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宁的信掉落在地,成暖玉则忙着整理肚子。建宁道歉,要看看成暖玉摔着胎位没有,成暖玉慌忙躲闪,却发现地上的信,一见“风二哥亲启”,就握住不放,狐疑道:“傅青禾不是呆在宫里么?她天天见着皇上,还写什么信?”
“哦,这封信嘛,其实我也看过了。内容大概就是……青禾有些话不太方便当面跟皇帝哥哥表达。”
“拿来给我看看,这傅青禾又搞什么花样?”
“没什么好看的,信的内容其实是,怀玉想劝皇帝哥哥今后要好好怜惜暖玉姐姐,她自觉比不上……”建宁索性胡扯一通。
成暖玉不信,建宁说不信你自己看,成韵拿信欲打开,建宁扑上去抢到手,却无处可藏,索性一把撕碎,散了一地。
成暖玉更加狐疑,定要去找青禾问清楚。建宁急中生计,拦住说:“你千万不能去,因为青禾她……她染上了天花,现正卧床不起呢!你身怀龙子,万一感染上可就糟糕啦。而且册立大典上,一脸麻子还不吓死文武百官?”
成暖玉半信半疑,最后还是害怕,急急离去。
建宁一把抓起地下的碎纸片奔向御书房。莫临风和君无忌两人正在对酒感叹,两兄弟像从前那样无忧无虑地把酒言欢的机会越来越少了。
“皇帝哥哥,不好了!青禾她,她偷溜出宫了!”建宁冲进来大喊。
莫临风和君无忌惊得跳了起来,建宁把碎片交给莫临风:“这是青禾给你的信!”并把如何碰到韵贵人、如何不得已撕碎信件的情形说了一遍。
图德海帮忙把碎片铺在桌上,拼拼挑挑了半天,终于拼出了:“风二哥,我承认我爱你,但我更爱……”下面的字就没有了。
建宁发作,生气地说:“一定是‘但我更爱君无忌’!”
“你,你不要妄下结论,还缺一张呢。”莫临风心里七上八下,君无忌则呆呆地又惊又喜。
建宁又要吵闹,好在图德海忽然说道:“皇上,公主,奴才找到那片纸了!咳,原来就贴在奴才的鞋底上!”于是捡起来放到书桌上。
大家凑上去一看,原来写的是“但我更爱自由”,三人看了又有不同心情。
莫临风听说成暖玉要带太后去福熙阁探望青禾,焦灼不已,命图德海想办法掩饰青禾私自出宫的事,图德海一边转圈,一边说“要蕴酿蕴酿”,莫临风急火了,往图德海头上一拍:“蕴酿?眼下都快火烧眉睫了,还由得你慢慢蕴酿?”
图德海瞪着建宁,摸摸头说:“万岁爷,您这掌打得好,奴才让您给逼出一条妙计来了。”
三人围着图德海听他如此这般,建宁一听脸色一垮:“什么?又计算到我头上来了!”
“建宁,这次你不帮忙的话,青禾就死定啦!”莫临风急道。
“公主,拜托啦!”莫临风柔声请求,建宁只好答应。
莫临风和建宁抢在韵贵人前赶到福熙阁,君无忌帮建宁躲进青禾床榻,一边叮咛不要露出破绽,一边放下纱帐。
建宁没好气地说:“要让母后知道我帮着掩饰,还不骂死我!要本公主冒这么大的危险……我可是冲着你的面子!”
君无忌连声感谢,听到“皇上驾到、太后驾到、韵贵人驾到”,君无忌马上躲到床后。
图德海领着一名太医跟着进来,莫临风命太医仔细诊断。把完脉,莫临风向太医递了个眼色,太医识趣地说:“青禾郡主确实染上天花,病势沉重,而且天花一疾,传染性极高,卑职不得不提醒皇上,保持距离,以维龙体……”
成暖玉听了,吓得捂着脸连连后退。
莫临风命图德海随太医到御药房取药,让他一定要亲自煎药,以免有人心存不轨,贻误了青禾郡主的病情。
成暖玉听出莫临风话中有话,正欲离去,冬妍小声在成暖玉耳边说:“主子,青禾郡主卧病,小巧那丫头居然不在,你不觉得奇怪吗?”
成暖玉再看莫临风,发现神色有异,就转身向榻前走去:“臣妾奉太后之命,前来探视青禾郡主病情,岂能尚未加慰问,就先行离开?”说着命冬妍掀开被子。
莫临风阻止不及,把心提到嗓子眼儿上来,唯恐成暖玉发现了端倪。床后的君无忌也急得几乎要冲出来。
忽见建宁突地从床上坐起,扑向成暖玉,叫着:“哇!得了天花!好难过!好痛苦啊!”一张布满了红疹的脸朝向成暖玉,成暖玉吓得遮住脸。
“傅青禾!你别靠近我,别靠近我!冬妍,快!快走啊!”主仆俩人一前一后夺门而逃。
三人见成暖玉走远,才大声爆笑出来,建宁神气地说:“哼!想跟本公主斗,还差得远呢!”
莫临风收起笑声,无奈的摇摇头叹气道:“只望尽快找到青禾,不然这场戏得演到什么时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