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沉还算是比较了解霍子衿,如果霍子衿想要陆鹏程的命的话,早就动手了,也不至于到最后搞这个幺蛾子。
已经暴走的他逐渐平静下来,冷静思考了一番之后,沉声问:“那是谁?”
霍子衿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如果不是因为他,薄兮颜也不会这么做,但总该给他一个交代:“是我的……未婚妻……”
“吧嗒”突然回来站在门口的白青青正好听到了这一段对话,整个人呆在原地,原本在手上把玩的钥匙随之掉落,发出清脆的响声。
她原本以为这么长时间,霍子衿应该已经走了,谁知道刚到门口就听到了这样的话,不知道该做什么,眼泪瞬间夺眶而出,她捂着嘴跑了出去。
霍子衿根本没想到她会在这个时候回来,心头一紧,扔下手机就跑出去追她,可惜等他到了门口,伊人早已经无影无踪。
他站在门口不断的呼喊着她的名字,只有天边的回声应和,他不知道她听到了什么,充满了绝望。
此时此刻,躲在墙根的白青青肩膀不断抽动,自从母亲离开以后,她很久没这么哭过了,眼泪控制不住的下流,她努力捂住口鼻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看着焦急寻找着他的霍子衿眼神不断虚化,直至变成了视网膜上的重影。
他承认了,他终于承认了。
即便看到父亲在心中写着,即便听到他和那个女人甜蜜的对话,甚至是知道了她的身份,她都还抱有一丝希望,希望那个消息是假的,他并没有订婚,他们只是在闹矛盾。
千次万次的告诉自己要放弃他,为什么听到他亲口承认的时候,心开始如此的疼痛,就好像是被针扎了一样,为什么,为什么啊。
还有,她刚刚好像还听到,陆鹏程飞机爆炸的事故,是薄兮颜造成的,原来父亲说的都是真的,她真的是一个为了达到目的心狠手辣的人,她突然能够理解他当初逼她嫁给幕少琛只为保护她的良苦用心。
陆景沉听了他的话心头一怔,原来那些业界的传闻都是真的,霍子衿真的有一个来头不小的未婚妻,通过这件事情,足以说明她的心狠手辣和能力不凡,他挂掉了电话,默默的思索着,在心里感叹着能力的可怕。
对付一个霍子衿他尚且不能够,更别提加上一个薄兮颜了,深深的产生了一种无力感。
繁华的街道,五颜六色的闪光灯晃瞎了白青青的眼睛。
离开了家的她无路可去,不知不觉就来到了这里。
一直以来作为乖乖女的白青青从来都没有来过这种地方。
妆容艳丽穿着暴露的女孩被一个个如狼似虎的男人给搀扶着,跌跌撞撞的从音乐的喧嚣声中离开,然后极尽甜言蜜语给哄骗到车上给带走,做着不可描述的事情。
这些行为和故事一直都让白青青所不齿,但是那些她觉得穿着西装打着领带的人,心中又藏着许多毒辣,一个个正经的笑面虎背后,是怎样的心狠手辣。
相比较而言,这种充满肉欲的原始露骨的沟通,不是显得更加体面吗?
白青青的心很乱,泪水已经把她的整颗心都全部冲刷了一遍,只是那个伤透了她的心的男人,却跟她有了千丝万缕的关系,怎么都没办法隔离。
她想要喝醉酒,麻醉自己,终于知道很多人伤心了就喜欢喝酒,忘了就不会痛了吧。
双脚不受控制了走进了一家酒吧里,单腿一抬就跨步坐在了吧台上,看着吧台上的男男女女迷离着寂寞的脸,把一杯杯五颜六色的液体,浇灌在喉咙里,有着令人畅快的梳理。
舞池里,成群结队的寂寞年轻人随着音乐不断的舞动着身躯,在释放被生活克制的压力。
一个帅气的男服务生走了过来,带着鸭舌帽,分明的棱角,足以撼动人心的微笑,让白青青卸下了防备。
从来都没有看过霍子衿像这样子微笑,或许,他就只是没有这样对她而已,对于薄兮颜而言,温柔应该唾手可得吧。
“美女,想喝点什么?”嘴角上扬至恰到好处的弧度,他的眼睛弯成了月牙状,额前的碎发显得阳光,与这种奢靡的场景格格不入。
“给我来一杯你们这里最烈的酒!”
白青青现在只想大醉一场,醒来之后应该可以忘掉所有不开心的事情吧。
“这个……”服务员小哥面露难色,“小姐您是一个人吗?我们的酒很烈的,怕到时候没有人送你回家……”
在酒吧里工作了这么久,他什么事情没有见过,像在酒吧里喝醉然后被一些猥琐大叔捡尸的大有人在,即便他有的时候会救一下,但是也无法顾及这么多人。
家?她哪里还有家?爸爸妈妈都已经不在了,租住的房子也都是霍子衿的,哪还有属于她自己的家。
服务生小哥的话打开了她委屈的开关,她闭上眼睛一拍桌子,努力克制住即将还要流淌下来的泪水:“我不管,我就要最烈的!”
服务生小哥很无奈,只好转过身给她调酒,手落在那个招牌烈酒上,最终还是滑下来,取了一瓶轻微度数的酒。
接过酒的白青青仰起头一饮而尽,蓝色的液体慢慢的透过她的红唇流入她纤细的脖颈里。流线型的脖颈上的经脉由于吞咽的动作,轻微抖动着,有一股禁欲的美。
一杯酒下肚,残余的液体还缠绵在她的红唇上,透过微微明亮的光,变成了淡紫色,粉嫩的小舌伸出来舔舐着残留的液体,让服务生小哥浑身燥热,默默的咽了口口水。
她还穿着非常日常的衣服,清纯的脸上不施粉黛,很难把她与这种烟花之地联想在一起,为什么会来这里喝酒,定是遇到了什么难事,心情的苦闷。
小哥也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鼓起勇气坐在了她的旁边,目光灼灼的看着她:“小姐,如果你有什么伤心事的话,我很乐意听你倾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