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地,你抱着我,像小时候那样,休息一会好不好?你太累了……”阿旭的声音很小,有些沙哑,嘴角还带着微笑。
“好,爹地抱着你睡。”
蓝晨已经明显意识到阿旭的状态很不对劲了,但是看到阿旭这么虚弱的样子,他没有办法拒绝他,再加上他也需要好好休息一下才能更好的看看阿旭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蓝晨紧紧抱着阿旭,就像抱着小时候的阿旭一样。
“爹地,你真好看!”阿旭躺在蓝晨的怀里,拿出自己的手轻轻摸上蓝晨的脸,刚开始他还有些不敢,怕遭到蓝晨的拒绝,但是他看到蓝晨微闭的双眼,他就悄悄地摸上了蓝晨的脸,但是也只是轻轻的触碰了一下,又赶紧缩回了自己的手。
蓝晨对于阿旭这个有些小孩子气的动作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继续抱着阿旭然后进入了梦乡。
“元祁?”
司徒霈下了飞机就回了迪奥庄园,却不曾想看到元祁竟然坐在客厅里一脸悠闲的看着报纸。
元祁听到声音,朝门口看了一眼,然后转过头继续看着自己手中的报纸,有些面无表情地说道,“呵,你还敢回来……”
“这里是我的家,我为什么不敢回来?”司徒霈怒视道,说完就向着元祁的方向走来。
元祁冷笑了一声,“你的家?你有什么资格说这里是你的家?”
元祁看到司徒霈脸上的表情开始龟裂,整个人都变得阴鸷起来,他又睥睨了一眼司徒霈,“你说这是你的家,那你伤害我爸的时候,你怎么没有想过他也是你的父亲?现在来给我说这些,是不是太晚了?”
果然,说道元慕白的时候,司徒霈的表情有些诡异,但是他又很快就笑了起来,“呵,你说元慕白,他不是我的父亲,他也从来没有把我当成他的儿子。那是他该死,只恨他死得太轻松了。”
听到司徒霈这样说元慕白,元祁就像是一头暴怒的豹子,拎起拳头就向着司徒霈的面门砸去,“司徒霈,你该死!”
司徒霈向后退了一步,躲过了元祁呼啸而上的拳头,他站一旁笑道,“元祁,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一条发了疯,只知道胡乱咬人的狗!”
“那也总比你强多了,因为你就是一条忘恩负义,不知廉耻,不忠不孝的野狗!”元祁的也丝毫不放松,字字珠玑。
嘴仗嘛,谁不会?就看谁的嘴仗厉害了。
果不其然,当司徒霈听到元祁说他是“野狗”的时候,他脸色就变了。
原来元祁不是见不得光的私生子,而他才真正是连父亲都不知道是谁的野种,从小就自诩比元祁高贵的身份,当被揭开的时候就有多不堪。
高贵和低贱都是都不过是相对而说的,现在他就是那个自己曾经以为低贱的人。
不!
我不要!
只要杀了他们,这一切都不会有人知道的。
“元祁,你觉得你现在就很高贵吗?就是胜利者了吗?”司徒霈忍住心中的不快,嘲讽的看着元祁。
元祁睨了一眼司徒霈,有些不屑的说,“哼,和你比,我不屑!”他顿了顿又说,“我爸的事情,我会一笔笔地跟你算清楚。”
司徒霈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忽然就笑了起来,他看着元祁说道,眸子里明显的不屑,“元祁,你太自不量力了!元慕白我都能动,你觉得我不能动手杀了你吗?你太天真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动你吗?因为我要看着你所在乎的一切都消失殆尽,那个死老头子要给你的,也要在你手里一点点消失,我要看着你匍匐在我的脚下,哈哈哈哈哈哈……”
司徒霈的话,有些阴森森的,令人有些毛骨涩然。
“呵,司徒霈,那只怕要让你失望了!”元祁冷笑着,双眼看着司徒霈,“这里只有我姓元,虽然我曾经无比的讨厌我的这个姓氏,但是看到你,我现在对于我的姓氏我很是满意。”
“这里是元家,这里的一切都是元家人的,而你姓司徒!”元祁看着司徒霈,语气也愈发凌厉。
这话里的意思,已经不需要人说得更明白了。
无非就是,我元祁才是这里的主人,而你司徒霈只是一个外人,而已。
“山鸡永远都是山鸡,无论他怎么飞都变不成凤凰的。”叶安乐从楼上下来,一边走着,一边淡淡地说道。
“呵,看来你还没有吸取教训。”司徒霈看着缓缓走近的叶安乐,目光有些阴毒,他开口说道,“伶牙俐齿是好事,只是如果因为嘴而引来祸患,还不吸取,怕是下次的教训就要更沉重了些。”
叶安乐停下脚步,直接看着司徒霈,嘴角带着微笑,“一个能对女人动手的男人,怕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光脚的不怕穿鞋的,那就来看看到底是谁的教训更沉重!”
