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泰千方百计要赶芸儿出去,终于趁成安去宫中看成暖玉时,把芸儿逐出府邸。芸儿虚弱地强撑着,盲目向外走去……
图德海惊慌地向建宁和君无忌禀告:“皇上不见了!”
三人急得乱转圈子,建宁担忧道:“皇上不在,一两天不接见大臣,不向太后请安,马上就纸包不住火了。”
太后果然因莫临风没去请安而大发雷霆,成暖玉趁机加油添醋地挑拨,终于把太后挑得火起:“哼!他皇上的龙椅坐热了,不把哀家放在眼里了!他不来给哀家请安,好!那哀家给他老人家请安去!跟我一起来!”
成暖玉唯恐天下不乱,马上兴奋地跟着。
建宁和君无忌想得头都快破了,还是没有完全之策。图德海忽又没命似地冲进来:“公主、君世子,要出人命啦!太后和韵贵人要到御书房去了!”
君无忌心急:“这可咋办?”
建宁突然灵光一闪:“有了!依样画葫芦,换汤不换药!”对两人附耳如此这般一说,两人又喜又忧。
太后和成暖玉在御书房等了半天:“真是岂有此理,连个接待的奴才都没有!”正待发作,建宁匆匆走来,故作惊讶:“母后,韵贵人,你们怎么来了?我奉命来拿经书。”
“你皇帝哥哥呢?怎么一连几天都没来给哀家请安?他的眼里,是不是已经没我这个母后了?”
“哎呀,母后您息怒,不是皇帝哥哥不想来,而是他实在来不了啊!”
太后皱眉问道:“这是为何?”
“皇帝哥哥自责,未能善尽保护先帝玉玺之责,以致遗失。所以许愿斋戒赎罪,在思亲堂闭关悔过。特别交代,这些时间严禁打扰,没想到他没跟母后禀报。”
太后一听,气消了大半,成暖玉立刻说:“哦?有这样的事情?那烦请公主带我们去看看!”
建宁大方地表示:“好吧,随我来!”
众人一进思亲堂,正见图德海在呵斥一太监:“皇上现在是许愿持斋,你这大鱼大肉的,想害皇上白做功吗?”然后假装才看见太后,赶紧请安,禀告:“启禀太后,皇上正在闭门思过,交代奴才,不可打扰。”
成暖玉大骂:“放肆,本宫和太后前来,还不让路吗?”
太后制止说:“暖玉,在此不宜喧哗!”
太后来到思亲堂,一时间勾起了对先帝的思念,竟变得感性起来。她缓缓地回忆当年的往事:“当年呀,先帝经常在此地挑灯夜读,哀家每每随侍在侧,直到天明……没想到,一眨眼,就过去那么多年了。”
成暖玉没兴趣听这些陈芝麻烂谷子,一直催促图德海请皇上出来拜见太后,说着一个箭步冲到门口,建宁急忙挡阻,但门已给撞开一条缝隙。建宁一边说不要打断皇上诵经,一边把成暖玉推离门口。
太后表情严肃地一步一步走过去,众人不敢阻挡,屏息等候。太后从门隙缝中看过去,屋内贴着历代祖先遗像,一排白烟摇曳着火光。里面的“皇上”正穿着黄袍,背对着门口,跪在蒲团上,头压得低低的,口中喃喃诵读。
太后的眼光停在先帝的遗像上,一语不发。建宁和图德海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忽然太后悠悠地开口:“图德海,你过来,帮哀家看看!”
图德海浑身一阵哆嗦,战战兢兢地走过去:“奴才,奴才该死……奴才……”
太后又道:“建宁,你也来看,你仔细看……他像谁?”
建宁两腿发软,勉强向前:“母后……儿臣,儿臣该死!”和图德海两人跪下。
“怎么?连你也看不出他像谁么?”
“儿臣……”
“那是一个你和我都很熟悉的人……”
建宁把心提到嗓子眼儿上来,浑身紧张得就像拉满了弓的弦一样。
“他的背影,简直像……简直像极了先帝啊!”太后激动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