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明月看到佩儿神情激动,不由得发笑。她叹了口气,伸手揩了自己的眼泪,说道:“好了,别生气了。我不是真的哭,是在骗人呢。那个南宫宴就是个牛皮糖,而且他好歹也是一个有钱的纨绔公子,其实雁雁的那番话也不一定能吓的到他。所以,我自有别的法子整治他。你们放心吧,我不会委屈的自己的,只是有一件事情,我还是要拜托你们。”
佩儿听到果然跟南宫宴有关系,愈发不服,又要说话。环儿按住了佩儿,用眼神示意她别在说话,自己开了口:“郡主,您又什么吩咐就告诉奴婢们吧。奴婢们只要能做到,就一定做,奴婢们相信郡主可以处理好,有什么就说吧。”
“多谢你们。”宋明月有有些感动,不管是真哭还是假哭,眼睛终究是红肿着的。这个样子看起来也分外可怜,不过声音倒是格外的理智,“往后那个南宫宴再来,你们照旧讨厌他,烦他。但是千万不要真的赶走他,我还要见他,需要利用他做一些事情。佩儿,尤其是你。我知道你讨厌他,我也十分讨厌他,可是我觉得他是可以让我翻身的一根稻草。所以,你千万不要再这样拿着棍子,这样这样了……”
“郡主,您真的有把握吗?这个什么南宫公子有钱是有钱,可他是个男人,你和他有什么冲突的话,必然是自己吃亏。真的要铤而走险,一定要走利用他的这条路吗。这里,只有我们三个人呀。”佩儿实在是不放心,咬了咬唇,有些不愿意。
宋明月笑了笑,伸手点了一下佩儿的额头道:“好了好了,就你担心的最多。你瞧我这些日子来做的事情,有哪一件是错的了?你只要相信我,按照我吩咐的做就行了。好吗?”
既然都已经这样说了,佩儿也没有办法,只好委屈的点了点头。她想了想,往后退了退,然后又像是要说服自己似的再三点了点头。她虽然相信宋明月,可也不是那么全然信任,毕竟宋明月念及还小,她虽然过得比上半年已经是天壤之别了,但是……现在不也是一下沦落了吗。她正想着,忽然听到一阵窸窸窣窣,树木晃动的声音,一抬头看到一只浑身黑羽的鸟儿飞过,她抬头看了一下,啧了一声说道:“郡主,你看见了吗。你刚说着,就有乌鸦飞过!这可是不吉利的征兆呢。”
“噫,这都快要入冬了。怎么还会有乌鸦飞过呢?也不应当啊。”环儿也看到了那个景象,有些奇怪的嘟囔了一声。
宋明月刚才顾着走神,倒是没注意到天空上盘旋的什么乌鸦,她随意说笑了两句,转身就要往屋子中走。她刚要走,那飞走了的黑鸟忽然折返过来。在宋明月的院落中盘旋了好几圈,最后稳稳的落在了宋明月的肩膀上。她还是第一次接触鸟类,当这个黑鸟的爪子落到了自己的肩膀上时,她还是被吓了一跳。环儿,佩儿也是没有想到这样的发展,都是被吓得往后一蹦,齐齐地‘啊!’了一声。
“这好像不是乌鸦。”宋明月镇定下来,发现站在自己肩膀上的黑鸟似乎不是乌鸦,虽然她也没有见过真正的乌鸦是什么样子。但是她知道鸽子是什么样子,而站在自己肩膀上的黑鸟除了浑身羽毛黑亮以外,就是活脱脱的一只鸽子。她略略有些迟疑的抬起了手臂,那黑鸟就很乖觉的扑棱了两下吃饭,站在了她的胳膊上。宋明月定睛一看,发现黑鸟的腿上绑着一个不起眼的小信筒。她登时心神意会,懂了这个黑鸟的由头了。想必这个就是青玄让自己去换来的……东西吧。
她略一思考,决定暂时还是不要把这个东西透露给两个丫鬟,毕竟这时连她自己都没有搞清楚,再说出去更解释不清了。她看了一下那黑鸟,装作一脸茫然的笑了笑,说道:“不过这个鸟儿好像和我有缘,环儿佩儿你们去找找,看看有没有给它住的鸟笼之类的。我就先进屋了。”
“啊?鸟笼?这个东西好像没有吧。贤王妃只个咱们准备了衣食住行用的东西,这个……还真的不知道,十有八九是没有。”佩儿听着有些迷惘,想了一会,还是转身往那个小库房里走去了。
进了房间,宋明月轻轻把门带上,立马就手脚麻利的把黑色信鸽腿上的信筒给拆了下来。她看了看黑鸽子,鸽子正提溜提溜地睁大眼睛看着自己,十分可爱。宋明月看着看着,噗嗤一声笑了,伸出一根指头轻轻摸了摸黑鸽子的头,说道:“真乖,多谢你了。你出去逛一会儿吧,我看完了再回来好吗?”其实她也不指望这个鸽子听得懂人话,只是看到这样乖巧伶俐的鸟儿,忍不住得就自言自语了起来。
宋明月的话音刚落,那黑鸽子就好像真的听得懂人话一样,扑楞着翅膀就飞了起来了。她屋子中的窗子没有关,黑鸽子在屋子中盘旋了一会,就扑腾着从窗户飞了出去。宋明月目送着黑鸽子走开,立马坐下来从小信筒中拆出东西。因为信筒极小,她从里面掏出字条也不容易。折腾了半天,才把里面的那团卷纸抽了出来。她慢慢把信纸展开,看到上面写清的字以后,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