之信则轻佻地说:“青禾郡主,咱们又碰头啦,想不到你竟是个女孩子呀!”
青禾厌恶地瞪了尚之信一眼,只担心青禾病情,焦急地说:“父王,你可千万别让他们带走明胭姐姐!大夫叮嘱过,明胭姐姐病得太重,不能在这时候移动她啊。”
成泰坚持要人,青禾坚决不肯,双方起了拳脚冲突,家丁们也加入打斗,连傅正也无法制止。尚之信趁乱冲进内院,傅荣脸色苍白,怒睁双眼跃出喝止道:“尚世子你给我站住!你再敢上前一步,别怪我动手了!”
“傅荣,你向天借了胆,竟敢……”成泰也冲了上前,作势要打。
“明胭病重,现在还不省人事,要带她走,除非等我死了!”
“好!我现在就送你上西天!”尚之信手持长棍,连连向傅荣狠袭,傅荣先守不攻,尚之信招招狠恶,傅荣终于像被激怒的豹子一样,出招反攻,把尚之信打得落花流水。傅正眼见傅荣情绪失控,连忙劝住,傅荣停手喊道:“父王,你千万不能让他们带走明胭!我求你了!”
傅正叹了口气,接着硬让小路子半推半扶地把傅荣带进去。又对成泰说:“成亲王,明胭的病情很重,这事情难道就不能缓一缓?”
成泰语气强硬:“她是成家的人,我有权带她回去,就算她中途病死,也用不着你多管。”
傅正义正言辞地说:“人命关天,本王不得不管。既然成亲王与平南王府有婚约,想来尚世子也不希望明胭有事吧?本王向你们保证,等明胭病好,一定送她回去。”
尚之信想想也有道理,对成泰道:“既然这样,那便先让明胭郡主在这里治病吧?我可不想娶个死人。”
成泰这才悻悻然地交代治好病就尽快送回去,别耽误了她和尚世子的婚事,率众走了。
青禾急得围着傅正说绝不能送明胭回去,否则哥哥和明胭都活不了,傅正叹气表示除了劝傅荣看开点,他也没办法,毕竟成明胭是人家的女儿。
青禾若有所思地站着想了一会儿,就大步出了傅王府。
瑰延宫内,成泰父子气愤地把刚才傅王府发生的一切告诉了韵贵人。
成泰恼怒道:“我担心他们这么一闹,皇上又向来包庇傅家,想把你二妹嫁给尚之信,只怕还不那么容易。”
成暖玉胸有成竹地说:“放心,我会预做防范,绝不给傅王府任何可乘之机。”
青禾在皇宫午门外碰了钉子,本想发作,被小巧死命拉住,两人就转往君无忌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