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暴雨趋于平静,房间里潮热的气氛却没有半分退却,顾轶深身上沾染上舒灵带回来的雨水混杂着汗珠,一滴滴在床单上渲染开来,外面阴沉的天气显示暂停了时间,舒灵睁眼闭眼间,本来就混沌的神智,也不清楚现在到底是什么时间。
腹部还没好利索的枪伤,因为寒气湿气入侵再度断续疼痛起来,舒灵微眯着眼睛努力想看清楚压在她上方顾轶深的表情,可越是陷入黑暗中看不清那人的眼睛轮廓,甚至看不清他的脸庞。
不知过了多久,顾轶深把舒灵抱起来放到热气萦绕的浴缸之中
由于怕舒灵会被折腾感冒,顾轶深干脆直接用浴巾裹着舒灵抱出去,又翻箱倒柜的找出药膏在那人微红的手腕上轻柔的擦拭着,抬眼就能看见舒灵安静的躺在床上,乖巧的睡在一边,顾轶深忍不住挑开舒灵额前的头发,“如果能一直像现在这么乖就好了,为什么要骗我呢?”
舒灵像是能感觉到头发掠过脸颊的瘙痒似得,微微皱起眉头蜷缩起来,顾轶深拆了浴巾给舒灵盖好被子,因为害怕她淋了雨加上这档子事晚上发高烧在旁边守了她一晚上。
舒灵醒过来的时候大脑还没有复苏,只是循着习惯起身,却被一个大力拉倒在床上,虽然床铺够软但舒灵还是被撞得脑子有些嗡嗡响,听见耳边克拉一声金属碰撞的声音,舒灵才会过味儿来,她这是…在国内,被顾轶深囚禁在这个地方了。
囚禁这个词舒灵并不想拿来形容现在的自己,想到这里舒灵皱起眉头,抬眼看了一眼右胳膊于床边相链接的那副手铐,看着就无名的火大,象征性的扯了两下自己的手腕,除了发出声响之外没有任何实际上的意义。
手腕上还缠着顾轶深怕磨到她手腕抱着的白色薄布,费劲的靠后坐起来,舒灵才发现身上穿着的也是顾轶深的衬衫
门被推开,肖吏尽职尽责的端着一托盘的吃的走进来,一眼就看到舒灵那只被拷着的手,轻咳了一声来转移自己的视线,“那个什么…我上来给你送早饭。”
舒灵没好气的,抬抬手腕发出声响引起肖吏的注意,“赶紧给我解开,这么拷着我算怎么回事。”
肖吏略带尴尬的笑笑,视线落在舒灵的手腕上,“我没钥匙。”
深吸一口气,压制住心中的火气,“让顾轶深过来。”
“他在跟徐生柏商量改变作战计划的事情,今天应该是没空过来。”
“那他把我拷在这里是什么意思!绑架?限制人身自由?”舒灵不忿的扯了扯自己的手腕,感觉出有些疼才放弃晃动,“他到底怎么回事,我走之后发生什么事了?”
把吃的端到舒灵旁边的小圆桌上,“先吃点,我慢慢跟你说。”
胃里空了了的,舒灵接过肖吏端给她的小米粥喝了一口,抬眼看他,“说吧。”
吸了一口气,肖吏沉着声音把事情的经过跟舒灵说清楚,在听到顾轶深在她墓碑前把骨灰砸了,舒灵就一阵肉痛一口粥卡在嗓子里不上不下难受的要命,好不容易顺下去又听肖吏说完最近顾轶深无所顾忌干出来的事她就觉得糟心。
舒灵把喝到一半的粥放下,胃里翻腾着叫嚣着灼热感,抬起没被束缚住的左手揉着的额头,“你到底是怎么把他刺激成这样的?”
“是你不要命的刺激他好吧,明明知道后果是什么还拿自己的命来开玩笑!”
“我让你好好嘱咐他吧?”
“有用吗?我怎么知道我师父会让你回来。”说到这里,肖吏想起来了些什么,“你昨天说师父给我的那个东西里边装的是干什么的?”
“哦,不知道,那老混蛋就让我带回来给你,没告诉我是做什么用的。”
“老老混蛋??”肖吏觉得这个世界上什么样奇迹的事情都会发生,舒灵居然会叫自己的那个混蛋师父老混蛋,“你现在跟我师父关系这么好?”
舒灵是不打算把已经认师父的事情告诉肖吏,转脸冲着肖吏一个假笑,“是啊,养了那么多天的病,想不熟都很难。”头又开始隐隐作痛,“行了,你去把顾轶深找过来我有话跟他说。”
“我去给你找找试试吧。”肖吏深感自己身上的重担,认命的端着面前的托盘关门出去。
舒灵从早晨等到中午,也没等到那人过来找自己,舒灵无聊的敲着床边看着窗外,心里掀不起丝毫的波澜,昨晚的事情虽嘴上说着再也不原谅那人,可到头来是怎么也狠不下心,边唾骂着自己没出息,还骂着顾轶深是个始乱终弃的混蛋,竟能一上午不来看她一眼。
“混蛋!”晃动着手上的手铐,顺口又骂了一句,“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