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泠死了,拓跋慕也死了。这世界上面和他有些关系的人都这样离开了,他怎么可能会不同呢?
他朝着我扯出了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现在好了,我不用再担心拓跋泠什么时候会带着人来攻进巫族了,因为他永远都不会来了。”
他喊人将拓跋慕的尸体殓了,“将拓跋慕的尸体带下去,葬在曲家的祠堂里面,厚葬。”说罢,他挥手让人将她带下去,自此之后我便似乎再也没有见过拓跋言面上的笑容。
拓跋言在巫族又呆了一阵,后来他将巫族的一切安顿好了之后,便和我一起回到了妖界。
刚回到妖界的时候,妖界里的一切都是那般的混乱,这里面没有统治者便如同一锅粥一般,拓跋泠的尸体还在大堂之内,同拓跋慕说的,大堂之内一片血迹,没有人来打扫,拓跋泠躺在棺木之中,面色苍白,已经开始微微发黄,手臂是被接上去的。
拓跋言挥挥手,招来了人,“将大皇子带下去葬在皇陵之中,追谥号,文忠公。以往发生的一切,传令下去,将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在士兵离开的时候,他喊住他们,“若有议论者,格杀勿论。”
一切很快便会被收拾干净了,拓跋言坐在皇座上面,居高临下看这一切,他说,“没想到争斗了这么久,还是我得到了,但是我却知道,这个位置根本就没有人想要的,我知道。”
拓跋言的神情似有从未有过的伤痛,“你知道吗,其实我不想他死的,我不想任何人离开的。我虽然恨他,但是,我不想他离开的。”
他一直喃喃说着这句话,似乎在忏悔一般。
“这不是你的错,和你没有关系。你知道的,所有的一切上天自有安排,这一切都是他们自己选的,所以和你没有什么关系,你没有必要多想。”我这样安慰他,他却似乎根本就听不进去一样。
他摇着头,“没事的,你不用担心我,我心中有数的,现在我不好陪着你了,我有妖界,有巫族要处理,恐怕不能再陪在你的身边了,但是,你如果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吹这个,我便来了。”他递给我一个哨子,很精致,古绿色的,瓷制的。
他指着那个哨子,“这是我的,所以你一旦吹响,那么我便会立马赶过来,立马,不会错过一点时间,所以你不用担心。”
他的意思我当然懂,但是我没有想到他会这么的直接,看来他已经做好准备了。既然这样的话,我自然也不好再去打扰他了,“好,我懂了,希望你在接下去的日子里面过自己想要过的日子。”
他颔首,“我尽量。”
和他告别之后,我便回到了冥界。
距离我与商煜上次见面已经有两年零三个月了,这么久没有见,不知道他过得如何了。
想归想,但是却是一直都没有见到他。
萧北很早就回来了,所以很多事情他都不知道,所以我这次回来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去他的院子里面找他。
刚到他们院子里的时候,我便听到了争吵的声音,和女魃,他们两个人又在争吵,我想要进去劝劝,但是却停在门口,因为萧北接下去的话,让我惊呆在了原地,“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所有的一切都是你干的,把我的天残蛊偷过去给拓跋泠,现在又想方设法将我找回来,我不知道你想要干什么!”
我当时便愣在原地,原来,天残蛊是女魃给拓跋泠的,怪不得,那个时候,萧北的面色是那么奇怪,原来他一切都已经知道了。
女魃的声音里面带着哽咽,“我这样做是为了什么?还不是因为你?你难道没有为我想过吗!你重伤,只有堕神的力量才可以救你,你知道吗,那个时候你都快要死了!我有什么办法,我有什么办法!”
萧北冷笑,“是又如何?你明明知道天残蛊是多么的难得,我有用的,你却给了别人,你知不知道道,我得到它用了多久!”
“你有用?你又不曾告诉我天残蛊对你的意义是什么,你什么都不肯告诉我,甚至所有的一切,都不是我陪着你经历的,陪你经历的人是她!”
女魃的声音里面透着绝望,但是我却猜到了她口中的那个她是谁,是我。她的意思是因为我,她才会变成这个样子。我有些无奈,原来我竟然促成了他们的争吵吗?
亏我还一直想要去劝说他们和好,却没有想到我才是那个罪魁祸首。
我在他们出来之前回到了房间里面,我刚到没有多久,萧北便过来了,他一脸的恼怒,坐在我院子里面的石椅上面斟酒,一杯又一杯喝着闷酒。
我看不下去了,便出去朝着他打了个招呼,但是我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微微笑道,“怎么了?这么不开心?”
他见到我的时候面上有些错愕,很快,情绪便调整回来,“你怎的过来了?事情办好了吗?”
我颔首,“他死了。”
萧北大惊,“谁死了?”
“拓跋泠。”
听到这么说,他顿时送了一口气,拍了胸口,“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拓跋言死了呢。”
我笑了笑,“怎么可能,他法术现在进步得可多了,我们应该都不如他了。”
萧北摇头,表示不信,“那我下次我一定要找他好好比试比试。”随后他又将话题继续转到我的身上,“那你怎么会回来,不和他一起再多呆几日吗?或许我们可以哦可以找到一些关于曲涟手书的秘密。”
我摇头,“拓跋言让我回来了,他最近的情绪有些奇怪,我甚至感觉到我对他有些陌生。”
“此话怎讲!”
“可能是我太过于敏感了吧,我感觉他现在特别想要归隐,不再过问这世间的一切,所以他不愿意再帮我一起,只说我有困难的话,找他。”我说道,心中仍然有些疑惑,“不知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