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奕自从回到家后,便是受到了夏音发来的信息,除了游戏之外,两人也交流了不少有关游戏的事情。
虽然夏音只是一个新手,对游戏的规则甚至不如云奕来得熟悉,无法解决云奕的疑惑,可毕竟在现实世界能够有个人去倾诉一种超自然的经历,对于云奕而言,算是一种解压了。
夏音在聊天中问到了要如何去处置那300万的游戏奖励,云奕则是让夏音先存着,毕竟下一次游戏夏音还能不能凭借运气赢下也是未知数,这笔钱说不定最后能成为她的救命稻草。
除了一开始为母亲花费的手术费外,第一次从游戏里赢取的奖金,云奕其实也没有使用多少,大部分还是租了这里的房子来日夜观察短发男的妻女。
云奕也不知道自己这样的行为算不算是跟踪狂,但至少他是没有恶意的,只不过想要还短发男一命,保护好他的妻女罢了。
“也不知道那个流浪汉去哪里了,我记得他好像叫做段清风。”云奕像往常一样坐在卧室的落地飘窗上,将头靠着透明的玻璃,看向短发男妻女住的那间房子。
若是按照游戏进行的次序,那么段清风到现在也已经经历了下一场游戏,不够云奕并没有在第二场游戏里见到段清风,说明并非每一场游戏都是所有人一起进行的。
尤其是云奕在第二场游戏开始时见到许多陌生面孔,他们有几个也是经历了多场游戏的老手。
就连经验老道的也会在一场游戏中丧命,云奕直到那时才意识到游戏的恐怖。
如果说云奕因为两次也游戏中侥幸活命就沾沾自喜,放下警惕,那这样的心境很可能就是自己下一次的催命符。
在第二场游戏里,眼镜男就是经历了数次游戏的成功者,他凭借游戏里得到的资金,在现实生活中也活得相当出色。
原本这样的人物,就是云奕从小梦寐以求的未来,不过他更想成为一个商业精英,能够好好赚钱养家。
现在的云奕已经失去了家,他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做些什么,可能就像夏音当初在游戏里鼓励自己的一样,他可以去试试通关这个游戏。
不过现在,云奕对于游戏充满了敬畏,连自己曾经憧憬的存在,都在游戏里因为一次大意而丧生,那他云奕又有什么资本,敢说要去通关游戏。
可能能够通关的存在,最起码也得是像段清风那般,能够掌控人心局势在手指之间。
一整夜过去,云奕也不知道自己在床边坐了多久,等他再次睁开眼睛都时候,窗外明媚的阳光已经照射在了自己身上。
“嗯?”云奕看了看自己的手机,上面显示的时间已经快到中午了。
浑身僵硬地走到厨房加热了一下自己昨天买的饭,便是坐到了客厅的沙发上打开电视吃了起来。
电视上的新闻正在播放最近城市里发生的一些事情,云奕忽然在里面看到了游戏里眼镜男的照片,上面显示的信息是眼镜男已经在家被确认死亡,好像是因为心脏病突发而在深夜去世,直到公司人员注意到眼镜男没去上班好几日,才到家里一探究竟,发现眼镜男已经死了。
眼镜男在本市一家金融机构担任高级客户经理,经手的资金额很高,但却是被爆出大量违反金融行业规则的交易,因此短时间内被限制了交易资格。
个人资金链断裂,这才是眼镜男心急一定要通关隧道游戏的原因,不然以他的身价,就算游戏失败,支付900万额度的游戏失败资本,也不是什么难事。
云奕看着电视里放着的新闻,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知道眼镜男死亡的真相并不是什么心脏病,而是在游戏里被鳄鱼咬死了。
不过即使是云奕公开表面,估计也没人会相信自己,反而会招惹来麻烦。
“如果说游戏里的死亡在现实世界的代表是意识的消亡,肉体都没有事情,那么……”云奕突然想到了短发男,他在隧道游戏的爆炸中死去,可眼镜男都已经成了鱼饲料都能在现实世界留一个全尸,那么其他参赛的们,不知道现在他们都尸体又在哪里。
云奕放下手里的塑料打包碗,走到床边看了看短发男妻女住的那栋楼,忽然见到她们母女身穿一身黑色肃穆的衣服,此刻恰好从一辆车上走了下来。
“这辆车是……城西殡仪馆的?”云奕的母亲后事就是在城西那边处理的,因此对这辆车特别熟悉。
毕竟是处理一些阴间的东西,在车辆使用方面有着相当的忌讳。
殡仪馆的车数量不多,且都是比较老旧的型号,以云奕的记忆力,一眼就能认出。
“殡仪馆的车,她们去处理的后事难道是他的……”云奕想着既然眼镜男的尸体被人发现了,那么短发男的尸体应该也会被人发现。
急忙下楼,短发男的妻女已经坐上了电梯,云奕追不上,他便是反过来去找刚刚殡仪馆的车,在车子离开小区前,将他拦了下来。
“哎哎哎!这世道真是什么人都有,大白天你拦送死人的车,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啊!”司机跳出来大骂,他觉得云奕一定是脑子进水了,刚刚要不是他急刹车,云奕差点被他出门撞进医院。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但是我有个问题要问,还麻烦这位大哥通融一下。”云奕走到司机位,小声问了一下有关短发男的事情。
司机不知道云奕打听短发男消息的目的,只觉得会不会是个变态,于是不想扯上关系,随意道:“你打听这种事情做什么?”
打量一番云奕,司机觉得这小伙长得也不赖,挺精神的一个人可惜脑子有点不正常。
“这位大哥,那人是我以前的邻居,后来一起搬到这个小区的,他对我挺有照顾的。”云奕扯了个理由解释道,“最近我看他老婆、女儿都闷闷不乐,估计出什么事了,也不好直接去问。”
说着,云奕从口袋里塞了几百元进车窗,司机看了看四周小心收下,随后让云奕贴近一些。
“这家伙也是个可怜人,与老婆离婚后一个人住,前天就被人发现了遗体,好像是什么心脏病突发,去得快,今早就火化了。”司机师傅回答道,他见云奕不像是什么坏人,而且出手大方,于是马上没有原则地说出来他所知道的。
“司机大哥知道他埋在哪里吗?”云奕问道。
司机却是摇了摇头,回应道:“这家人最近收支好像出问题了,现在的墓地多贵啊,就暂时放在殡仪馆里,交了500月一个月的管理费。”
“还没有入土为安。”云奕心中有些过意不去,他表现出来的悲伤却是发自内心的想法。
“不得不说,人家虽然离婚了,那小寡妇长得可真俊,这样的母女没了丈夫和父亲,不知道今后要吃多少苦喽。”司机师傅点了根烟,随后表示他还有事得先走了。
云奕没有强留司机师傅,他问了短发男的骨灰放着的具体地点,于是便看着他的车离开了这里。
“她们……应该十分悲伤吧……现在……”云奕闭上眼睛,他又是坐在了那个公园的长椅上,看着短发男妻女的房间。
明明两人已经上楼,可房间的灯光却是没有亮起。
云奕失去过至亲,知道这般痛苦不是一两天能够缓解过来的。
“既然她们的财政情况出问题了,那我不能不管不问,连入土为安都做不到。”云奕拍了拍大腿,于是连忙起身,离开小区打了一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