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瑞听到季司深的咆哮,只能蹑手蹑脚的退了回来,这一顿牵连恐怕是要免不了了,这少奶奶也真是的,就算是和陆南泽在一起,也没必要这么诚实的告诉大少这个醋缸子吧?
“唯品牌这次大规模跳槽预计多少人?”
出乎林瑞意料之外的是,季司深这次并没有继续发火,只是冷着一张脸去盘问事情的真相罢了。
“总部的文职人员一共四十二人,其中三十人递交了辞呈,都是在半个小时前传到HR邮箱的。
意大利的一家门店一共有六名销售人员,昨天已经离职了三人。剩下三人还在调查之中。”
林瑞合上文件夹,这件事情明显是有人故意针对唯品牌,而唯品牌大多的员工都是季氏过去的,能拿到他们资料并且组织这场大规模跳槽活动的一定是季氏的元老。
而,这事情偏偏发生在莫书画把季司深叫回季家的时候,恐怕和莫书画也脱不了干系。
偏偏悬在季司深和简唯不在一起的时候执行这件事情,定是有组织有预谋的。
“无论是谁,只要他们递交了辞职报告,都让他们马上走人。”季司深揉着有些烦扰的太阳穴,冷着发布命令道。
“这……”林瑞犹豫了一下,道:“大少,这事情具体怎么运作恐怕还得少奶奶亲自发号命令,因为……”
“因为什么?你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吞吞吐吐了!”季司深有些不满,抓起一沓子文件就像林瑞撇去。
就在文件即将脱手的一瞬间,突然想起简唯说了不许打骂下属的话,手上的力道不自觉的就泄了下去。
结果,文件并没有如约飞到已经做好防御姿态的林瑞身上,哗啦啦的散了一地。
这,这这,这还是总裁么?
接触防御姿态的林瑞抬眸四下打量着眼前这个硬生生将怒火憋了回去的季司深,满脸都是惊讶啊。
那表情好像是看到了埃及法老复活一样,惊喜中带着惊悚,惊悚中带着不敢置信。
“说啊 !”季司深自己也察觉到自己的变化,简唯的一言一行已经潜移默化的影响到了他的骨子里。
“因为,唯已经独立出去了,现在既不属于季氏也不属于程氏,单独属于少奶奶自己,还是让她独自做决断的好。”
林瑞回过神来,整理了一下自己有些凌乱的西服,躬下腰去整理散落在一地的文件。
“哎!”季司深这回这口气叹的异常无奈,依着简唯的性子来看,也一定不会让他来插手这件事情。
他的无奈,是真的,很无奈。
“少爷,夫人又来电话了。”林瑞兜里季司深的私人电话在疯狂震动,林瑞拿出来递给季司深。
这已经是今天晚上莫书画第四次给季司深打电话了,前三次都是她的私人助理用家里座机打的,而这一次却是用私人手机。
恐怕,是真的出事了。
“喂?季司深么?伯母受伤住院了,就在手术室门口等着签字呢!”听筒里传来莫青青的声音,那语气很是焦急。
“又是那些骗我回家,跟你培养感情的把戏么?”季司深不屑的冷哼一声,高耸的鼻梁抬得很高。
前三次电话都是助理通知他莫书画出车祸的事情,可季司深从程家出来之后,打给家里,说今天莫书画一整天都在家里,并没有出门。
既然没有出门,何来的车祸?
“季司深,伯母真的在医院,不信我拍给你看!”莫青青的声音颤抖着,不等季司深说什么就挂了电话。
随后,微信里收到了一条视频,是莫书画满脸血光的躺在病床上,在手术室门口等待家属签字。
“靠!”季司深这才觉得大事不妙,几乎是飞奔着向电梯跑去。
林瑞不明真相,只能跟着狂跑。
一路上,季司深的车都开的很快,等他到达手术室的时候,莫书画已经开始手术了,手术室的灯亮着,谁也不知道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说,怎么回事!”季司深转头,深邃的眸子盯着一旁跪在椅子上双手合十抵在下巴祈祷的莫青青,语气里都是埋怨。
“为了不受你和程家的监控,伯母穿着佣人的服装,开着佣人买菜的车出了门,谁知车子被人动过手脚,伯母撞在了隔离带上。”
莫青青依旧闭着眼睛,那张美艳的脸上全是焦虑,过了一会,她睁开眼道:
“我伪造了你的签名,伯母等不及了,如果你要怪我,就怪好了。”
季司深即便对莫青青很厌烦,却也能分清是非,便不在说话,沉默的坐在一边一双眸子紧紧的盯着手术室。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莫书画被从手术室退了出来。
“病人家属!”护士长从走廊里喊着,就看见季司深那欣长的身影,迈着两条长腿犹如王子一般想她走来。
那张充满沟壑的老脸,瞬间泛起了中年妇女特有的红晕。
原本不耐烦的语气也变得客气了很多:“你就是病人家属么?”
“嗯。”季司深从喉咙里发出应允的声音,这种和人交流的方式他并不擅长,他习惯了高高在上。
“病人车祸,左腿骨折,但并不严重,只是额头上的伤可能会落疤了。”
“嗯!”
额头上会落疤么?莫书画平生最爱美,每个月用在脸上的面膜可以围绕S市几圈了,如果额头上留了疤,对她来讲真是一件可悲的事情。
季司深有些担忧莫书画的情绪,不再理睬护士长,径直向病房里走去。
“哎?你这小伙子怎么这么没礼貌?”公立医院里习惯了用鼻孔看人的护士长头一回吃到这样的闭门羹,吊着嗓子在季司深身后喊道。
林瑞见状赶紧上前赔笑:“姐姐姐姐,别生气他就是那个死脾气,有什么你跟我交代。”
“小伙子嘴真甜,我都能当你妈了,你还叫我姐姐呢?”护士长被林瑞哄得开心,索性收起了刚才的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