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叶苑苑已经听不清楚别的声音了,她徒劳地挣扎着,还是被蛮横地扯下了外衣,一只脏手正在从她的底衣下伸进去。
她几乎能感觉到从触碰到那人手掌的地方迅速冒起了鸡皮疙瘩,难以抑制的呕吐感如潮水一般涌来,她流着眼泪,头侧在一边,“哇”得一声吐了起来。
由于把月牙她们都送走了,她连午饭都没有吃,此时吐出来的全都是一些清水。
几个壮汉神色一震,也顾不得这个女人怎么突然犯起病来,全都看向身后。
在门口,两层的防盗门全部都被暴力拆除,被踢开的门上有一个深深陷进去的洞,木质的门板绕着门轴摇动着,而一个地狱罗刹一般的男人面色阴沉地站在那里。
“放开她!”迟九镰面上青筋迸露,冷声喝道。
原本干净整洁的客厅里一片狼藉,地上尽是一些黑乎乎的脚印。当他看清楚扔在地上的那件衣服是属于叶苑苑的,迟九镰狠狠地一拳打在了旁边的门板上。
“这小子是谁?”一个壮汉不屑道。
“谁知道啊?”另一个看了看被折腾地残破不堪的门板,心下有些不好的预感,但是陌诗曼交代给他们的任务还没有完成,他看了看叶苑苑身上还固执地穿着的羊毛打底衬衣,说道,“搞快点,脱掉衣服拍几张算了。”
说着,他伸出手,就要掀开叶苑苑的衣服。
迟九镰双目赤红,上前踹开那些壮汉,才在地上看见奄奄一息的叶苑苑。
叶苑苑合着双眼,嘴边衣服上都是呕吐物,脸色惨白如雪,他连忙上前扶起她,轻声喊道,“苑苑,我来晚了。”
“你小子干嘛?”一个壮汉擦了擦磕破的嘴角,怒骂道,“管这闲事干什么?你也是这女的的骈头?”
迟九镰没有做声,用袖口将叶苑苑的嘴角擦拭干净,又脱下了自己的外套,将叶苑苑被撕扯得看不出模样的衣服遮住。
他擦拭着叶苑苑额角的虚汗,然后将整个人打横抱起,回头看着那几个不知死活的壮汉。
“你们都碰过她了?”迟九镰的声音很平静,却无端让整个客厅的温度都跌到了冰点。
壮汉见他手无寸铁,笃定威胁不大,便出声恐吓道,“你他妈别在这里坏我们好事,要是你也对这女的有意思,过一会儿我让你也玩玩。但是现在把她放下。”
壮汉摇了摇手里的相机,“先让哥几个拍个照片交差,要不然哥今天让你学学怎么做人!”
一边几个壮汉也呵呵笑了起来。
迟九镰垂着眸子,声音听不出喜怒,“拍什么照片?”
“裸 照啊。”
“把她衣服扒掉,很快的。”
见迟九镰固执地抱着叶苑苑,迟迟没有动作,壮汉也有些不耐烦了,晃了晃手里的军刀说道,“我知道你和这女的有交情,但是咱们背后的人也是你惹不起的,只怕她伸出一根小指头都能弄死你,所以我劝你,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迟九镰抬起头来,笑容里像是掺进了冰碴子,他冷笑道,“你们想怎么死?”
“你说啥?”壮汉以为自己听错了。
但身上却莫名冒起了寒意,为什么他手里拿着新到手的好刀,都不能带给自己安全感呢?
眼前的男人无端生出巨大的压迫感,一步步朝着他们靠近,“既然你们不说,那就直接死吧。”
迟九镰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手枪,单手迅速上膛,瞄准一个壮汉,毫不犹豫地按下了扳机。
“砰——”得一声,血花四溅,壮汉重重地倒在了地板上。
其余的几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惊恐万分。
迟九镰未发一言,整个人冷的就像地狱里来的魔鬼,他将还发烫冒烟的枪口吹了吹,门外站出一列制服保镖,将窄小的门口堵得死死的。
“砰——”
“砰——”
几声枪声响起,最后一个壮汉慢腾腾转过头去,吓得脸色蜡黄,两股战战,“大哥,大哥,有话好好说……”
迟九镰紧紧抱着叶苑苑,冷冷地看着他,放下了手里的枪,“我们还有什么好说的?”
壮汉几乎要哭出来了,门口一排保镖都闻到了空气中弥漫的若有若无的尿骚味。
“我……我们都只是混一件口饭吃而已,我是受人指使的!”
壮汉见迟九镰眉头皱起,以为自己说道了点子上,连忙说道,“真的是受人指使,我可以告诉你她是谁,我知无不尽,求求你不要杀我!她就是——”
话还没有说出口,男人就已经濒死地长大了嘴巴,无声地向后仰倒过去。
原来是迟九镰叩下扳机,一颗子弹毫不留情地射穿了他的胸膛。
他擦了擦枪口,仔细地将枪放回口袋里,神情冷漠地不像刚刚枪杀了好几个人。
他跨过客厅里的血泊,抱着叶苑苑一步一步走出了大门,好像抱着世界上最珍贵易碎的东西。
保镖见叶苑苑身上狼狈,还吐得一身黄水,连忙殷勤地说道,“迟总,我来抱吧?”
迟九镰停住脚步,眉头皱起又松开,最终头也不回地说道,“你们留下,把这里处理干净。”
叶苑苑安静地闭着眼睛,眉头像是不舒服地紧蹙着,迟九镰多看一眼,都觉得一颗心好像被热油炙烫过,让他嘴里发苦。
就差一点点,她就要被那些无耻之徒给得逞了。
当他接到叶苑苑的电话时,听见陌诗曼隔着电话陌生又狠毒的话,他急的恨不得马上飞奔到这里来。
那个女人表面上对他说着那么深情的话,还将赵清怜哄得团团转,迟九镰深吸一口气,压抑住心中的愤怒。这么恶毒的女人,只怕背地里还不知道在想什么可怕的东西。
叶苑苑虽然从来没有对他提起过,只怕没有少受委屈。
原以为可以和平地解决这一切纠纷,看来如今不用了。
他低头,轻轻地抚摸着叶苑苑的脸,轻声说道,“苑苑,对不起。”
“陌诗曼对你做的事,我一定会让她千百倍偿还!”
……
医院里。
雪白的墙面溅上了一滴水珠,迟九镰眉头皱了皱,更加固执地拧着手里的毛巾,动作虽然笨拙,但是触碰到床上人的脸颊时,动作却无比地轻柔。
一边站着的护士手足无措地看着,这人把他们的活都抢着干完了,他们还能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