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生平就学不会感恩,把所有的一切都当做理所当然,如果有一件事情不顺心,她就会把所有的罪责怪在别人的身上,并且随着事情的恶化而恨意加深。
薄兮颜就是这样的人。
如果她没有做出之前那些让人寒心的事情,或许薄震江还不至于把她直接赶出家门去,毕竟已经养了十几年,如果说是没有感情是绝对不可能的。
但是事到如今她已经为了一个不属于自己的男人,丧失了所有的理智,就算是薄震江多少次选择原谅,她也绝对不可能放过自己。
既然父女的缘分已尽,不如就让她褪去身上所有的铅华,好好的在人间历练一下,或许经历了更多的困难个冷暖,她可以回到最开始那个单纯可爱的她。
而曾经同样不择手段的想要得到一切的薄震江,也终于明白了,世界上所有的荣华富贵和地位都是过眼云烟,死后都是要交付于泥土之中的,带也带不走,就像他现在即便是知道自己都亲生女儿是谁,也再也没办法叫他一声爸爸一样,或许如果他没有救他出来,而是帮助薄兮颜作恶的花,她甚至都没有办法跟他心平气和的说话,不管怎么样,一切都是自己的过错,怪不得别人。
但是他仍然会尽心尽力把薄氏给打理好,让它的工作走上正轨,因为这个公司是他从妻子手上接手过来的,不是他一个人的东西,对于那个公司,他始终是带有一份责任在里面,不管怎样都无法逃脱。
此时此刻,他现在偌大的玻璃窗前,看着窗外连绵不断的雨。
家里的家丁被他给遣散了很多,已到了迟暮之年,再也不需要那些虚无的排场,家里有两个人为他准备好每天的食物,把家里面收拾的整洁一点看起来不是那么的凌乱就可以了。
他无比想念这里曾经三个人的日子,即便薄兮颜不是亲生的,但是也给曾经年轻的他带来了很多美好的回忆,变成了他年轻时的烙印。
可是事到如今,有些事情在也没办法重来了,就像是他们对彼此的伤害。大雨可以冲刷掉泥土的痕迹,却永远也没有办法填平那些已经纵横的沟壑,有些伤口一旦产生,就再也没办法愈合。
薄兮颜到底在哪里,距离把她给赶出薄家已经过了好几天了,他那个养女从小不学无术,根本就没有一个可以谋生的技能,如果把她一个人给扔进社会里,无依无靠的,她应该如何生存?
可是他还是没办法说服自己去把她找回来,如果让薄家继续变成她为所欲为的依赖,恐怕她会变得更加变本加厉。
城中的一幢废弃的烂尾楼里,薄兮颜正在角落里蜷缩着身子不断的颤抖着,走的一路上,铁丝网已经把她白纱上面的蕾丝给划破了,美好的裙子变成了一片一片的,让人惋惜。
她已经两天没睡觉了,她不敢,不安包裹着她的全身,就算是让她跪在霍子衿的脚下跪舔,她也绝对不想落在城里的混混手里。
她的眼泪已经流干了,红肿的眼泪像两个巨大的核桃,她手上拿着半截破旧的铁丝,不断的在红砖白瓦上一笔一划的写上霍子衿的名字。
这个名字已经深深的刻在了她的心里,包裹着她所有的思念和怨念。
仇恨在她心里不断的加深,如果白青青此时此刻站在她的面前,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带着她一起下地狱。
都是因为她,破坏了她一次婚礼还不够,居然还敢跟她抢男人,如果不是因为她,霍子衿根本就不可能想起来过去的事情,恐怕他们两个人现在已经成婚了,都是因为她。
手上划着墙壁的动作越来越快,铁丝朝着手心的尖锐的一边已经毫不犹豫的插进了她白嫩的手掌里,血液顺着手心流出,滴在了墙壁上,原本白色的划痕因为有了鲜血的润色变得更加的触目惊心。
脚下踩着充窗户里飘进来的当天的报纸,“原洛克菲勒继承人薄兮颜确定与其父没有血缘关系,如今已被赶出薄家。”
看来全米国都已经知道她已经被赶出来的事实,大家应该后很高兴吧,如果她这个时候出去,暴露在大家的面前,应该会遭到所有人都唾骂才对,而且这些,都是她无法面对的东西。
突然,一声惊雷点亮了黑夜的天空,大雨淅淅沥沥的声音让薄兮颜根本就没法听得到外面的动静,直到闪电的亮光照亮了两个黑色的轮廓。
但是她仍然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强迫自己要冷静下来,此时此刻的她无依无靠,只有一颗惧怕的心。
黑影逐渐向她的方向靠近,遮挡住她最后一丝光明,第二声惊雷声过后,黑影沉闷的声音让这份单调的安静变得更加热闹起来。
“薄小姐,跟我们走吧,你也知道你根本对付不了我们,也没有必要做无谓的挣扎了。”
薄兮颜头也不抬,身体逐渐瑟缩成了一团,下意识的动作已经暴露了她内心的恐惧。
“你们是什么人?”
或许得罪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即便是站在面前也没法确认身份。
“哈哈哈哈”黑夜里传来几声刺耳的大笑声,让薄兮颜感到浑身打颤,“薄小姐您还真的很会说笑,现在恐怕没有人敢上前淌你这趟浑水了吧,除了我们董事长,即便你已经不是公主了,仍然还想着你,想着帮你一把,不就是因为曾经与你短暂的亲密关系嘛,你应该懂得感恩才对。”
其中一个黑衣人蹲下来,保持自己跟薄兮颜的位置持平,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她,薄兮颜感受他炙热的目光,却无处闪躲。黑夜㎏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一定是魔鬼般的微笑。
“你是……杜班的人?”薄兮颜放下了手中的铁丝,略带怀疑的询问,跟她有过亲密关系的没有几个人,这个时候还敢出来帮她的也只有杜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