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临风无奈地要了笔墨写了一封亲笔手谕,要傅亲王下手轻点,青禾又调皮了:“二哥,你干脆赐我一块免死金牌更稳当点。”
“哼,你想得美!”莫临风没好气地说。
“若是傅亲王为难你,你不妨再来找我吧。”君无忌体贴地说。
莫临风听了颇不是滋味。
待图德海送青禾出门,莫临风徘徊思索了一阵子说:“君无忌,朕希望你能退出这场是非,从现在起,青禾的事由朕出面善后,也就够了。朕是一番好意,毕竟你的身份特殊,成亲王也好,平南王也好,你都不宜得罪。”
君无忌沉默不语。
“朕再强调一次,你是未来的额驸,我希望你注意自己的行为,严守本分,和青禾保持距离,以免遭人议论。你和建宁公主的婚配,已经是势在必行,不可能改变的。这和你身为质子不能离开京师是一样的道理,你懂朕的意思吧?”
君无忌目光犀利地望向莫临风,他没想到莫临风为了不让自己和青禾过多接触,竟然搬出了自己的皇帝身份!
莫临风也同样犀利地回望,他没想到君无忌竟然也会喜欢青禾!
青禾回到家,果然见傅正脸色发青、手拿家法立在大厅门口。见到青禾,手一抬便将家法劈下。得夫人和兰姨在一旁求饶,青禾一边躲闪家法,一边在身上到处摸:“我有皇上的手谕,你不能打我!唉!手谕呢?我的保命符呢?”
“又玩花样!”傅正挥动家法,青禾已挨了好几下,图德海也在一旁着急。
“父王,饶命!有手谕!”总算找到,青禾连忙摊开抵挡:“父王,这是皇上亲笔写的,你别再打,再打就是抗旨啦!”
傅正接过看完,小心折妥,把家法一甩,愤然离去。
“郡主,你有皇上手谕怎么不快点拿出来,少挨几鞭也好。”小巧一派轻松地说。
“还要你教我!我就是忙中有错找不到嘛!哎哟,疼死我了。”挨完打的青禾又给叫进傅正书房去跪下,傅正说要是不说出傅荣的下落,就一直跪着。青禾愁眉苦脸地说真的不知道,又强嘴说有皇上的手谕,父王不能虐待她。
“皇上的手谕只写不能打,没写不能罚跪,你认了吧!”
“父王,好,我就跪到死,为了哥哥,为了明胭姐姐,我杀身成仁,舍身取义,我问心无愧!”又激昂慷慨地说道:“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们的处境,他们彼此恩爱,已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一旦有人要硬生生地拆散他们,他们会死!他们宁死也要在一起!”
傅正长叹一口气,自是知道自己儿子的脾性,无可奈何。
尚家府邸内,尚可喜父子在大厅里对望着,尚之信气愤难消,和父亲争执着要去傅王府要人。此时有一家丁来报说整理少爷房间时,发现一面腰牌,尚之信一看像火烧屁股一样,跳起来带着家丁就往君无忌住处跑。
君无忌拿着腰牌,沉着地说:“没错,打断你门牙的,正是我君无忌。告诉你,只要是和青禾有关的事,我就要管。青禾已经回家了,我警告你,此事已有皇上出面,你最好别轻举妄动。”
“呵呵,你们以为自己很有本事对吧?最好,我这就亲自到傅王府抓傅青禾,把她押到皇上面前治罪。我们走!”
“胜山,即刻召集人手,随我出府。哼!尚之信,有我君无忌在,你休想碰青禾一根寒毛!”
九门提督李晓山匆匆进宫禀报两世子斗殴之事,莫临风一听大怒:“这两人简直造反了!朕命令你即刻带兵前往疏导,两世子若有违抗,尽管下令镇压,将二人押到朕面前治罪!”
街上君无忌和尚之信两方对峙,终于展开一场混战,打得天昏地暗。突然李晓山策马带兵,冲入阵中,沿路大喊:“住手!全都住手!”
君无忌闻声停手,尚之信却趁隙攻杀。君无忌被迫反击,混战又起。李晓山拔出火铳,对空鸣枪,枪响时,众官兵纷纷挺枪拔刀,声势十分骇人。
“全部拿办!”李晓山把君无忌和尚之信押往乾清宫外,莫临风怒视两人半晌,拍案大喝:“你二人京畿斗殴,真够大胆!”
尚之信吓得赶快磕头认罪,君无忌却低头不语。
莫临风含怒把君无忌叫到一边悄声说道:“朕一再告诫你别介入此事,你非但不听,还变本加厉,你到底要朕怎么做?把你和尚之信拖下去,各打五十大板么?你以为你屁股够硬?”
尚之信满脸狐疑偷窥。
莫临风朗声问道:“李晓山,伤亡如何?统计出来没有?”
“回皇上,双方总计有十七人受伤,不过都是些皮肉外伤,不是很严重。”
“嗯,那好,要是出了人命什么的,朕可饶不了你们。李晓山,你把百姓和公门的损失详细计算,该赔偿的,就由两名世子的俸禄中扣除。君无忌、尚之信,朕姑念你二人初犯,今日之事就此算了,各自回去好好反省。”
尚之信急急磕头谢恩,君无忌勉强说了句“谢皇上”。
莫临风看着猥琐低头的尚之信,忽然玩心大发:“尚之信,你是第一次进宫,想不想看看当今圣上长得什么样子?或许朕这张脸会唤起你一些‘刻骨铭心’的记忆。”
尚之信惶恐地抬头,细望莫临风,赫然回想起当日和青禾在茶馆打斗的情景,惊吓得连连磕头:“微臣该死!微臣罪该万死!”
莫临风和图德海对望,得意一笑,连君无忌也忍俊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