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祁和叶安乐两人因为蒙着眼罩,所以不知道这里到底是哪里。不过,听声音来说,这儿绝对绝对离市区很远。
元祁的感官一向灵敏,他判断这儿应该是处老宅子,大概二十年以上了。最近应该被新装修过。
不过,不容他再仔细辨别,几个黑衣人就押着他和叶安乐往前走。
走了大约五分钟,把他们带到了一个房间。
“少爷,人我们已经带到了。”一个黑衣人向房间内一个坐在沙发上的人先鞠了一个躬,然后说道。
“行,你们先下去吧。”坐在沙发的男人点点头,然后朝他们摆摆手,示意他们出去。
元祁一听这声音,便知道是谁了,在心里暗道,果然是他。
“小四,你过去解开他们手上的绳子。”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对着一个人吩咐道。
男人快步走到元祁和叶安乐身后,给他们送了绳子。元祁被解开绳子后,活动一下有些酸疼的手腕就扯下蒙在眼睛上的眼罩。
他看了看身边的叶安乐,拉下她的眼罩,她手上的绳子也被那个叫小四的人解开了,他看着她被勒红得手腕,眼里是满满的心疼。
但是他知道,此时此刻他不能表现出来。
“阿霈,你现在倒是越来越威仪了啊。”元祁拉着叶安乐的手,向沙发边走去。
叶安乐听到元祁叫那个坐在沙发上的男人为阿霈,叶安乐大概确定了那个男人就是连江涯提过的断了姜海潮手指害人家泡着酒喝下去的司徒霈。
不知为什么,叶安乐很是不喜欢这个男人,大概是之前便已经听过他的残酷冷血。
“大哥,我无意如此的。只是我接了生意,总得要去做吧。失信于人,以后可就不好做生意了,这一点,大哥您作为商人应该懂得吧,我也是无奈呀。”
司徒霈坐在沙发上,对着元祁说道。
听及司徒霈叫元祁大哥,叶安乐有些迷茫了,如果是兄弟又怎么会姓氏都不同呢,一个姓元,一个姓司徒,有些说不过去呀。
叶安乐又想了想,可能是远房表亲也说不定。
元祁坐在司徒霈的对面,这样静静地看着他,过了好一会才气定神闲地说。
“哦?是吗?倒是不知道阿霈如今也懂得这些了。只是不知道阿霈是接了什么生意,要在这大半夜大费周折的来请我来你这喝茶?”
“大哥误会了,我要请的可不是您,而是您身边这位女士——叶安乐小姐。有人可是花了高价来买她一命呢,这么大一单生意,我总不能不做呀。”
司徒霈抽了一支烟,对着元祁道。
叶安乐听到他说,有人花了高价来她的命,她不由得去想会是谁。最后蹦出脑海来的,石季伦。
只有他知道叶安乐的存在,怀疑淳于安就是叶安乐。
而元祁听到司徒霈说有人花高价买叶安乐一命,他心下一凛,但是他仍是面上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原来如此,倒是我误会阿霈你了。不过也是,能让阿霈亲自出手的人,可是不多。不过梁碧心都已经瘫痪了,阿霈还这样做不知值不值当呀。”
司徒霈拍了拍手,“大哥果然是大哥,连是谁都能知道。阿霈实在是佩服。不过,我接了生意,自然就是值当的了。就不劳大哥多费心了。”
叶安乐这才知道,原来是梁碧心想要杀她。
看来,梁碧心已经知道她还活着的消息了,不然也不会请司徒霈来杀她了。
她在心里冷哼一声,梁碧心,你想让我死,我偏要好好活着。看着你活得生不如死。
司徒霈不容元祁再说什么,就对着叶安乐说道。
“叶小姐,你的复仇计划可能是实施不了了。毕竟你都要死了。”
司徒霈像是又想到了些什么,继续说道,“哦,对,叶小姐肯定还会想,还有我哥呢,他会保护你,不过,叶小姐,你可别忘了,你们只是契约婚姻。”
“叶小姐觉得我哥会为了你们的契约婚姻,而放弃、杀掉他的弟弟,还是会选择放弃你呢。”
叶安乐虽然知道司徒霈是为了挑拨她和元祁之间的关系,但是想到,她和他依旧只是契约的关系,他会放弃她的时候,她的心里还是不由得一疼。
司徒霈看到叶安乐的表情就知道,她听进去了。
他讲的这番话真可谓是诛心,不得不说,司徒霈真的很了解人心。
司徒霈同样清楚,只要废了叶安乐,元祁也会废。虽然元祁自己不知道,但是司徒霈久研人心,自然是知道、明白元祁对叶安乐的感情。
即使元祁可能只是废一段时间,但是只要一段时间,就足够他打败元祁,顺利的坐上家主的位置了。
叶安乐自然是不清楚司徒霈心里的那些弯弯道道,敛了心神,对着司徒霈说道,“即使我和元祁只是契约婚姻,但是我相信,他愿意和我一起共同进退。”
说完,她便看向了她身边的元祁。小手握紧了元祁的那双宽厚、温暖的大掌,汲取他的力量。
元祁用另一只手拍了拍叶安乐和自己交握的手,示意她放心。
司徒霈怎么也没有想到,原本情绪都已经处于崩溃边缘的叶安乐会说出这样的话。
他突然觉得,这个叫叶安乐的女人很有意思,也难怪元祁会被她迷得五迷三道的。
司徒霈在心下暗忖,如果用她来毁了元祁,那会不会更有意思。
想到此,他的心情不由得大好,甚至连笑意都赤裸裸地摆在了脸上。
“阿霈,安乐的意思也就是我的意思。我愿意和她共同进退,她是我的妻子,我爱她。”元祁也淡淡的说道。
“哥,你们夫妻还真是伉俪情深,令我十分感动、动容呀。不如这样,我们来玩个游戏。赢了,我就放你们走。并且以后都不再追杀叶安乐。”
司徒霈对着元祁说道。
听着司徒霈这么说,元祁反倒是提高了警惕,他知道他这个弟弟,一向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
如今,他抛下这么大的一块“鱼饵”,怕是有诈。
和老爷子一起生活这么多年,放虎归山、养虎为患的道理,他司徒霈若是不懂,这么多年也就白活了。
“那若是输了呢?”
