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玉霞已经认罪了。
没有任何的辩驳,一审直接判了三年。
在法庭上,丁建邦一家人哭爹喊娘,可却没有任何用处。
这是法庭。
根据法律倒卖电器同意判处最低三年,念丁玉霞是初犯,而且是买电器,没有卖,判了个最低。
她已经认罪了。
宣布了结果之后,警察立刻就把丁玉霞拷了下去。
丁建邦猛地冲上前去,对着警察大喊:“并不会的!我家玉霞不会做这种犯法的事!一定是你们抓错人了!”
他的哭喊声在整个法庭里回荡。
紧接着,几个警察立刻上前拦住了他。
“不要妨碍公务。”
没有人和他解释现在这是怎么回事,年老的丁建邦无助的看着丁玉霞。
可丁玉霞只能含着泪和他告别。
自己刚刚才解除了牢狱之灾,女儿就进了监狱。
丁建邦心里苦不堪言,坐在地上就失声大哭起来。
“为什么啊?我们一家人到底是遭了什么孽!”
开庭这天,除了丁家人,没有人过来。
为了防止被牵连,陈文忠早就躲了起来。
很快,大家都离场了,只剩下丁建邦被丁家人搀扶起来。
“老爷子,注意身体,先回去吧。”
丁建邦失了心神,被家人架着回了村里。
大悲之后,他在床上一连躺了好几天,不吃也不喝。
只琢磨着怎么才能救出丁玉霞。
赵新如。
这个名字从脑海里跳出来。
那时候自己和陈家的案子,赵新如找上门来好几次, 那时候她身边还跟着警察局长。而自己也听丁玉霞说过,赵新如好像跟警察局长搞破鞋。
那她应该能帮上自己吧?
想起自己曾经对陈家老两口干的事,丁建邦有些担心。
可事到如今,他实在是不知道该去求谁才能救出丁玉霞了。
“老爷子,你这是去哪?”看到丁建邦出门的人连忙大声问他,毕竟老爷子这几天都没出门,大家都很担心。
但丁建邦没有回答,匆匆的走了。
上次为了逃避责任故意染上的病也慢慢的好了,丁建邦现在走起路来还是很利索的。
没多久,他就到了城里。
急得满头大汗,丁建邦顾不得擦一擦。
来到了机关大院门口。
丁建邦眼睛里闪烁着期望。
没多久,赵新如出现了。
丁建邦连忙走上前去,张嘴想要说话,对着赵新如冷冰冰的脸,一下子说不出口。
“你找我是为了丁玉霞的事吧,换个地方说。”
倒是赵新如先开口了,她的眼神里毫无波澜,转身就走。
丁建邦看着她的冷脸被噎得心里烦,可有求于人,又担心丁玉霞担心的紧,连忙跟了上去。
坐进一个安静的包间。
丁建邦手脚都紧张的不利索了,坐下就试探着想问丁玉霞的事。
赵新如又抢先开口了。
“你的身子好的差不多了吧。”
丁建邦一愣,自己好没好,她怎么知道?
虽然自己走得挺利索的,可腰上的东西被衣服遮盖的干干净净,连家里人都是每天检查,才知道到底情况怎么样。
赵新如却仿佛心如明镜,就跟监视了自己似的。
丁建邦疑惑:“你怎么知道?”
“我给你治的,我还不知道?”
赵新如反问一句。
她懒得解释太多,她讨厌丁建邦这个人,但又不忍心看着他去送死,还是救了他。可如果她说了心里话,反倒会让丁建邦觉得她心软好欺负。
丁家的人都是这样。
欺软怕硬。
专门欺负好人。
一听赵新如的话,过去的事情碎片一般在脑海里纷纷闪过。
那天赵新如带着警察局长去丁家,他只当赵新如是来找自己就是骗自己进监狱,骗自己家的钱。
原来,她还帮自己治了病。
一时间丁建邦心里百种滋味都聚集在一起,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用祈求的眼神看着赵新如:“新如,你和玉霞也在一起生活那么多年了,以前你俩好得跟一个人似的,这段时间我是做错事了,但也给你们家赔钱了,都说好了结了,你就别和我计较了,像个法子救救玉霞吧!”
说着说着,他就哭了。
一张老脸皱成一朵菊花,上面老泪横流。
看着确实是可怜无比。
赵新如心里冷笑。
这个死老头,和丁玉霞一样能装。
她开口说话,声音和话语一样冷厉。
“倒卖电器的人就是我安排的,你觉得我会不会救丁玉霞?”
丁建邦眼泪凝固在脸上。
“你、你、你!”
他愤怒的站起来,一挥手把桌子上的茶杯打翻在地,瓷器破裂的声音在房间里显得尤为刺耳!
“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恶毒!”
“我还恶毒的过你吗?你毁了家里的地,只赔了那点钱,还全让丁玉霞要走了,你有没有想过我公公婆婆是怎么过的!你逼的他们一大把年纪还去干年轻人都受不了的苦力,活活把他们俩逼进了医院,丁玉霞连看都不去看一眼,你们父女俩不恶毒?”
赵新如眼里喷火,早已憋在心里很久的怒火喷射出来,一个巴掌拍在桌子上!
“丁玉霞现在这个下场是她活该!”
丁建邦跌坐在椅子上,嘴里依然逃避着:“我不知道这事啊……”
老头眼神不敢看赵新如,四处飘着,声音也小得跟蚊子似的。
“新如,是我错了,我回去之后会好好教育玉霞,你就放了她吧!”
他低着头,姿态卑微的祈求。
赵新如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重新坐下。
恢复冷淡神色。
“拿出诚意来,我就放过她。”
“你想要什么?”丁建邦声音微弱。
“把丁家的地拿出来和陈家的换。”
赵新如做这些事,不是为了逼死丁家人,是为了惩罚他们,更是为了帮陈家老两口改善现在的境地。
她已经不是陈家人了,以后没法再照顾陈家老两口。
她要想个办法来保障老两口以后的生活。
丁建邦脸色大变,哆哆嗦嗦的说:“陈家那地下了砒霜,还能长出来什么啊!换了之后,我们一家几口人吃什么?”
赵新如冷笑:“这砒霜不就是你下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