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偏门的伙房里,霍子衿拿着两件破棉袄粗略的在地上一铺,想都没想就躺了下去。
伤口的消耗,再加上这两天因为两个人生计的劳累,让他再也没有力气睁开眼睛。
他睫毛垂下来,跟随着呼吸轻轻的颤抖,脑海混沌,意识中,他这一次终于像一个男人一样,保护着喜欢的女人周全,他渴望可以好好的休息一下,没有仇恨,没有心机,没有反复冗杂的工作,知道身边有她,并且黎明前会带着她一起离开。
真是好久都没有这样轻松过了,但是白青青显然并不像霍子衿那样自在,一想到霍子衿为了她腰部受了很重的伤,她的内心就难以平静。
白青青睡在伙房里唯一的大床上,静静的注视着已经开始闭目养神的霍子衿,心中却不知道何时何地激起了千层浪。
好久没有感受到这种被人保护的感觉了,虽然霍子衿在遇到她之后,曾经救她于危难之中无数次,但是也带给她无尽的灾难。
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想要逃离霍子衿的呢?好像并不介意他报仇的事情。记得第一次从他们家搬出来的时候,是读到父亲的那封信的时候,她到底在气什么呢?难道是因为薄兮颜的出现让她觉得霍子衿有一些始乱终弃吗?嗯,一定是这样,谁让他莫名其妙的要了自己还突然冒出来一个未婚妻来。
但是后来他也取消了婚约,而且澄清了他们的关系,那么她是不是就没有理由再继续讨厌他了。但是明明就是他每一次说话都特别的伤人心啊,而且要不是他惹到薄兮颜,她也根本就不会有那么多飞来横祸啊。对,都是他的错!
那边霍子衿已经躺在两件旧棉衣上显露出了均匀的呼吸声,这边留下白青青一个人在床上又哭又笑,义愤填膺。
不知不觉,距离拉近,看着他如婴儿般熟睡,白青青嘴角不自觉上扬。时光居然可以把一个人雕刻成如此完美的样子,记得以前霍子衿的睫毛没有这么长,鼻子也没有这么挺,是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帅气的呢?
是在你离开我的时候吧。只是这张完美的薄唇,已经好久都没有说出过温暖的话了。
白青青的小指轻轻抚摸着他性感的唇瓣,有一瞬间的失神,脑海中全部都是跟他拥吻的画面,挥之不去,她真的好想要看看她腰上的伤痕,但是她不敢,她怕吵醒他,留下她主动亲近的证据。
突然,幻影中,眼睛的虚化世界里,那双眼睛慢慢的睁开,好像拥有着全世界最璀璨的星河。他就那样静静的看着她,她可以在眼神里看到她美丽的剪影,就连嘴角都变得生动起来。
就在她陷入她的幻想中神魂颠倒的时候,那饱满的双唇突然贴了上来,擒住了她毫无防备的樱唇。一阵晕眩中,猝不及防的被拉近一个温暖的怀抱里,让她无力躲避,尽情的享受着这虚幻的幸福。
两个人相互吸吮相互纠缠,就像在打一场难得的拉锯战,恰到好处的温柔就有时候比迷情药还要更加摄人心魂,让白青青深深的陷入无法自拔。
空气逐渐变得稀薄,白青青感觉胸腔里的肌肉变得越来越紧凑,但是嘴上的柔软还是没有停歇的意思,她艰难的睁开了眼睛,就看到无比精致的大脸跟她的眼睛零距离接触,恐慌占据了她的瞳孔,回过神来的白青青狠狠的推开了霍子衿,眼泪不自觉地簌簌下落,但是又想不出任何的原因
“怎么,你盯着我这么久,还不允许我收点福利啊。”霍子衿本来想调侃一下她,但是见到她眼里不断流出的泪水,一瞬间变得手足无措。
他坐起来,温暖的大手覆上了她的脸,连语气都变得低沉:“你怎么了?”
心疼的同时,脑袋也在不断的思考,痛苦不由分说地溢于言表:“我的吻就这么让你讨厌吗?”
这句话,白青青不知道如何回答,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泣,她只是这样静静的看着霍子衿,不发一语。
霍子衿以为白青青默认了他刚才的猜测,心里就像是山洪暴发,一发不可收拾,即便从来都没有过放弃的念头,却在刚刚的一瞬间,想要放她走。
因为,他不想看到她不开心,如果跟自己在一起真的让她很不开心的话,那么她也就没有什么可坚持的了,不是吗?但是在此之前,他一定会把她平安的带回去。
霍子衿的难过自然逃不过白青青的眼睛,她不知道如何解释,只能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许久,才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喂,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哭只是觉得,那个,我们在别人家的地盘里干那种事情让我觉得很难堪,你看你,就算受伤了还是如此的不正经。”说完还假意打了他一下,脸颊变得通红,转到一边去。
霍子衿看到白青青难得的娇羞模样,也忘记了刚才的难过,忍不住想要逗一下她。
他伸出手,按住她灵巧的头,让她的眼睛看着他:“如果我想对你做什么的话,昨天晚上你就早已经落入我的魔爪之中了,放心,如果以后你不愿意的话,我绝对不会强迫你的,我想等待你,心甘情愿的把自己交给我,我相信,我一定可以等到这一天的。”
霍子衿这一番深情的话让白青青的心瞬间就波涛汹涌,面对他的认真,她开始语无伦次了起来:“真是,你干嘛突然对我说这种话啊。”
看到她的反应,霍子衿非常满意,绕过他的视线,他双臂抱住头,采取一个舒服的姿势半靠在床边,充满暗示的扭了扭腰:“再说了,我还想让我们的孩子以后出生可以健健康康的呢,所以不易在受伤的时候做那么剧烈的运动。”
“你!”白青青不再理他,一骨碌爬回了床上,拿枕头丢他:“冰山总裁也有不正经的一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