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潋笑声清脆,面上一副早已猜到的神情,“好。”她说完便要离开,在开门之前停住了身子,“相信很快就有人会找上门来了。”
说罢,便拂袖离开了房间。
一身红衣离开之时,甚至还闻到了一阵极为魅惑的味道。
顿时便有些恍惚,“萧北,为何?”一声叹息隐匿在房间之中,没有回应。
躺在子衿的身边,看着他安静的睡容,心中的烦闷竟然不增反减,当日夜晚便是一夜无眠。
次日一早,望着那从东方升起的一抹紫红色,隐约透着一丝不同寻常,便知道今天注定是不安定的一日。
凤潋很早就将消息放出去了,在见到那抹紫红色变成一颗橙红色如同咸蛋黄一般的太阳挂上天空的时候,便有消息传来,“有一个自称是拓跋慕的女人前来。”
那个时候我便知道,这件事情是收不回去了。
来人是一个面色柔和的女人,弯弯的眉眼,不笑的时候那眼睛之中不时闪着光亮,在此刻看起来确实如此的熠熠生辉。
唯一让人感觉到冷意的是她那眼底的冷漠,纵使她将自己的神情控制的出神入化,但是眼底的淡然萧索却依然掩盖不住。
触及到我凝视她的眼眸的时候,她收回了视线,笑意将原本的神情很好的掩饰起来,但是却不达眼底。
她微微勾勒的唇角微微下垂,看得出这个自称是拓跋慕的女人并不是一个乐观仁慈的女人,先不说是不是穷凶极恶,但是却着实冷淡的很。
那自称是拓跋慕的女人将微乱的头发理了理,对着我盈盈一笑,“听闻神界神姬容貌不凡,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气质的确除尘得很,让臣看了好生羡慕。”她的语气虽然恭维但是却是十分的熟稔坦然,就好像是已经说了上百上千次一般。
我微微一笑就当作是回答了,随即抛出一个话题,“这些年来妹妹在其他地方受苦了。今日既然将你找来,自然是要好生款待的。”
莞尔一笑,以手轻轻拂面,“神姬真是客气了,臣知道自己的身份,不敢奢望神姬的款待。”拓跋慕的面上露出难色,让我看起来有些于心不忍,“但求神姬让我见我的母亲一面,只一面便可了。”
她的神情有些悲戚,眼眶之中忽然之间滴落一滴泪来,落在粉红的衣衫上面顿时晕开。我见了她这个模样有些头疼,虽我不是那般心肠柔软之人,但是这个样子还是足够打动了我。
我现在甚至有些不想要告诉她曲涟已经逝去的事情,也不能告诉她这一切其实都是我和凤潋策划好的,目的就是用她来将曲涟的手书之中的秘密骗出来。
我蠕动着嘴角没有说话,还是凤潋将我唤醒。她从我的手中将拓跋慕的手掌接过去,面上的笑容和拓跋慕的一般,看起来甚是温婉,其实却是异常的淡漠。就好像是,一束阳光直直照射在一座冰山之上,很难甚至永远都不能将这冰雪消融。
凤潋面色悲戚,语气里面俨然是一副心痛同情的样子,轻轻皱着眉头,作不忍状,“忘记与妹妹说明了,曲夫人已经,已经已经过世了。”她说完掩面而泣,声色俱下,若是我不知这件事是我们设下的计谋的话,恐怕也会信了凤潋。
拓跋慕一脸被雷打中的模样,语气里面止不住的颤抖,“你说的,可是真的?母亲她已经已经没有了吗?”泪一下子从眼眶里面滑落,落在她的衣襟上面,也落在了地上,晕开了一片,那般的惹人心伤。
“不错,曲夫人也就是你的母亲已经过世了。这次是我们用你哥哥拓跋言的名义将你召回来的,希望你可以再见你的母亲一遍”还没等我说完,拓跋慕便就已经掩面痛哭起来,声音哀转凄凉,整个人蜷缩在一起,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也许是因为我也是一个母亲了,所以对现在拓跋慕的心情居然可以理解。于是,便上前抱住了在极度悲伤中的拓跋慕,“不要太伤心了,你还有一个哥哥,他会代替你的母亲照顾你一辈子,让你安稳地过下去,不会再有什么其他的挫折。”
感觉到拓跋慕在我的怀里面点了点头,慢慢将头抬起来,将面上的泪水抹干,动作姿态极其优美,没有一丝破绽,一看便是一个良家女子温柔贤惠的模样。
不知是不是我看错了,恍惚之间我看见拓跋慕的唇角微微一勾,那个样子让我感觉到了阴冷,便直接将拓跋慕列入了我要警惕的名单。
忽然之间,脖子上面传来一阵凉意,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便看见拓跋慕正拿着刀架在我的脖子上面,面上冷笑的看着我,语气里面竟是嘲讽的意味,“堂堂神界的神姬居然如此的轻信他人,甚至还被一个不如自己的人灭了。”
她另外一只手玩着一把匕首,没有打开,拿着那刀转着。将头抬起来看我的时候,我便知道这个人是都是装的,不管是她说的自己身世或者是今日的事情,不知道是真是假,或者是半真半假,总之都是假象。
幸好我早就已经最好了准备,让她手中的匕首夺下,面色比她更加讽刺,“你以为你用这招可以瞒过我吗?早就在之前我就已经做好了准备,你还是太年轻了点。”从她手中就刀抢过来之后,和她一样将匕首在指尖打转。
“怎样?你觉得你还有什么办法可以从我的手中将匕首夺回去?”她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我从她手中夺回去的刀的时候,“是不是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一开始的目光就已经出卖了你。”
她笑了笑,“你倒也不蠢,还以为你不知道呢。”她的语气还是和刚才一般淡然,就好像是这件事情和她没有关系,我的刀不是架在她的脖子上面一般。
“别将任何人想的太过简单了。”我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