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几根线固定起来,然后就飞快的交织编了起来,没一会就有了一条两三寸长的绳子了,粗细和珍珠中的孔差不多大。青玄看着,十分钦佩,忍不住拱了拱手:“时至今日此时,我才晓得为什么都说女子心灵手巧了。这种东西,我怕是学一辈子都学不来。”
“噗,这有什么好学的。”宋明月觉得青玄有时候简直单纯的可爱,瞟了他一眼。然后又把穗子握在手里,试探着往珍珠的孔里去送,这珍珠孔中弯弯绕绕,绳子被塞进去进到一个拐弯,很快就卡死在里面了。她的脸色也跟着黯淡了起来,“看来,事情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我以为这个珠子是考验胆量,只要敢把绳子放进去,就有什么转机,谁知道是真的出难题。不……这不是难题,我觉得,突厥是铁了心要攻打大殷了。”
“拿来我瞧一瞧。”青玄唔了一声,神色跟着严肃了起来。虽然他是想着带宋明月远走高飞的,但是远走高飞其实也只是下下策,倘若能争取,自然是要争取。他拿过穗子和珍珠,试了几下,依旧是徒劳。他也有点古怪,“这种东西倒是有些奇怪,不过我记得好像有本专门记载这类古怪东西的书上提起过类似的。可是……我如今想不起来,那书也没有随身带着。看来,如何破这个谜,还要靠我们自己发力,想办法了。”
“是啊,唉。”
宋明月觉得有点苦恼,懊恼的揉了揉:“那也好,你把珍珠放回去吧,暂时就不说她了。我想和你说说我的娘亲的事情,你有想过吗?我倒是之前又旁敲侧击的四处打听了不少,如今仍是觉得一团乱麻。其实我觉得苏氏和我爹爹一定什么都知道,可是他们一定什么都不会告诉我的。两日之后爹爹让苏氏把我娘亲的遗物都还给我,你说,到时候能有些进展呢?”
母亲,对于每个人来说都十分重要的辞藻,在宋明月和青玄身上也一样。青玄完全能理解她追思母亲的那份心情,眉头渐渐的拧了起来,然后说道:“其实你若是想知道真相或者往事,也没那么麻烦。我倒是知道有那种叫人失神失魂的药,只是……如今一切都还没有定论,你还不能有确切的证据证明,所以,如今着急也没有用,还是平常心一些吧。”
“即便是有这种药,我也不会用的。”宋明月感激得看向了青玄,然后摇了摇头,“以来这有些麻烦你了,二来,我觉得我自己可以查到。而且叫他们说‘实话’,又有什么用呢?她们就因为这么几句话就承认吗?不可能的,我要自己找证据,找线索,把当年娘亲的死因查的清清白白,然后大白于天下,这也算是我这做女儿的一片苦心了。”
青玄看着她,有话想说,可又有些欲言又止。他稍微思索了一番,才试探着说道:“那个……你从前活的那一世,对自己的娘亲没有什么印象吗?一点也没有?”
“自己过得惨,哪有心思去想别人。即便是娘亲,那时候的我,想起她也是埋怨她。如今回想起来,到觉得自己有些不懂事了,毕竟人生在世,谁不想好好的活,我是她生出来的女儿,如果她能活下来,一定也会好好对我的吧。而我却那样想他,倘若娘亲知道,或许也会觉得我太伤她的心了吧。”提起往事,宋明月的笑容中带着一点艰难的涩意,虽然唇角的弧度微微勾起,其实瞧得出,她并不愿意说起这样的事情。
青玄也知道自己不该问,旋即也沉默了下去。两个人相对无言,过了良久,他才开口道:“好了,你也不必想了,我都会帮你。如今时候不早了,你早些歇息,还有六天,不用太着急。”
这几日起起伏伏的太多,宋明月的确也觉得有些累了,向他点了点头:“恩,我睡了,你也早些休息。这几日,大概是没有什么事情要做的。”
两人低声道了别,青玄便走了。想来今日在府中的忙活收拾院子,在外面都忙活了一天,大家也都累了。环儿佩儿也知道宋明月是不喜欢热闹的人,今天已经和新来的四人千叮咛万嘱咐过了要她们安静。所以,青玄出去的时候也十分安静。他环顾了一下略有些陌生的环境,没有回到对面自己的住处,反而是饶有兴致的在四周环顾了一圈……
一晃眼,又过了三天。因为宋明月的家当不多,只是清辉阁空了十几年,打扫的有些费力,不过经过这几天,已经好的多了。三天里,宋明月每天都定时和青玄一起对着珍珠发呆,两个人绞尽脑汁,焦头烂额,可是始终没有想到办法。正是一天午后,他们两人又在屋中这珍珠较劲,外面忽然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听声音,来的人好像不少,有个女声喊道:“郡主,你在院子中吗?我代苏姨娘来给你送东西了!“
听有点儿陌生,但是又好像不是从没有东西。宋明月和青玄对视了一眼,然后她解释道:“大抵是将我娘亲的遗物送来了,走吧,我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