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话就方便多了,费文洁给他讲是自己的养女患了抑郁症,比较痛苦,希望能治愈。
李医生平日里很忙,但是对费文洁的忙却没半点推辞,“你放心吧,过两天带她来医院,我暂时会先推掉眼前的工作!”
费文洁心底满是感动,“李叔叔,这件事可真的太感谢你了!”
“举手之劳,什么谢不谢的,你这丫头给我都生分了!”对面的老人叹了口气。
费文洁笑道,“我父亲走了,现在只有李叔待我亲如女儿!”
想来当年老费离开的事,李治国顿了片刻没说话,毕竟逝者已逝,此刻说太多也没什么用。
“要不李叔您先忙,等您忙完我们再聊!”费文洁知道李治国工作忙,现在正是上班时间,给他打电话已经很打搅了。
“行!那我先挂了!”
话筒里传来滴滴声,费文洁将电话放回座机上。
叫来蒋昭,费文洁双腿交叠,认真的嘱咐道,“后天你带着欣欣去你李爷爷那里看病,带着禾欢一起去!”
禾欢正端着水果盘过来,正好听到了这句话。
她把水果盘放在桌面上,将叉子搭在盘子的旁边,“伯母,吃水果吧!”
费文洁叉了一块递进嘴里,冲禾欢一笑,“这苹果挺甜的!”
禾欢坐在沙发上也吃了几块。
蒋昭仍说着上件事,答应费文洁的要求,“可以!”
在这里住了两天,罗欣欣却有种格格不入的感觉,曾经她在这里生活时,从来没有寄人篱下的错觉,就好像这里是她的家一样。
但是,现在却不一样了,到底为什么不一样,罗欣欣突然看向了正坐在沙发上嗑着瓜子看电视的禾欢。
大概就是因为禾欢吧,因为她来了,这个家就容不下第二个女孩了!
可是身份地位毕竟都摆在那里,她罗欣欣只不过一个员工的女儿,而禾欢才是蒋昭正正经经的未婚妻。
他们门当户对,两情相悦,如此坚固的感情,任她如何插也是插不进去的!
罗欣欣看了眼手上的头发,都是她刚才抓掉的,眼眶微微有些酸涩。
她从小喜欢诗词写文,而且父母也教导她好好读书,高中时她差不多把知名作家的散文随笔或小说都读了个大概。
当然,在看一些杂志时,她也经常会看到一些认为烂俗的、矫情的文字,没想到,那些却一一印证了她现在的生活,现实让人疼痛、焦虑,美好的东西永远在云端,摸不到,就连仰望的资格都没有!
罗欣欣抿了抿唇瓣,打算折返上楼,不巧正好被禾欢看到,喊住了她的脚步,“欣欣,你什么时候下来的?”
罗欣欣把手里一撮头发揉成团,小心翼翼抓在手里,这才收了脸上的情绪回过头,冲禾欢绽出一抹牵强的笑,“刚下来,突然又觉得困了,打算上楼睡觉!”
禾欢不太赞成,“你睡得时间太多了,不如过来追剧吧,这还有蒋昭买的零食!”禾欢拿出几袋梅干让她看。
罗欣欣笑了笑,唇角都是苍白的,她也确实很久没和同龄人一起亲近过了。
“那好吧!”罗欣欣走过去。
趁禾欢没看见,她把揉成团的发丝塞到口袋里,而后坐到距离禾欢差不多两米的位置。
她两腿并拢,手搭在膝盖上,看电视时脊背都是挺直的。
“就像在自己家一样,不用拘束!”禾欢真诚的看了她一眼。
罗欣欣点头,眼角挂上笑,为了表示她的不拘束,罗欣欣主动拿了一袋薯片撕开吃。
禾欢倒没再说话。
罗欣欣苦笑,自己家?她早就忘了在家是什么感觉了,提起爸爸妈妈,她印象中出现最多的一种情况是,班级调座位时,她永远都是被孤立的那一个,因为别的同学的家长都不愿意让自己的孩子和她坐同桌。
他们表面上虽没说她什么,但眼神中传递出来的信息就是嫌弃她晦气!
班主任无法调和,只好让她自己坐在一起,永远是班级最后一排的角落。
“你看过这部电视剧吗?”禾欢觉得气氛有点压抑,就主动找话题打破寂静。
罗欣欣象征性的抬头看了眼屏幕,而后对着禾欢摇头,桃花眼闪烁着楚楚可怜的味道。
禾欢想来当初吃罗欣欣的醋,现在不禁有点想笑自己,是她太小气了。
“那你有什么喜欢的电视剧吗?”禾欢盘起腿坐在沙发上,往嘴里塞了块果干。
罗欣欣仍然摇了摇头。
禾欢抿抿唇,把视线重新放到液晶电视上,边看边给她讲剧情,没想到,还没过半个小时呢,罗欣欣已经睡着了。
难道抑郁症病人都这么嗜睡吗?
禾欢叫来蒋昭,把罗欣欣抱到了房间。
下午她醒后,禾欢和蒋昭带着她去见了李医生。
李治国年龄不小了,剃了光头,脸上都是皱纹,但笑起来非常慈爱。
给罗欣欣简单测试了一下,李爷爷看着蒋昭说,“她的病能治好,不过中间的过程有点曲折,一会你先去拿药,我把一些注意事项写下来,平时你们这些在她身边的人都多注意一点!”
听到能治好三个字,禾欢禁不住扬起唇角,但她看向罗欣欣时,她的表情依旧木讷,不知道是没听还是根本不在意。
他们回到别墅后,已经是傍晚了。
吃了晚饭禾欢回了卧室,只是没想到,一转眼,蒋昭也溜了进来。
禾欢瞪大了眼,红着脸推他,怕隔壁的欣欣听见动静,用气声警告,“你干嘛?现在在家里,伯父伯母欣欣都在呢!”
禾欢刚洗完澡,穿着白色的吊带睡裙,关键长度只到大腿的一半,动作间,风姿摇曳。
“那又如何?你都是我的人了,还害羞?”蒋昭靠近她,骨节分明的大手插进她的腿弯,拦腰将人抱进怀里。
禾欢终于停止了闹腾,乖乖的任他抱住,只是脸颊鼓着,有几分气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