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渐渐破晓,淡青色的天空镶嵌着几颗残星,大地朦朦胧胧的,如同笼罩着银灰色的轻纱。此时的天际,已微露出蛋白,云彩都赶集似的聚集在天边,像是浸了血,显出淡淡的红色。
我睁开眼睛,头微微转向商煜那边,发现商煜早就醒了,正看着我。“我们趁现在这个时候赶紧走。”我赶快从床上坐起来,语气里面有些着急,商煜听了我的话也坐起身,走下床拿起外面的玄衣穿上。
“走吧。”商煜牵起我的手,粗糙的老茧摩擦着我的掌心,居然让我有一丝温暖。跟着商煜的身后,出了房间。
等到了客栈楼下时,下面一个客人也没有,但是,却有一个人背朝着我们,在听到我们的声音的时候,转过来笑盈盈地看着我们,那人正是客栈的老板。
看见是老板,我的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多谢老板昨日的药丸。”我和商煜都很默契地没有提到孟婆,老板听了我们的话,扫了我们一眼,然后点点头,“后会无期。”这是在送我们还是在赶我们,只感觉到商煜在我的旁边淡淡的说道,“后会无期。”
商煜这是在和他做最后的告别了吗?看来商煜是不想再回这个地方了,然后商煜拉着我离开了这个客栈,转身,半步多,已经隐藏在雾气中,不复再现。
黎明,一层白色的浓雾,覆盖着冥界,渐渐地化成了一片薄纱,像一只神奇的手,轻轻地拨开了她的面纱,让早霞羞红了她的脸。
刚出客栈,还没有离开地府就感觉到腹中难忍,我用手按住腹部,整个人蹲了下来,商煜牵住的手被我抽了回来,商煜看见我这个样子立马拿出一颗聚魂珠喂给我,然后将我抱起来,他的眉头紧紧皱着,仿佛要缠在一起。
吃过聚魂珠之后,我开始慢慢好转,“商煜,我现在好了很多,你放我下来吧。”商煜闻言将我放下,脸上的表情微微放松一点,但是看得出他还是很担心我。
商煜拉着我继续赶路,“我们赶快离开这个地方,这里阴气太重,我怕你受不了。”
清晨,万籁俱寂,东边的地平线泛起的一丝丝亮光,小心翼翼地浸润着浅蓝色的天幕,新的一天从远方渐渐地移了过来。
还没有说完,便有一大群黑云压城般的士兵从天而降,朝我们杀来。
这是冥界的兵马,为首的是一个穿着盔甲的男子,谈不上多么的魁梧,但是眼神里面的精明确实怎么也掩盖不住,这人为何是从了兵而不是当了官。
“凌天,你好大的胆子!”商煜脸色铁青,显然面前的人他不紧认识肯定还是以前的得力干将,眉头皱在一起,鼻根处隆起一座小山。
“主上,不,现在臣下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凌天在里还自称臣下,紧接着后面就开始自称我,“我也只是奉命办事,当今冥神让我把你们带回去。”语气越发的不尊敬,但商煜一直都是一幅隐而不发的样子,显然是不想动手。
他面前的都是他曾经的臣子,他不舍得对他们动手我知道,但是那些人明显不想放我们两个人走,那个叫凌天的将领对着身后的士兵挥了挥手,那些士兵便呐喊着、冲锋着朝我们涌过来,商煜的脸色越发的阴鸷,眼神里面的杀意渐渐凸显。
周围的气压顿时冷了还几个度,我知道,商煜这是要大开杀戒了,那些人的步伐同步地都顿了一下,凌天脸上快要挂不住了一般,原本精明的眸子里面现在有一丝恐惧和胆怯,我看着商煜现在的样子却有些担心。
那些人就顿了那么一下,立刻又朝着我们奔过来,不,是只朝着商煜,看来他们的目标并非是我了。但是,商煜的目光却一直在我的身上,所以和他们交战时一些力不从心,有一些失误,但没有受伤,虽然我看着是心惊胆战的,但是心里对商煜信任得很。
那个叫凌天的将士,看见商煜的目光一直黏在我的身上,眼睛狡黠地一转,一个飞身朝我扑过来,我上前接招,虽然凌天看着精明,但是他的法术好像也是很厉害,在我现在阴气满身,与我体内的神力有些相克的时候,难以支撑起我的动作。
很快,我开始处于下风,原本还和他勉强平手的我,现在已经连连败退,商煜看见我这个样子,脸色更加地紧张,“果然这个女人才是你的软肋!”凌天的语气里面有着的是满满的算计,商煜周身的气场低的不能再低,飞身向我扑过来。
那些阴兵却赶快围在我们的身边,把我们包围起来随着凌天的一声令下,那些人迅速朝我们涌来,商煜的眼神开始发生变化,我不知是不是我看错了,商煜的眸子居然变成了鲜红色,整个着发出诡异的红光,嘴角微勾形成一个嗜血的弧度,这个样子的商煜我从没见过,但是气息却好像接触过一样。
是我在神界感受的那种气息,有一丝腐朽的气息,却夹杂着一丝堕落的魅惑,商煜仿佛走火入魔了一般,朝着他们奔去,挥着手中的剑,紧接着那些阴兵全部魂飞魄散。
凌天愣在原地,显然是没有料想到会有这样的一番变故,正打算要命的时候,商煜抽出腰间的软鞭,缠上凌天的腰间,把他勾了过来,“主上,是我的错求求”商煜嗜血的目光盯着凌天,手在慢慢收紧,终于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般,捏死了凌天,凌天死后魂魄慢慢消散,化为一缕白气失散在空中。
商煜的表情渐渐恢复正常,抱着我赶快离开了这个地方,要不然等另一波士兵过来,指不定会发生一些什么。
不知道刚才的是不是出现了幻觉,刚才商煜是不是快要走火入魔了一般。商煜把我带回了冥界,老管家看是商煜回来了,脸上一副喜悦的神情。但是,当老管家看到商煜时,商煜那副走火入魔的模样,老管家脸色微变,但始终不好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