“好一个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司徒霈看了一眼叶安乐,目光有些不明就里。
元祁一直都在注意观察着司徒霈,看到司徒霈的表情,他大步向前,走到叶安乐的面前,直接一把拉过叶安乐,将她藏在了自己的身后,然后自己和司徒霈面对面对峙。
“门在那边,你自己出去吧!这也算是我们作为这么久的兄弟,我最后一次对你的忍让。你走吧!再见面,我们就势不两立,刀戎相见!”元祁指着门,对着司徒霈说道。
“出去?”司徒霈冷笑了一声,“这里是我家,该出去的人,是你们!”
“司徒霈,你不要得寸进尺!”元祁冷冷的看着司徒霈,面无表情,像极了一座冰冷的雕塑。
司徒霈看着两个人,然后装出一副好像想起了什么事情一样的表情,“哦,对了,我忘记告诉你们了,这个庄园已经被我买下来了,现在我才是这里的主人!”
元祁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也有了一丝松动,而叶安乐对于这样突如其来的变故有些没有回过神来。
司徒霈对于元祁的这个反应很是满意,他十分得意的笑了,“元祁,现在请带着你的妻子还有行李,滚出我的房子!我里这并不欢迎你们!
叶安乐终于回过神来,她从元祁的背后走出来,与司徒霈面对面,看着他说,“风水轮流转。司徒霈你不要得意太早!不是老话说了,小人得志易忘形。”
“叶安乐,真希望你一直能伶牙俐齿下去!”司徒霈看着叶安乐,面色阴鸷,随即他又笑了起来,“小人又如何?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小人至少还得志了,哪比得上你们这些丧门之犬!”
叶安乐看着一旁什么话也没说的元祁,她反倒平静了下来,“司徒霈,能和一个女人打嘴仗,你也是绝无仅有的……”
司徒霈不欲再和叶安乐说什么,于是开口说道,“怎么?元祁,害怕了?害怕也没用!我现在命令你们滚出我的房子,看着这么多年的情分上,我就不叫安保请你们出去了。自己滚吧!”
一直没有说话的元祁,这才抬起头来看着司徒霈,面无表情,语气沉着,“你说这庄园是你的?”
“不是我的,难不成是你的?”司徒霈有些摸不准元祁的意图,然后就没好气的说道。
“他可能还真的是我的!”元祁淡淡的开口,那口吻十分的轻松,像是在说一件稀疏平常的事情罢了。
这下子轮到司徒霈不淡定了,“元祁……你别给脸不要脸!”
“好,那我现在问你,你买这座庄园的合同在哪里?产权变更书还有房产证在哪里?不要告诉我没有……”元祁似乎已经看透了司徒霈的把戏,直接毫不留情面的说出来。
司徒霈对于元祁这样的凌厉的方式及这样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让司徒觉得自己被藐视了,他很不喜欢这种感觉,他反击道,“呵,元祁,你不要太把自己当回事。如果我没有,难不成你有?”
“真是抱歉,刚好,这些东西我都有!”元祁看着司徒霈,然后缓缓说道,“现在该是你出去了吧!”
司徒霈听到元祁这么说,忽然一下子全都明白了,“果然在你那里!死老头子!果然还是把什么都给了你!他以为这样我就那你没办法了吗?做梦!元祁,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说罢,司徒霈就转身离开了迪奥庄园。
“这是怎么回事?”
叶安乐从这接二连三的变故中,久久的难以回过神来,等司徒霈走出去后,她回过神来,于是她赶紧向着元祁问道。
“这庄园是我十八岁的时候,父亲送给我的,作为我的生日礼物,当时我对于这些并不热衷,也没有想起这回事,刚刚司徒霈说的时候,我才想起来这回事,就是这个样子。”
元祁说得很是淡然,但是在提到这是元慕白送他的生日礼物时,他的表情还是发生了变化,从前会觉得这些都与他无关,但是失去元慕白之后,他才觉得他很重要。
自从元慕白离去,元祁才懂得元慕白他所担的担子有多重,背负的责任有多沉,但是他从来都没有去问过他,理所应当的让他承受,人总是这样,当回不去了,才开始悔不当初。
元祁已经决定了,只要是元慕白想要守护的,他都会为他守护。他所担负的责任,他都会为他担起来。
叶安乐知晓元祁的心思,因此,她并不说话,只是静静的陪着元祁。
无论元祁做什么样的决定,她都会陪着他一起走下去,刀山火海,天涯海角,只要他在,哪里都好。
“走吧,我们去爸爸的墓园看看。他肯定也想你了……”元祁忽然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