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韩靖轩的心中有些庆幸,好在叶安良不是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否则在这种四面楚歌的情况之下,他必定是没有办法护得她周全。
周围的黑衣人数量很多,在不远处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人,现如今的情况于他们而言,可谓是极为不利的。
叶安良喘着粗气,不由得对着韩靖轩的方向喊道:“王爷!你有没有办法现在让手下的人过来?例如信号弹之类的!”
韩靖轩很是遗憾的摇头,“回来的匆忙,再加上未曾想过会有人在这里埋伏,所以身上并没有带联络用的东西。”
一时间,叶安良有些无语,却也来不及说出什么指责的话。
防患于未然,如此重要的道理,他难道不懂吗?
事到如今,后悔也是无济于事,还是想想要如何突出重围。
那些黑衣人显然是想要了韩靖轩与叶安良的命,手下的招式变得愈发狠毒,招招都是取人性命的杀招。
叶安良即便身形再怎么灵活,但是所凭借的终究是上辈子所习得的招数,没有内力,根本无法如同这些人一般飞檐走壁。
再加上男女终究是不同,随着时间的增长,叶安良修炼的感觉到了几分的疲惫不堪。受伤的动作也是逐渐慢了下来。
一时不查,一个黑衣人的刀就已经划破了她的脸颊,淡淡的一道划痕,从内逐渐的渗透出了点点的猩红血珠,红的有些刺眼,让人心惊。
若是处理得当,自然是不会留下什么疤痕,可现如今需要在意的可并不是这个,而是应该担心自己究竟能不能活着离开这里。
让叶安良有些吃惊的是,明明受伤的人是自己,可是这两个男人的反应却比自己还要大。
韩靖轩反击之余,再次开口的声音之中仿佛淬了冰碴,足以表明此时此刻他心中的怒意。
“你们现在从这里离开,我可以考虑不赶尽杀绝。”
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越是生气的时候,他的声音反而是愈发的淡然,让人不能一目了然的感觉到他的愤怒。
只是,在这样的环境下,没有人知道为何身陷重围,他却依旧有底气说出这样的话,就连叶安良都不知道他究竟有何种底牌。
那年轻人也并未去理会韩靖轩的话,而是饶有兴致的看着叶安良。
“我刚刚说的话永远有效,若是你现在想要离开,我自然是不拦你的。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何必为了一个不爱你的男人,搭上你自己的性命?”
那年轻人声音中有着丝丝蛊惑,听上去确实很是让人心动。
叶安良勾唇笑笑,“若是想要离开,我早就已经离开这里了,再者说来,此事与你何干?”
那人笑,不知从何处拿出了一把折扇,在这刀光剑影之中,一身白衣飘飘,风流倜傥的模样宛若贵公子一般。
“姑娘生的貌美如花,在下只是不希望这张脸收到半点损伤,因而丧失了原有的美貌。在下完全是出自好心,姑娘何必恶语相向?”
那轻佻的语气,让叶安良的心中无端的升腾着怒火。
连她都是如此,更别提韩靖轩。
只见韩靖轩手上一个用力,竟然是将几米之内的黑衣人全部击退,与此同时,他脱离了战斗的包围圈,在那年轻人数米之外,一直注视着他。
乍一对上那双眼睛的一瞬间,梁晨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那是怎么样的一双眼睛啊!
双眸之中,眼白的部分充斥着红血丝,嗜血的眼神带着原始的狂野,就仿佛是失了神智的野兽一般,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面前的敌人。
有那么一瞬间,梁晨甚至都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只要他动一动,面前的人就会毫不犹豫的扑上来扭断他的脖子。
明明现在占上风的人是自己,可是现如今,他却感到了几分的胆战心惊。
正想下令之时,却见面前的人影突然消失,当注意到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以后,梁晨不可置信的瞪大了自己的眼睛。
说实在的,他现在已经有些后悔要激怒韩靖轩了,明明刚刚看上去已经快要力竭的人,此时此刻竟然是突然迸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实力,让人有些心惊。
韩靖轩手中拿着佩剑,二话不说的直接冲到了那些黑衣人之中,就仿佛是凶狠的恶狼进入到了羊群之中,宝剑在半空之中划出一道道的寒光,手起剑落,每次必定会有一人陨命。
此时此刻的韩靖轩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仿佛一个六亲不认的杀戮机器一般,残忍的令人发指。
就连见多识广的叶安良都是一时愣在原地,有些不可置信的后退了两步。
虽然韩靖轩在自己面前也表现过自己那冷酷无情的一面,但是自己却从未见识过他像如今这般失控的样子,至于为何失控,每每想到这原因,叶安良的心都在一阵颤抖。
被这人用言语嘲讽的时候他并没有失控,被周围那些人围攻甚至有数次快要受伤的时候也没有,而当自己的脸颊不过是划破了一个小口,当那个人对自己进行了言辞之声的侮辱之时,他竟然是破天荒的露出了另外一面!
除了感动之外,心中还有着些许的慌乱。
叶安良忍不住上前一步,然而还没有反应过来,眼前就已经刮来了一道劲风,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天旋地转,鼻翼间所充斥的是陌生的冷香,在反应过来以后,她以最快的速度挣脱了那个怀抱。
“你干什么?”
叶安良站在距离梁晨几步远的位置,看着那人的目光就仿佛是在看着一个登徒子。
梁晨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随后看了一眼韩靖轩的方向,“我这是在帮你好不好?你没发现你男人现在已经六亲不认了吗?就算是你站在他面前,怕是他的剑也会毫不留情的刺下去!”
这话也许并没有说错,毕竟从始至终,韩靖轩都没有向叶安良的方向投来半个眼神,手中的剑在疯狂挥舞着,他似乎陷入了某种癫狂的状态,暂时失去了神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