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羽没有掩饰语言中的讽刺,对于他来说,人和人之间虽然做不到百分之一百的坦然,但也总不能从一开始就开始编织谎言,到最后仍然有谎言结束。
这样的生活是她受不了的。
她宁愿别人对她恶言相对,甚至是百般挑剔,也不希望自己身边出现什么善意的谎言,亦或者是有意欺瞒她的事情。
但凡意识到这一点,顾小羽就觉得心口像是被石头压住,而石头坚韧的地方正在她的心上硌着,明明没出血,就还是疼得喘不过气来。
齐唐宇皱眉,对于他来说,有些事情暂且还不能和顾小羽说,倒不是说害怕顾小羽会对别人说,而是有些伤口他实在是不知道如何在别人面前掀开。
“顾小羽,我很抱歉,有些事情隐瞒了你,但是我保证这些隐瞒你的事情对你没有任何的损伤,并且我敢起誓,若是以后你发现这件事情对你有了损伤,我……”
顾小羽木然的抬手,示意齐唐宇不必再说下去,那些所谓的什么誓言,她从来都不信。
“你这样有你的苦衷,就不用跟我说那些虚头巴脑的。你的腿我说实话,我不敢打保票能帮你治好,只能看你的造化了!”
说着就站起身来,走向了自己的房间,然后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了一个像鼻烟壶一样的大瓶子。
这个小瓶子还是顾小羽求着紫鸢给她的。
将鼻烟壶一样的瓶子递给了齐唐宇,然后告诉他,将里边的水敷于自己受伤的地方,然后就又重新走回了房间,疲惫的往床上一趴,像是睡过去了……
红姑看了一眼瓶子,然后又走到门口,将门打开,对着站在门口的唐常贵说:“进来吧!”
在唐常贵和红姑的帮助下,齐唐宇将瓶子里的水全部涂抹到了腿上。
之后就是一丝丝清凉的感觉,像是风油精一样。
可这种清凉的感觉并没有持续很久,因为下一秒开始他就觉得有一丝丝抽痛,开始顺着他的毛孔,一点一点的侵入皮肤。
很快齐唐宇的衣服就被汗水侵湿了,只不过他却没有叫出任何一声。
每一次疼痛袭来的时候,齐唐宇都告诉自己这种疼痛顾小羽也曾经容忍过,一个女孩子尚且能够忍过去的痛,他怎么可能忍不过去呢!
唐常贵看在一旁,也是心疼得要命,可是这种疼痛却无法代替,所以他也只能躲到的阳台,直接来个眼不见为净。
大约一个多小时过后,齐唐宇整个人已经虚脱了,而那种磨人的疼痛这才缓缓减轻。
这一个多小时,齐唐宇终于感受到了那种刀刮骨的疼痛。
“唐宇,我喊你舅舅来,先扶你进屋休息一会。等你歇过来了之后,再试试腿脚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齐唐宇已经没了点头的力气,只好闭眼以示赞同。
在唐常贵和红姑的帮助下,齐唐宇躺到了自己的床上,原本是想闭眼休息。
但是他还未闭上眼睛时,只觉得刚才疼痛的地方,出现了一种史无前例的舒适。
等那股舒适的感觉消失以后,齐唐宇坐起身来,自己尝试着走了几步。
觉得没有任何异常的时候,他打开了房间的门,走到了客厅。
客厅沙发上的红姑和唐常贵先是一惊,然后就是一喜。
三人坐在一起,又开始了之前的讨论。
其实之前已经议论得七七八八,而且林冠志已经被派到齐永荣所在的医院,并且随时随刻报告着医院那边的动静。
三人皆是觉得这是一次好机会,齐唐宇也愿意去做一枚“无知”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