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意舒只觉得自己的心脏提到了嗓子眼。
视频里失控的车辆又给了那辆迈巴赫猛烈的撞击。
整个车辆坠落下高达十几米的公路。
俞意舒眼睁睁的看着迈巴赫摔成了一堆废铜烂铁,她难以呼吸,感觉自己要窒息了。
他的父母是当场死亡,唯一的幸存者沈丘在病床上躺了整整三个月。
肇事者逃了,等警方好不容易发现他的行踪,人却死在了出租屋里,已排除是自杀的可能,凶手毫无下落。
俞意舒的心情十分沉重,她整个人无力的瘫在椅背上,这个视频看的她心里不适。
她一把抓起了肇事者那份背景资料,上面只显示了生母,生父那一栏却是空出来的。
“李冲。”俞意舒念了声上面的名字。
她拎着包站了起来,打算去肇事者家里面探探情况。
资料上写着李冲的家里还剩下个年迈的老母亲。
俞意舒拎着包起身,走之前跟人事部打了个招呼,上班还是按照规矩来。
她根据上面提供的地址抵达了李冲的家。
锈迹斑斑的铁楼梯,甚至还起了青苔,空气弥漫着一种难以形容的味道。
俞意舒停在了铁门前,她伸手敲了敲门,就在此时旁边的一扇铁门打开了。
“姑娘,你来找谁?”王婶只开了个门缝小心翼翼道,她们这边的隔音一向不好,就连轻微的脚步声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我来找李冲的母亲。”俞意舒说明自己的来意。
“你想干什么?”王婶立马警惕的起来,试探的目光打量着她,语气很不和善。
眼前这姑娘看着挺漂亮有气质的,就是脑子不大好使,怎么会和李冲的母亲缠上关系。
“有点事情找她。”俞意舒疑惑她异常的举动,她尽量保持着脸上友善的笑容,轻声细语道。
“我劝你别找了,她现在已经疯了,你还是回去吧。”王婶脾气挺冲,提醒完后把门重重的甩上,像是不欢迎她的到来。
门板差点砸到她的鼻尖,俞意舒向后退半步吃了个闭门羹。
王婶语气似乎很怕李冲的母亲,说她疯了又是怎么回事,俞意舒犹豫过后又敲了一次王婶的门。
王婶开门后发现又是她,她的脸色阴沉下来,语气不悦道:“还有别的事情吗?如果没有的话你从哪来回哪去。”
“李冲的母亲出了什么事情吗?”俞意舒今天一定要问个了然。
“她有个杀人犯儿子,他的儿子也死了,家里就剩她孤零零的一个人。”王婶见她固执,为了把他赶走只好悄悄的凑到她的耳边,恐吓道。
俞意舒听完后面不改色,丝毫不为所动。
“小姑娘,劝你还是快点回去,李冲的母亲因为他儿子的死得了失心疯,以前她可宝贝这个儿子了。”王婶遗憾道,李母自从失去儿子后就变得不正常了。
甚至有时候邻居好心给她送点儿吃的,李母会提着菜刀把她们全部都赶出去,王婶不想看到生的这么水灵的姑娘遭遇残害。
“我知道了。”俞意舒冲她微笑着点了点头。
王婶以为她终于想通了,不由得松了口气,安心的把门给关上了。
可转眼间俞意舒就去敲李母的门。
“谁来了?”李母的声音苍老,她说话的速度缓慢,有气无力的。
李母脊背弯曲,她拄着拐杖几乎举步维艰的行走,好不容易挪到门前开了锁。
打开门发现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小姑娘,她有些惊讶。
“我是俞意舒,找您有点事情。”俞意舒出于对长者的礼貌,微微欠身。
“你难道就不怕我吗?我有个杀人犯儿子。”李母的眼睛浑浊,黯然神伤,要是她的儿子当年没有干坏事,她也不至于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不怕。”俞意舒听后愣了一下。
李母跟邻居们所评价的女人判若两人,她根本就没有疯,而且吐字清晰。
“进来坐吧。”李母没有管她,自顾自的撑着拐杖艰难的走进房间躺回椅上。
俞意舒跟在她的身后进去,房间里弥漫一股霉味,杂七杂八的东西堆成一块,满地的垃圾、餐巾纸也没有收拾干净,她眼尖的看到餐桌上几罐过期的食物被掀开了盖子。
她并没有看到其他房间,恐怕这里就是李母的卧室。
俞意舒几乎没有可以落脚的地方。
“那个椅子不脏,你可以坐在那里。”李母指着她对面的椅子,她知道小姑娘受不了这里。
俞意舒道了声谢后,忍着想要作呕的不适。
“说吧,你什么事找我。”李母嗓音沙哑干枯,已经有很久会有人愿意跟她讲过话了,当年因为儿子犯了罪又被人杀害这事让她差点没有挺过来。
四周的邻居怜悯她,施舍给腿脚不便的她一些食物,嘴边总是挂着她儿子是个杀人犯。
李母听不得别人说她儿子的坏话,把食物往他们身上砸去,并提着菜刀他们都赶出去。
“你的儿子开车撞死的人是我的父母。”俞意舒的语气平静,声音却在发颤,她的心里面承受着巨大痛苦。
这话一个晴天霹雳砸的李母猝不及防,她的表情变幻莫测,脸色青绿交加。
“你说什么?”李母的呼吸紊乱。
“他生前有没有频繁跟谁见过面?”俞意舒沉下去来,手伸进了口袋里暗中打开了录音笔,也许李母说的某句话能够成为有力的证据。
“我不知道。”李母目光空洞,她喃喃自语,那是一段极痛苦的回忆,她只顾着一味的逃避。
“李母,李冲并不是真凶,背后有人指使他开车撞我父母。”俞意舒一字一顿道。
她起身抓住了李母的肩膀摇晃。
李母呆滞的看着她,神色一怔。
“李冲本性不坏,并不是真凶,有人蛊惑他办事,我们把幕后黑手找出来替李冲讨回公道,好不好?”俞意舒真诚道,她轻柔的牵起了李母的手,循循善诱道。
“你说的是真的吗?”李母不敢相信的看向她。
俞意舒郑重点头。
李母垂下眼帘,这才松了口吐露出当年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