“若是输了,大哥,你就留下一双腿。还有叶安乐的命。毕竟刚才你们才说过你们是夫妻,要共同进退的嘛。”
司徒霈如是说。
司徒霈的小九九,元祁自然是清楚的,司徒霈想坐上家主的位置,父亲元慕白却不想给他,而是要留给元祁。但是元家家主必须身体健全,不得有所残疾。
假如元祁腿废了,不能成为家主,元慕白就只剩下他一个儿子,元家家主之位自然就是他司徒霈的。
元祁本就对家主之位无感,他若是想要,偌大的元氏财团早就是他的了,又怎么会独身来到华夏,来到东广市白手起家,建立自己的企业。
但是听到司徒霈这样讲,他有些心寒,也很生气。
为了一些虚无缥缈的名利和丰硕的家产,他的弟弟就想要牺牲掉他。即使并非一母同胞,但是还拥有血缘关系,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都不及此吗?
叶安乐看到元祁如此悲痛的双眼,就知道,他对这个弟弟还是有感情的。
“司徒霈,真可惜,你的如意算盘似乎是打错了。今天我们不仅要一起活着走出去,还会好好活着。至于你想要我的命,甚至元祁的腿,就要看你要不要起了?”
叶安乐直接从沙发上站起来,缓步而行,走到司徒霈的面前,语气尽是轻松,完全不像是被绑架来的,而是来做客的。
司徒霈听到叶安乐说话这么狂妄,并且动作神情看起来还如此的悠闲自得,他感觉自己的权威被挑战了,心里的火也是突突直上,于是他站起身来,抓住叶安乐的手,使劲一推。
叶安乐一个趔趄没有站稳,差点撞到了,还好元祁手疾眼快的接住了她,才躲过了一劫。
刚站稳,就听到司徒霈不阴不阳的声音。
“呵,叶小姐的心态,还真是好。对了,叶小姐,不知道你老公有没有告诉你他的身世之谜呀?如果没有的话,我不防告诉你哟。”
司徒霈的声音像是诱惑亚当夏娃偷吃禁果的那条蛇一样,一样诱惑着叶安乐。
叶安乐虽然好奇元祁的身世,但是她知道司徒霈并没有安什么好心,所以她拒绝了。
司徒霈却容不得叶安乐拒绝,直接开口说道,“叶小姐,你明明也是想知道的,干嘛要这么口是心非的拒绝我。那我现在告诉你吧,元祁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元祁现在是高高在上的总裁,但再怎么说他也只不过是我父亲的一个私生子罢了,并且是一个低贱的、爱慕虚荣的女人生的私生子。叶小姐,你听清楚了吗?元祁他是私生子!私生子!”
司徒霈就像是疯了一样,不停的骂着元祁是私生子。
而叶安乐的耳边也在不停地重播着司徒霈的“私生子”,她好像在在哪里听过谁说元祁是私生子。
是石季伦。
他说,私生子加私生女……果然绝配。
元祁听到司徒霈骂自己的母亲,又不停地骂自己是私生子,他的拳握得紧紧的,脸上的青筋也暴起。
但是,他还是没有下拳。
叶安乐听着司徒霈这么辱骂元祁,她的心里很难受,她也很生气,她看向元祁,元祁紧紧的握着双拳,青筋都已暴起,他却没有下手。
叶安乐知道,他还是不忍。
她顺手拿起茶几上的烟灰缸,向司徒霈砸去,司徒霈躲闪不及,被砸了个正着。血顿时从司徒霈的前额汨汨的流着。
司徒霈一手就呼了叶安乐一巴掌,然后紧紧地掐着叶安乐的脖子,对着她咬牙切齿地说道,“难道我说的不对吗?他难道不是私生子吗?”
元祁看到叶安乐如此,便冲过去对着司徒霈就是一拳。
司徒霈正掐着叶安乐,一时不察,这一拳便挨得个结实。
他抽出掐着叶安乐脖子的手,从衣服里掏出枪,便对着元祁的大腿就是一枪。
他欲再开几枪,忽然他的手腕一疼,枪从手上掉了下去。
他朝门外看去,进来的几个人,使得他脸色一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