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会结束已经晚上十点,加上刚才受到惊吓,白青青上了车子才微微放松下来。
为什么刚才的事情她连问都不问。
她低着头苦思冥想,不仅是刚才的事情,还有那副画,画中的男孩女孩是他们年少的时候。
看他不遗余力的想要买下来的时候,说没有感觉那是假的,毕竟那副画承载着两人美好的时光。
可是当另外一个人用更高的价格买下的时候,他也不在争取,那是不是说明,那段青涩而又年少的美好时光在他的眼里根本不是那么的重要。
之前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跟幕少琛争斗。
好吧,她很没出息的失落了。
自顾的哀伤,直到最后睡着。
当她温软馨香的身子绵绵的突然靠过来,霍子衿拧眉,低眸一看,这女人竟然睡着了。
眼角还挂着泪水。
她为什么哭?
想到刚才的事情,肯定是为幕少琛举手打她的举动而心痛吧。
该死,他感觉心口压着一股无名的怒火。
正在此时,西服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看着上面的来电显示,霍子衿轻启薄唇:“苏律,带着合同来我家?”
“我靠,你这个工作狂,自己没有夜生活就算了,可别连带着我的一起毁,不去,明天天又不会塌下来。”
吊儿郎当的声音带着愤怒,话音中夹杂着夜店里有节奏的DJ声。
霍子衿眼睨轻轻眯起:“我要三倍的赔偿变成十倍。”
噗……
这是要绝了慕氏集团的后路啊。
“霍大总裁,不要这样冲冠一怒为红颜啊,我听说了,你今晚投资了慕氏七千万,就为了买几张纸。”
这个有文化的流氓跟本不懂什么是艺术,那些都是大师级的藏品,竟然只说是几张纸。
太糟践人了。
“给你一个小时……”霍子衿听到苏律旁边女人的声音,所以多给了他一个小时。
“呸,老子一夜七次郎,一个小时怎么够。”
苏律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霍子衿不理,直接挂断电话,低头看着熟睡的白青青,她抿了抿唇,啧啧诱人的红唇,乖巧的像只小猫,往霍子衿的怀里蹭了蹭。
模样像是在讨宠,伸手搭在他的劲腰上。
明明是熟睡的一个无意识的小动作,却凝结了霍子衿的呼吸,连带着腹部也紧绷,一股热流直冲下腹。
轮廓也跟着紧绷起来。
伸手,小心翼翼的将她抱到怀里,明明刚才还气的满脸铁青,可见到她睡的不舒服,立刻把她抱在怀里。
软糯糯的一团,在他怀里窝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睡的更熟了,半个小时之后,当他的车子停在半山别墅的大门口时,另一俩低调的路虎也并列的停在他的旁边。
看到霍子衿怀里抱着一只小软猫,苏律惊得差点下巴掉在地上。
两人认识快十年了,这哥们就像是个苦行僧,女人的绝缘体,让他一度怀疑,他是别人口中喜欢他屁股的gay。
可是今天,看到这副景象,他终于松了一口气,不用担心哥们惦记自己的屁股了。
眼神落到他怀中女人的脸上。
头发遮住了容颜,不过这身衣服包裹的身材,啧啧,果然霍子衿看中的。
本来想调侃几句的,可是霍子衿却直接让阿毅把他带去了书房。
这个重色轻友的家伙。
霍子衿抱着白青青回到主卧,刚把他放下,白青青葱白的手指就揪着他的衣服,轻蹙眉头:“不要走,陪陪我!”
她嗓音委屈,让人难以拒绝。
霍子衿轻拍着她的背,从未有过的温柔开口轻哄:“乖,你先睡,我不走。”
当他说完这句话,连自己都惊得一震。
明明是就她变了心的。
幕少琛在尤城是屈指可数的年轻企业家,长相出众,身家上亿,还有那么硬的后台。
所以她就迫不及待了把自己嫁出去,也不问问他是个什么样的家庭,有一个什么样的妈妈。
这一切都不问,被爱情冲昏头脑,嫁给了他,即便是被伤成这样,她还是心有余恋,不愿放弃。
真是——愚不可及!
想到着他猛地抽身离去,白青青惊醒,看到霍子衿已经走到门口转身离开,是他抱自己进来的。
刚才在车里她睡着了!
一晚上的失落因为这个想法再次回暖。
可是一想到他从出现一直到现在对她的态度,心又一次的平静下来。
再无睡意,便掀开被子站了起来。
环顾整个房间,黑白灰的色调,像极了霍子衿现在的性格,从前那个阳光的少年去哪了,为什么十五年不见,他变得这样冰冷,内敛,霸道。
一晚上都没有吃,她有些饿,想要起身去楼下的厨房看看有没有什么吃的,还是做一些吧,霍子衿好像也没有吃。
出了房门就听到断断续续的声音。
她越走越近,男人跟霍子衿的声音越来越清晰。
“幕少琛现在还不知道你的身份,他肯定会派人去查的。”
“那又怎样,等他查到,八亿的违约金已经到我们的手里。”
霍子衿掷地有声,胸有成竹。
“你确定要这样做,现在慕氏集团的兴衰成败连带着白家呢!”
苏律知道他在乎刚才那个小女人,白青青要是知道白家即将破产,肯定受不了。
即便现在白家的公司在幕少琛的手里,好歹,那还是一间公司。
可是破产,就意味着白家从此在尤城消失了。
“任何事情都阻止不了我这做!”
霍子衿斩钉截铁,坚定的回应。
苏律叹气,劝慰一声:“这又是何必呢?”
说完又问:“那你房间里的女人呢,你真的一点都不在乎了么?”
白青青只觉得浑身的细胞都紧绷起来,她凝住呼吸,轻巧的靠近,防止自己漏掉一个字。
“有什么可在乎的!”
霍子衿的话一个字不漏的落到白青青的耳朵里,仿佛压着千金重的担子,被最后一根稻草击垮,瞬间溃不成军,整个人像是失了灵魂。
有什么可在乎的。
霍子衿不在乎她,要毁了慕氏集团,要毁了白家,跟本是不顾一切,就算她也是一样。
苏律耸肩:“行,既然把她当成是复仇的工具,就别后悔,否则,以后后悔的人就是你了。”
“我不会……”
霍子衿提高了音调,像是在告诫说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