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儿见他似有性命之忧,本能地扶着成安,却见一块玉玺从成安怀中抖出,芸儿又是一惊。吃力地把成安扶回成王府,成泰正焦急地等候消息,忽然家丁来报:“安世子给人送回来了!”
成泰忙叫:“快,快扶进来!快把门关上!”
成安伤势稍好,醒来只见成泰守在一旁。成安犹自回想梦里有个姑娘搀扶自己,对那姑娘的模样印象深刻。
“父王,是不是有个姑娘救了我……我是不是在做梦?”
“对呀,刚才的确是一个小姑娘送你回来的。”
成安终于知道不是梦,那姑娘是真的,就急着下床要找她,成泰说已经打赏了五十两银子,让她走了。
“父王,你怎么能这样?她可是我的救命恩人耶!”成安挣扎着执意要外出去找,成泰无奈,只好跟着出门。
“安儿,你身上有伤,不宜乱动,快跟我回房间休息吧!”成泰劝道。
突然芸儿从转角处走来,怯生生地看着成安,成安一见喜极上前:“姑娘,原来你还没有走?”
芸儿端着一碗热汤微笑道:“我不能白拿你们的银两,我见你伤得不轻,人家说药补不如食补,我正好会一点,就借了你们家厨房,做了这个。”
成安感激地看着芸儿,把汤盅转给家丁,见芸儿害羞地要离去,情急地抓住芸儿的手:“姑娘,请留步!你的救命之恩,我感激不尽……”又对成泰说:“爹,她是我的恩人,我一定要把她留在府上好好报答。”
“她是个来历不明的丫头,怎么能随随便便留在府上?”成泰神色不悦。
“我不管,这位姑娘救了我的性命,我不能就这么让她走了!”
成泰禁不住成安恳求,只好勉强答应。
图德海急得火烧屁股似地直冲,在御花园差点撞倒正和君无忌散步的建宁,也忘了行礼,直嚷着:“公主!大事不妙啦,成亲王推荐了一个大夫进宫,说有祖传秘方可治天花!皇上为这事如坐针毡,要奴才来禀报两位,共赴国难!”
“什么?”
“呃,说急了,是共度难关!”
太后领着莫临风、大夫、成泰等要往福熙阁替青禾治病,莫临风力阻说天花传染性很高,万一传染上不得了。
成泰说这位大夫医术高明,微臣愿用自己和暖玉项上人头担保,太后也执意要去。众人往前走,莫临风故意殿后,图德海悄悄跟上禀报说公主和君世子已布置好了。
太后进门就大声说:“青禾郡主,哀家来看你了!你感觉怎么样?”
建宁用棉被捂住头咿咿嗯嗯的,成泰力荐大夫替青禾郡主诊治,太后更是坚持,莫临风无奈,大夫要建宁伸出手来把脉,建宁就是不伸手,成泰说:“青禾郡主病太久了,连伸手的力气都没有了,玉儿还不快去帮忙。”
成暖玉一把抓住建宁手腕拉出帘外,向大夫使个眼色,大夫拿出针灸长针往建宁腕上一刺,建宁痛得大叫,成泰故意惊异:“哎呦,怎么会是建宁公主?”
“公主怎么会在青禾郡主床上,一定是我们听错了!”成暖玉假装糊涂。
太后抢过大夫手上的针再往建宁手上刺去,建宁哇哇大叫,太后喝道:“建宁丫头,还不出来!要哀家再扎你一针吗?”
建宁赶快跳下床要讨饶,却重心不稳地撞倒屏风,君无忌赫然立在后面。
“好啊,原来你们都是一伙人合着来欺骗哀家的!”
太后听罢青禾偷偷出宫,建宁李代桃僵,气得严词训斥,莫临风承担一切罪过,成泰故作无辜好人,建宁则半撒娇半赖皮地说:“哼,如果不是有人火上加油,这场火也不会烧得这么大!”
成暖玉一副贤淑样说道:“公主教训的是。不过,臣妾和父王本来也是一片好意,谁知道会意外撞破青禾郡主私自出宫的事情呀。”
太后生气至极,下令建宁今后不得随便离开锦绣宫,君无忌则等和平西王商量后再说。图德海处杖责五十。
莫临风急忙求情:“全是儿臣一手策划,请母后杖责儿臣吧。别为难他们啦。”
成暖玉假惺惺地说:“皇上是九五至尊,绝不能受杖责之苦,臣妾愿代皇上受过。”
“你有孕在身,你代朕受什么罚?”
“既然皇上和韵儿都不能受罚,就让老夫替他们受过。”成泰忠心耿耿的样子。
太后一烦:“罢了,摆驾慈宁宫!”
“母后,您不惩戒我们啦?”建宁追问。
“皇上有你和这些皇亲国戚袒护着,哀家还管得了吗?”
成暖玉随太后回慈宁宫,太后气道:“玉儿,怎么连你也帮着那些他们作反?”
成暖玉说:“哎呦姑妈,现在咱们最重要的是要追究青禾郡主为什么出宫,而不是皇上和公主为什么包庇青禾郡主啊!再说,刚才暖玉替皇上多说两句好话,贤淑一些,皇上以后就会多喜欢我一些啦!”
太后先不疑,成暖玉又诱导说:“宫中一向太平,可是这次青禾郡主一出宫,藏宝阁就丢了先皇的玉玺,姑妈,您不觉得这很奇怪吗?”
“这偷玉玺可是掉脑袋的罪,傅青禾有这么大胆子吗?”
“平时也许不会,但要是和皇上闹别扭,那可说不准了。”
“皇上不是都说了要立她为妃吗?她还跟皇上闹什么别扭?”
“这就对了,是妃不是后,您说这一向好强要脸的青禾郡主能不怨吗?”
“这……”
“再说,那天姑妈您要她在白云观出家,中途便有终南派的乱党杀进来了,没准啊,他们还真是一伙的呢。这偷玉玺的事情,说不定还是乱党指使她做的呢!”
太后闻言一惊:“乱党之事,非同小可,你可别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