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儿回到福熙阁,在房内关上门,取出包袱里的牌位,悲喜交集地祷告:“父王、娘亲,我终于顺利地来到皇宫了!你们放心,我一定会手刃莫临风,血祭我们忽伦一家三十一口的冤魂!”
芸儿悄悄在御花园勘察地形,成安正巧经过,看见芸儿,又是惊喜又是意外。
“芸儿,你怎么会来到皇宫的?”
“是青禾郡主好心,带我来宫里医治我的哮喘之症的。”
成安眉头轻皱,说道:“谁要她这么好心?你要治病,我可以给你安排,何必留在宫里?来,跟我走吧!”
芸儿却道:“我不走!”
“啊?莫非你留恋此处的荣华富贵?”
“不!不是这样的。唉,成安,我现在无法解释给你知道,等我办完一些事,一定会去找你的。”
成安仍要拉芸儿走,却被突然出现的成暖玉阻挡了去路,不怀好意地说:“你有什么事是无法解释的?该不会是想揭穿成安偷盗玉玺的秘密吧?”
成安和芸儿都愣住了。
成暖玉把成安和芸儿带回瑰延宫,咄咄逼人地说:“说!你入宫究竟是为了什么?是不是想帮着傅青禾,揭发成安,好立功让皇上另眼相看?你这狐狸精,你也先当皇上的妃子吗?”
成安怒斥:“姐,你别血口喷人,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想当皇后想疯了么?”
成暖玉一巴掌拍到他脸上,大骂:“岂有此理,为了这个狐狸精,竟然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我看这个女人满怀心计,一定是在利用你!哼,父王都跟我说了,这女子是从怡红院出来的,风尘女子心思最重,最会装柔弱扮无辜地勾引男人!”
成安不信,认定芸儿对他是真情。
成暖玉大骂道:“够了,我以后不要再见到你和她一起!否则,别怪我用当初对付二妹的手段来对付你们!”说罢拂袖离去。
芸儿想着自己和成安的将来,垂头丧气,晚上漫步来到御花园偏僻处,只见图德海正偷偷摸摸地祭祀。芸儿悄悄走近一看,大吃一惊!原来图德海祭祀的竟然是忽伦善将军及夫人罗氏。芸儿忍不住上前问,公公与忽伦家有何关系,为何甘冒违反宫规的危险在此祭祀?
图德海眼泛泪光:“唉!整件事,得从二十五年前说起,当时烽火连连,我小名小海,父母双亡,一位寡妇收养了我……”
图德海继续说当年养母被乡人欺负,还谣言小海是跟人通奸所生,要放火烧死她。正好忽伦将军经过,阻止了一场私刑,把养母交给县衙处理,母子向将军夫妇叩谢时,小海对夫人留下了极深的印象。后来冤屈平反,寡母打听到救命恩人是忽伦将军,但一直无法相见。小海后来进宫做太监,成了图德海,到处打探,才知将军夫妇已经过身了。因此每年中元节,他都会偷偷来到皇宫偏僻处,祭祀恩人。
芸儿听得泪流满面,承认自己就是忽伦将军的女儿,图德海疑团尽解,连忙拜谢,并问将军和夫人因何身故?芸儿想起当年的惨事,泣不成声。图德海惊住,芸儿开始细说她七岁时就承受了家破人亡的惨剧。
“我爹在剿蜀国的战役中,战绩过于彪炳,以致遭到军中同僚的忌恨。后来在白虎坡一役中失利,折将损兵,元气大伤,有人逮着了机会,就向朝廷诬指他收受了敌人的好处,佯装败阵。当时的小皇帝听信谗言,一道圣旨颁下,就把我忽伦一家满门抄斩。好在我当时在外地私塾读书,才逃过死劫。”
芸儿诉说着这段往事,悲痛中带着愤恨,图德海下意识地觉得不安,遂劝慰道:“当时皇上虽已登基,但并未主政,一切政务概由杜祥等大臣把持。如今皇上已长大成人,亲视政务多年,我想,忽伦将军蒙冤一事,若循正常管道,迟早会得到平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