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用鼻腔冷哼了一声,不过是个仗势欺人的东西,得知他背后的势力后就像个缩头乌龟,不敢对他恶言恶语。
秦沐手僵在空中,卡尔并没有去接过。
“卡尔,是我们员工不懂事。”帕森也出面替秦沐求情,公司的脸面要被秦沐丢尽了。
卡尔不情不愿伸出手,与她仅交握了几秒就松了手。
但这并不代表就原谅她的无礼了。
秦沐憎恨的牙痒痒,她的脸上火辣辣的疼,像是被人打了个巴掌。
卡尔刚才在她那边受的气,现如今全部奉还回来。
他从衬衣的口袋里取出一条方巾,慢条斯理的擦拭手指。
好似眼前人是脏东西般。
秦沐被他羞辱的抬不起头来,早知如此,她当初就不该去招惹他。
可她咽不下这口气,“卡尔先生,你既然代表金氏,举手投足一点修养都没有。”
“秦沐!不可无理,先管好你自己。”何靳年没想到秦沐吃了苦头后,又来惹是生非。
卡尔与她的目光在空气中针锋相对,互不相让。
秦沐被何靳年的气势逼的退了退。
“卡尔,接下来三周你不用与我们见面,避免让纪氏查到我们的行踪。”何靳年向卡尔吩咐道。
卡尔不温不火的应了一声。
“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先行离开,免得与某些人争执。”卡尔说这话时,目光的落在秦沐的身上,以至于他话中说是谁在座的人心知肚明。
卡尔转身大步流星的离开,留给秦沐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秦沐刚才得到了教训,不敢擅自行动。
等到人走完之后,何靳年朝她摆了摆手,“帕森,你可以先离开了,有其他事会找你的。”
秦沐本来还在想只要有帕森在这,说不定替她求情两句,何靳年就不能把她怎么样。
谁知何靳年刻意的把人给支开了。
帕森递给她自求多福的眼神,他也救不了她。
直到办公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人时。
何靳年冷着脸色,声色俱厉的狠狠批评了她,“秦沐,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你是在给公司抹黑!”
秦沐的身体一哆嗦,她垂头丧气的低下头。
“苦头吃够了,以后就少给我惹麻烦,离卡尔远一点。”何靳年见她越来越低的头,想必他应该心里有数,就不必她再多费口舌了。
秦沐一声不吭的点头,活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你可以退下了。”何靳年没去理会她,他将办公桌旁的一摞资料收拾整齐。
秦沐见状才退了下去,她的神色凝重,拧紧的眉头未舒展开。
如此一来计划真的要推迟了,都怪卡尔搅乱了她的计划。
只能从头再来盘算,而且宋怀那边还没有落实下来。
……
俞景萍事先通知过张会计,她今天是要来公司一趟的。
张会计为了打消她对俞意舒的怀疑,他做戏要做的全面,自然表现得强势一些。
俞景萍没有敲门,直接推开了办公室。
张会计并未上前迎接,而是继续完成手头上的工作。
把她当做空气一般。
钢笔与纸张摩擦刷刷响,张会计笔尖就没有停顿过,行云流水的写下几行字。
漫长又煎熬的等待,俞景萍坐在旁边有些不耐烦了。
她拳头抵在唇边,不轻不重的咳嗽了声来吸引他的注意力。
张会计抬眼撇了她一眼,他手上的工作正要进入尾声。
他不慌不忙的阅览好手头上的这份文件。
张会计的目中无人令俞景萍颜面无存。
眼看着他又要整理其他文件,俞景萍终于忍不住出声,“张会计,你就没有看见我吗?”
张会计闻声抬头,他把惊讶表现得恰到好处。
“俞经理,不知您是什么时候站在这里的。”
俞景萍就不信他没有听见动静,他绝对是故意的。
“你是真的要跟我作对吗?”
张会计起身,视若无睹的拿着空杯子接了杯温水。
在经过俞景萍身旁的时候,他的步子刻意的停顿了几秒。
俞景萍误以为这杯水是给她的,怕是因为她还是他的上司,张会计忌惮她的存在,不得不给她留几分情面。
她哼了一声,抬手准备接下水杯。
张会计手腕微微移动,避开了她伸出来的手。
俞景萍的手停在空中,她瞬间醒悟了过来对方是在耍她。
她趁他还是背对着他时,连忙把手给收了回去,来挽回自己的失态。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张会计眼底藏着笑意,他是故意捉弄他的。
等到他转过身来时,俞景萍若无其事的用指尖卷着发梢。
“你是个明理人,与我为敌前先掂量自己的身份。”俞景萍张扬跋扈道。
她直截了当的和他摊牌,一点也不顾及两人往日的情面。
“俞经理,你为公司做了多少贡献?没有吧,你只顾着想如何把公司掏空吧。”张会计声色俱厉道,他早就看穿她的心思。
对与他一连串的盘问,俞景萍没有一点招架之力。
“现在回头还是岸。”张会计给予她一个警告。
她要是安分些,说不准他还会宽容考虑原谅她。
若是她死性不改,依旧不肯善罢甘休想对公司下手,就别怪他同样也不客气。
俞景萍对他的劝阻充耳不闻,她冷声道,“回头?公司是我的,我有权利把公司当成我的提款机。”
“你对得起去世的俞总吗,用这些钱的时候良心就不会痛?”张会计要被她的厚颜无耻给气笑了,他沉下声道。
他说的口干舌燥,就着杯中的温水抿了几口,润了润嗓子。
几口下去杯子已经见了底部,他将空杯随手放在办公桌上。
俞景萍并没有因为他所说的话而有所悔改。
“他们那是因为短命,他们出车祸死了,而我顺理成章的继承了俞氏。”俞景萍幽幽道,她阴恻恻的目光盯着张会计看。
仿佛她继承俞氏集团是理所当然的事一般。
张会计听着她嚣张的话,眼底一点一点的冷了下来,眸中含着犀利的冷芒。
他磨了磨牙根,恨不得把她碎尸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