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梓晨在听完了叶安良的叙述以后,沉默了许久,最后这才道:“此事确实是他做的有些不妥当,不管再怎么讲,总归是应该把消息传回京城,也免得我们这些人担心。”
一旁的池暝也是接连点头附和着,“谁说不是呢?一声不吭的消失了这么久,还要麻烦我们安良千里迢迢的去找他,还真是好大的面子!”
叶安良抿了抿嘴唇,片刻以后,略微摇了摇头,一双瞳孔之中满是澄澈。
“其实我并没有怪他,先前所作种种不过是因为太过于担心,不过既然现在已经证明他没事,那我也无需那般着急了。”
宁梓晨若有所思的点头,随后看着面前之人有些红肿的眼睛,“既然人找到了,那你现在这副作派,是做给丞相府那些人看的?”
“没错,既然他那边都在如此极力的隐瞒着尚且没有失踪的事情,那我总不能给他拖后腿,这次的计划来之不易,想让那些老奸巨猾的人相信更是难上加难,我能做的大概也就只有这么多了。”
宁梓晨沉默了许久,最后这才开口,“我听了你回来的消息,第一时间过来找你,其中之一的原因是想要询问你这次的收获,第二则是有一件事情想要与你商量。”
“有什么事情与我商量?”
叶安良的脸上有着几分恰到好处的疑惑,不明白面前这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在你临走之前,曾把摄政王府这边的事情托付给我,在经过一番打理过后,确实发现了一些问题。”
叶安良原本漫不经心的目光,瞬间变得凌厉了起来,从其中迸发出了两道冷芒,唇角勾起的是嘲讽的弧度。
“这些家伙还真是不甘落寞,见缝插针的本领倒是练得如火纯青,你所说的问题是指哪一方面?”
他们能够做手脚的地方有许多,比如在这里面安插眼线,又或者控制摄政王府旗下的产业,总而言之,其真正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架空韩靖轩现在的权利。
宁梓晨顿了一下,“各个方面均有所渗透。”
一旁的池暝收敛了原本那漫不经心的表情,倒吸了一口凉气,“惹不起啊惹不起,还是像我这样逍遥自在最好,每天勾心斗角,我还真是怕了你们!”
说话可谓是发自内心的一句话,毕竟他所崇尚的向来都是自由自在,最不喜欢的就是被人约束。
叶安良一脸冷静的道:“既然想要拥有这些,那就一定是要失去什么,你认为在这皇室之中,哪里会有亲情的存在?那才是最为廉价,并且不值一文的东西!”
没错,这是所有人心里都懂,但却没有办法做到的一件事情。
倘若他们能够选择互相扶持,那么接下来国家一定会变得更加强盛,即将迎来下一个太平盛世,可是就算心中清楚这样才是最为正确的方法,但是韩潇依旧没有办法控制住心中的那种情绪。
古往今来,最难猜测的就是帝王心,倘若能够不再猜疑,那么也就不配坐在这个皇位上。
宁梓晨打破了两人的交谈,“先前虽然发现了些许动向,但是我并没有打草惊蛇,打算等你或者他回来以后,与你们商量一下再做决定。”
没错,不管再怎么讲,他终究只是一个帮忙看管的,具体决定还是要这里的主人来选择。
叶安良的眼中闪过了几道冷芒,“来而不往非礼也,我要让他们明白,即便现在的摄政王府没有摄政王在,但也绝对不是可以任他们拿捏的地方。”
“好,既然你已经决定了这样做,那我自然会在旁边扶持你。”宁梓晨淡淡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虽然依旧很淡,但是那双眼眸之中的坚定却是半点不少。
叶安良感谢的话还没有说出口,一旁就已经传来了池暝吊儿郎当的声音。
“这种事情还是比较适合你做,我就不瞎掺和了,比起在这里处处受到约束,我还是比较喜欢先前的生活。”这话并非是对叶安良所讲,并且在说话的时候,他甚至没有去看叶安良脸上的表情。
或许是因为不想面对吧,不想从那个人的脸上看到半点失望的表情。
宁梓晨略微点了点头,“以你的性格,或许确实不适合参与这样的事情,既然如此,那你就先回去吧,将来若是有需要你帮忙的地方,我们自然会去找你的。”
从始至终,叶安良都没有开口说话,似乎对他的去向根本就是漠不关心。
池暝说完那话以后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站在原地,站立了好半晌,但是心中犹豫的话终究是没有说出来。
他确实是对这个姑娘有好感,但是生来的性格注定了他不会像宁梓晨那般一直在身后默默守护,既然是他做出的事情,那么一定是需要回报的。
或许这一次跟着叶安良出去一趟,他已经明白了很多事情,至少在这两个人还在一起的时候,旁人是绝对没有机会插到他们中间的。
看着那道红色的身影逐渐远去,叶安良这才抬起头,眼神莫名的看着他离开的那个方向,无奈叹息。
宁梓晨问道:“叹气什么?”
“我虽然能知道他心中究竟是怎样想的,只可惜现在却并没有办法给出他任何回应,或许最好的办法就是和他保持距离吧。”
叶安良的语气之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愁绪,显然刚刚那副不为所动的样子确实是装出来的。
虽然他们之间没有任何男女之情,但是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在心底早就已经把他当成了很好的朋友,此刻单方面的决定今后要保持距离,那种感觉自然是不会好受的。
宁梓晨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那家伙的性格向来如此,你也不要太过于将此事放在心上,尽量放宽心,过些时日,他自然就会想清楚的。”
说实在的,此时此刻的他心里其实也不好受,但是却没有办法做到那样一走了之。
心中虽然失落,但是嘴上还是尽量在安慰着,他向来都是这样的人,很少会为自己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