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到这个消息,就吓坏了,赶紧带着刚子出去避避风头,在外面躲了一个月,钱都花完了。”
越说到后面,陈文忠的头就越低。
陈家老两口此时都快被他气出心脏病了。
陈文忠说得每一句话都能够把老两口吓出病来,更别说这一堆了。
陈大庆颤抖着双手:“你们俩就把这钱,全花了?一分都没留?”
陈文忠着急:“我想留,但没留住。”
“我陈家多少年来传下来的房子啊,就那么被你给糟蹋了!”陈大庆气得浑身哆嗦,站起来拿着烟袋就朝着陈文忠身上砸去。
陈文忠也不敢躲,他可怜兮兮的受着。
此时他只能靠陈家老两口了,只能在这里装可怜。
砰的一声,烟袋砸下去,陈文忠身上只留了一个红印。
陈大庆却差点摔倒。
“老头子!”赵玉梅连忙去扶。
陈大庆坐在床上喘着粗气,好半天才缓过来。
“这玉霞,到底为什么要倒卖电器?”
“我不知道。”陈文忠把责任撇的一干二净。
老两口愁得脸皱得像菊花。
陈文忠啪的一下跪在地上:“爹,娘,我不想坐牢,你们要帮帮我啊!我是你们的儿子,还有刚子,刚子不能没有爹啊!”
一个大男人,毫无羞耻的跪在地上,哭得鼻子一把泪一把。
看他这幅没出息的样子,陈大庆差点又一个跟头栽过去。
“你给我滚!陈家没有你这样不争气的儿子!”
陈大庆气得 拿起桌上的碗就往外砸。
啪嚓一声,
碗碰到门上,碎了。
这农村土墙,一点隔音功能都没有。
很快,门外就有人喊起来:“老陈头,你们俩这么大年纪,还吵架呢?”
是看热闹的声音。
陈大庆此刻怒火中烧,听到这声音更是烦躁,猛地拉开门,冲着墙外就喊:“管你们什么事!闲的没事回家吃饭去!”
嘭的一声,门又关上了。
院子外的人满脸的莫民奇妙,小声嘀咕着:“老陈头发什么神经!”
甩手走了。
陈大庆看着陈文忠,恨不得把他扔出去。
“你这样吧,让我这张老脸往哪搁?让我死了以后,怎么去见陈家的列祖列宗?”
陈大庆扬起巴掌,对着自己的脸啪啪直扇。
赵玉梅看到,连忙上去拦:“老头子,别气坏了身体。”
她这么安慰陈大庆,实际上自己也气得不轻。
这天大的事落到头上,谁能轻松地接受?
陈文忠任打任骂,用膝盖往前走,哭着抱住了陈大庆的腿:“爹,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丢了陈家的脸,你打我吧,你骂我吧!”
他这么说,陈大庆反而下来不了手了。
再打他,再骂他,有什么用呢?
事情已经这样了。
陈大庆面无表情,轻轻把陈文忠推开了。
陈文忠吓得不敢撒手:“爹,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了,你可不能把我赶出去啊,我是陈家的儿子,刚子是陈家的孙子,你不能不管我们啊!”
陈家。
陈文忠一口一个陈家。
他知道陈大庆最在乎的就是陈家,陈家的子孙和陈家的脸面。
他不可能放手的。
屋子里寂静了半晌。
陈大庆开口了:“你带着刚子洗洗,换件衣服,住在东房吧。”
这话一出,陈文忠喜出望外:“谢谢爹,谢谢娘,我就知道你们疼我。”
他忙不迭的进屋把刚子拉出来,两人去外面接水洗澡去了。
屋里只留下两个人,赵玉梅抹着眼泪不住的哭。
“老头子,出了这么大的事,这可怎么办呀?”
陈大庆不说话,只是拿着烟一直一直抽。
屋子里全是烟味,呛得人难受。
赵玉梅也不想说话,只是一直抹眼泪。
老两口从医院回来,还以为是上天保佑,自己又得了照顾,又得了地,生活平淡安宁,一切都好。
才不过一个月,这种假象就破灭了。
原来自己不在的时候,发生了这种事。
陈大庆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好的都是怀的换来的,我们就欠他们的。”
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和赵玉梅两个人操劳到老,没做过一件坏事,但却要遭遇这些,晚年也不得安生。只能当做是上天赐给他们一个好好地陈启山,就要在搭配一个这样的陈文忠。
“先睡吧,明天醒了,去城里找启山。”他们能指望的也只有陈启山了。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有一个人已经先去城里了。
丁玉霞在自己娘家也待不下去。
丁建邦恨不得拿笤帚赶她出门了,她还能怎么办?
只能走。
可她不打算按照丁建邦说得,去找陈大庆夫妇。
她还想搏一搏。
还有一个人可能会收留他。
从行李里翻出唯一留下的在城里买的那条蓝裙子,丁玉霞换上它照照镜子。
自己还是挺美的。
她连夜收拾了行李,出门朝着城里的方向走去。
丁建邦他们还不知道。
丁玉霞谁也没告诉。
她要去找得人也不能告诉别人。
路很长,但丁玉霞心里有期望。
警察局的门就在面前,但丁玉霞这一次不是来闹事的。
她绕过正门,从侧门走了进去。
里面有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忙活。
是警察局的伙夫。
“伙哥!”
丁玉霞娇羞的笑了一下,声音软软的,还带着媚。
“玉霞?”伙夫一看见丁玉霞,眼睛都直了。
他上一次见丁玉霞,已经过去好久了。
当时为了知道丁建邦的案子的事情,丁玉霞和伙夫偷了一场情。
那滋味,伙夫一直都忘不了。
家里的婆娘又凶又丑。
哪比得上丁玉霞,年纪轻轻的,身段软,说话温柔,还主动。
伙夫连忙看了看四周,见没人在这,慌忙跑了出去。
“玉霞,你怎么来了?”伙夫出门,把丁玉霞拉进来,一看到丁玉霞的全身,他更是受不了了。
几个月没见,丁玉霞比原来更洋气了,穿着这蓝裙子,跟个城里女人似的。
伙夫的眼睛都要黏在丁玉霞的身上下不来了。
丁玉霞一看伙夫的反应,满意极了,笑得更甜:“你说我来干什么,我来找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