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局来了。”
门口的警察看到周青峰纷纷打招呼,周青峰点点头。
抬脚欲上台阶。
门口传来嘈杂声。
“没天理啦,这还让人怎么活啊!警察局都不干净,谁给老百姓做主啊!看什么看?我就是来要个说法!我倒要看看,这还有没有人管了!”
尖锐的女声嘈杂不已,刺得人耳膜突突的跳。
周青峰刚进门, 便转身出去。
刚到门口,他就皱紧了眉头。
哪还有个警察局的样子。
人没看见,先看见一个长长的横幅。
红底黄字,显眼得的不能再显眼。
“王法不在,坏人横行。”
在公安局门口举这种横幅,她是什么意思?
很明显,就是要破坏公安局的名誉,这种事情谁都不能容忍。
已经有很多警员围在丁玉霞的身边,劝阻她把横幅拿下来,但丁玉霞谁也不理,只是震天的喊着,一有警察靠近她一步,她就咣当一声坐在了地上。
“你别坐下啊!有什么冤情进里面坐着说。”
一位警员一脸无奈。
门口看热闹的人已经很多了。
这一向威严肃穆的公安局门口,只会有人来告案,还是第一次有人来说公安局的不是。大街上本来冷冷清清,这一会,聚集了不少的过路人。
甚至还有专门跑来的围观的。
这对警局的名声影响极其恶劣。
几位警员伸手想去搀扶丁玉霞,却被她猛地推开。
“干什么?你们还想打我吗?”
蛮不讲理,颠倒黑白。
警员惊愕,围观群众却来了兴致。
警察要打人?
“这人拉着横幅来这里闹事,肯定是有什么冤情……”
“警察还要打人?不会是不想让她说吧……”
七嘴八舌的议论声四起,丁玉霞心里得意洋洋。还是我厉害。这下看谁还敢碰我!想着,她变本加厉的尖叫。
甚至在地上开始打滚,眼泪不要钱似的顺着脸颊往下落。
“让你们局长出来,就是他!徇私枉法!”
这话如一声惊雷,在场的人都惊呆了。
周局怎么了?
“快去喊周局出来。”一位警员小声说。
“不用,我来了。”
威严的声音低沉,周青峰已经站在警员身后了。
他拨开人群,看着地上撒泼耍赖的丁玉霞紧皱眉头:“你说我徇私枉法,有什么证据?”他一身清白,判案都是讲证据。
不怕任何人诬陷。
终于见到人了。
丁玉霞一个咕噜从地上爬起来,猛地扑到周青峰身边,又打又骂。
“就是你,你和赵新如搞破鞋,就是你非要帮着她逼死我爸!我爸生病那么严重,你们还不肯放过他!你配当警察吗!”
丁玉霞的嗓门比敲锣还要响,围观的人一下子炸了。
警察局长搞破鞋?
还逼死老百姓?
每一个词都牵动着人的神经,旁观者都沉不住气了。要是警察局长是这样的人,他们以后还怎么敢放心来这里找公道。
“你胡说什么?”旁边的警员看不下去了,把丁玉霞往旁边一拉,厉声喝问。
“我哪胡说了?”丁玉霞瞪着眼睛,理直气壮,“我亲眼看见的!昨天他和赵新如一起去医院打胎!”
“就在后面那条街上,下午五点!”
丁玉霞说得斩钉截铁,时间地点明明白白,还是亲眼看见的。
群众更加相信她说得话了。
看向周青峰的眼神也变了。本来偏向公安局的群众里也有很多向他们投去了怀疑的目光。议论声越来越大。
丁玉霞狠狠地瞪着周青峰。
这下你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周青峰脸上的神经突突的跳。
他明明是去看打架的伤口,怎么就被这个无赖说成了打胎。
“我是去看擦伤!”
连一向稳重的周青峰都气得激动起来,向周围的人群展示自己的还没好透的伤口。
“那你是和谁去的?”
丁玉霞这时突然脑子转得快,死咬着周青峰和赵新如有一腿,一下子就把周青峰给问住了。
他要是承认自己和赵新如一起去的医院,丁玉霞定然会抓着大做文章。
“没话说了吧!你们俩要不是搞破鞋,她凭什么陪你去医院!你说是擦伤,谁知道看什么病去了!”
丁玉霞吵吵嚷嚷,周青峰反驳,围观群众你一言我一语的辩论。
一个好好地警察局门口,乱成了一锅粥。
“我去打电话,把赵新如叫来和这个疯女人对峙!”一个警员看场面维持不住了,跟身边的人说一声,就去打电话了。
“咚咚咚。”
有人敲门。
陈启山开门,看到传达室大爷焦急的脸。
“启山,新如在家吗?让她来接电话,警察局来得。”
老大爷面色紧张。
看来电话那边催的急。
陈启山脸色一暗。
又怎么了?
赵新如不在家,她不愿意跟自己回家。
想到这,陈启山的脸色更不好看了。
带上门,陈启山跟着老大爷出门。
“她不在,我来接。”
“喂,我是陈启山。”
声音低沉有力。
对面的人可算盼来了,激动了突突说了一大堆话。
“陈少将,出大事了!那个叫丁玉霞的来警察局闹事,非说您夫人和我们周局,哎,你说怎么可能,她非说两人有一腿,联合起来欺负她。”
电话那端远远的传来嘈杂的吵闹声,证实着警员的话。
有一腿?
陈启山的脸色黑得像锅底。
他的重点没放在丁玉霞身上,反倒想起了那天赵新如和周青峰谈笑风生的画面。
同是男人,他一眼就看出周青峰对赵新如有意思。
而赵新如,陈启山想起来就心烦。
她说得那些尖锐言语,还历历在耳。
她要和自己断绝关系。
是为了和周青峰在一起吗?
越想越烦。
“我这就过去。”
电话一挂,陈启山步履飞快。
他要去把丁玉霞这件事处理干净,父亲已经交代了要息事宁人,他也不想再让赵新如有机会因为案子的事和周青峰再见面。
传达室的老大爷把电话放好,看着陈启山的背影,心里不断嘀咕。
电话里声音响,他听到了一点。
陈家这夫妻俩,是怎么回事?
叹一口气,他默默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