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她的声音响起之后,便是一片的寂静。拓跋泠的眼底四分五裂,眸子一下子便发红了,我知道他的不可置信,没想到隐瞒了这么久,还是没有阻止曲涟想起来了一切。
曲涟拨开人群抱住拓跋言,声声如诉,她不停地在道歉,“阿言,是我的错,对不起。”
她眼睛一下子便肿成了核桃的模样,她的下巴抵在拓跋言的额头上面,眼泪顺着下巴留到了拓跋言的脸上,融在血液之中,显得那血是更加的浓稠。
任凭曲涟怎么唤他,拓跋言的眼睛紧紧的闭着,睫毛扫下的那一圈阴影时时都在,甚至没一丝的轻颤。
曲涟的心中是无望的,她紧紧搂住拓跋言,似乎想要用她的呼唤将他唤醒,但是却没有一丝的用,他仍然躺在他的怀里,没有一丝的动弹。
她忽然之间安静了下来,整个人都没有了呼吸了一般,僵在那个地方。不再呼唤,不再去流泪,她反而微微勾起了嘴角,但是笑容里面的苦楚让旁观者都是十分的心酸。
后来,便是一声极响的哭泣,响彻在周围。
无声的哭泣在瞬时之间转变成了撕心裂肺的痛哭,她的肩膀开始耸动,整个人面上因为哭泣粘上了泪痕,没有一处不再诉说着她的绝望以及心痛。
终于,她站了起来,颤颤悠悠地站了起来,面色苍白,就快要倒下去那般。
她开口说了第一句话,是朝着拓跋泠说的,“拓跋泠,我们到此刻为止没有一点关系,若是你觉得有什么不妥的话,那么我们便来决一死战。”
拓跋泠微微张着嘴,有些不可置信地望着曲涟,轻轻摇了摇头,说出的话是那般的无奈,“我们之间一定要走到这种地步吗?”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我们之间一定要走到这种地步吗!他是我的儿子,你为何要这样对他,你明明知道他对我有多么的重要的!”
曲涟声嘶力竭,一个箭步冲到拓跋泠的面前,拉着他的衣襟的手甚至都在微微颤抖,“拓跋泠我告诉你,我从来没想要让你将我救回来,我死了就解脱了,可是你为什么非要将我救回来!”
拓跋泠的眼中全是支离破碎的失望,他目光直直地望着曲涟,声音里有哽咽的颤音,“可是,你为什么宁愿死都不愿意给我一个机会呢!”
他的声音后来变成了咆哮,抓着曲涟不肯放手,“要怎么样,你到底要我如何,你才愿意考虑考虑我,可以替我想想!”
曲涟摇头,“不可能,我告诉你,这辈子都不会有可能的。我是你父王的女人,不可以做出这种有违伦理的事情,他在天上也不会放过我的。还有,我求你,求你好不好,放过阿言,我们之间的事情和他没有关系,连你中毒都是我一手害的,还有你的母亲,都是我,你要报仇的话,找我,你放过阿言好不好!”
拓跋泠讽刺一笑,眼神里面似有无限的鄙夷,“要我放过拓跋言?我告诉你,这辈子都没有可能,我和他,不死不休。不知道,这个回答,你是否满意?”
曲涟拉着拓跋言衣襟的手一下子松开,整个人往后面一扬,面上没有一丝光彩,如同死灰。
曲涟吐字艰难,“一定非要这样吗?”
她双手覆在面上,但是还是可以看出她的眼泪从她的指缝间滑出来,一滴两滴落在衣襟之上,衣襟上面便出现了深色的几个圆滴状。
拓跋言睫毛轻轻颤动,似有醒来的趋势。曲涟的眼泪一下子收住,将面上的泪痕全部擦干,望着拓跋言的脸一眨不眨,生怕错过他醒过来的那一瞬间。
终于,拓跋言睁开了眼睛,半睁着双眼,整个人由于痛苦嘴唇发白,他靠在曲涟的怀中,整个人迸发出惊喜,他愣了半晌,轻轻吐字,“你记起,我了?”
在那一瞬间,曲涟便再也收不住她眼眶之中的泪水,滚滚落下来,落在拓跋言的眉毛,眼睛上面,他的眼睛也突然之间变得猩红,不知是因为什么。
曲涟猛然点头,眼睛里面布满了深深地痛苦,“对不起,对不起。”她喃喃着,这有这么一句话。
拓跋泠的面色铁青,走到他们一侧,面上笑着,却是极冷,话里面是极度的讽刺,“好一幅母子情深的画面,让我都忍不住心软想要救救你。”
曲涟听到拓跋泠说可以救拓跋言的时候,面上的出现了异样的光彩,“泠儿,你救救阿言,若是你救了他,你说什么我便答应你。就算你要我现在死在你的面前,也可以!”
原本我见到了拓跋泠面上的松动,但是却被曲涟的一句话打入无边的地狱,他摇头,面上满是嗤笑,“我是这辈子都不会救他的,就算我有办法,也绝对不会去救他。现在,我说得够清楚了吗?”
惨败,我在曲涟的面上见到的便是这个词语可以形容。
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却还是没有说出来,她摇了摇头,最后竟然是凄然一笑。
“既然如此的话,我也不愿勉强你,你走吧,再也不要出现在我们的面前。我不想再看到你。”曲涟摆了摆手,那纤长的手指在此刻之间竟然颤动得那么的剧烈。
拓跋泠面色一直沉着,却不说话,也不愿意离去。便与曲涟四目相对,却始终不愿意妥协。
后来空气之间不知是谁传来了一声叹息,惊起了一片鸟群。
他望着那快要飞散的鸟群,颤颤悠悠地叹了一口气,“既然这样的话,那么我自然也不能够放过你。我生生世世都要与你纠缠在一起,我不会放过拓跋言,也绝对不会放过你。”
“现在你知道了吗?”拓跋泠大笑,语气里面带着极度的讽刺以及绝望,“我不会放你离开的,若是你死了,我会救活你,再一次将你困在我的身边,生生世世,永生永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