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陈玉娥有些紧张地躲在赵新如的身后。
“别怕,你先回房,别和娘说。”赵新如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安慰的将她往房间里推了推。
陈玉娥吓得点微微点了点头,后退了两步,这才敢转身往回跑。
“启山……”赵新如又上前一步,再次拉了拉陈启山的衣服。
这样的陈启山,她也害怕,但是更怕的是,他会伤害了面前的这两个人,毁了他的以后。
“乖,我没事。”此时陈启山好像恢复了些理智,伸手将赵新如揽在怀里,拍了拍的脑袋。
汤长生脸色难看,却是一句话都没有说,紧抿着嘴唇,头微微低下,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的过去,众人都没有开口说话。
场面一度陷入一片尴尬。
“启山,我深知你现在已不当我是兄弟,但是有句话你得信我,那件事,我没有做过,就是没有做过,我和你一样,绝不会出卖兄弟。”汤长生打破这个平静,微微抬起头,冷静地看着陈启山。
陈启山也将目光,对着汤长生,四目相对,让人生出一种心疼的感觉。
要不是刚刚的闹的那一出,再加上陈启山的性取向正常,赵新如说不定此时还真的有所怀疑。
看这画风转变的如此之快,她无奈地砸吧了一下嘴。
“那个,要不我看大家都先冷静一下。”看有人打破了僵局,赵新如也觉得自己此时冷静下去也不太好,“汤先生,要不今天你先回去,明天我去您府上……”
“不行。”陈启山将愤怒的眸子从汤长生的身上,立刻转移到了赵新如的身上。
赵新如有些害怕的伸伸脑袋,两只明亮眼睛忽闪忽闪的。
“可是,可是我答应了跟汤同志治腿,我不能食言,何况你也不喜欢出尔反尔的小人。”赵新如故意将后面这一句话加重,她了解陈启山的为人,言出必行,是他的风格,你是这样教身边人的。
赵新如渐渐摸清了他的脾气,对症下药,也就轻易的多了。
“这治病可以,你不能去他那儿。”陈启山说完这句话,在刚刚赵新如拿的板凳直接坐了上去。
“没关系,明天我会继续过来。”汤长生微微对着赵新如点了一下头,算是答应了陈启山的话。
“静之,你去车里,将我之前准备好的银针拿来,送给新如同志!”当静之推起轮椅的,汤长生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少先生,那……”
“让你去你就去,哪里来的那么多事儿?”
汤长生冷言,训斥。
经历今晚那么多事,这是汤长生唯一一句带情绪的话。
好像之前的那些事情都和他无关,只是景致违背了他的命令,让他有些不悦。
“不用,真的不用。那些银针太贵重了。”赵新如一听有人要送她银针,先是一喜,紧接着想到身边的这颗不定时炸弹,陈启山,连连摆手。
“再好的千里马,也得有伯乐赏识,那银针放在我手里也不过就是一个废物,毫无用处,昨天见到新如同志的手法,想起你肯定会银针扎穴,这才给你带来的。”汤长生宛如一个翩翩公子,心平气和的将这些话说完。
就是赵新如不想要,也找不到合适拒绝的理由。
“那好,我就用这副银针,给先生您治腿。”赵新如想到,手里确实没有这样的东西,再加上汤长生已经这样说了,完全不给她拒绝的余地。
况且他出生不凡,治好他的腿,收他一副银针,应该不贵。
赵新如想到这里,也心安了不少。
“哼!”旁边坐着一直没有说话的陈启山,冷哼一声。
只是这冷哼一声过后,再无其他话,让人也摸不清他这冷哼究竟是为了什么。
“少先生!”静之抱着银针盒走到汤长生的身边,一脸心疼的对着他,让了让银针盒。
“你知我腿不便,你去给新如同志送过去。”汤长生看到静之的不愿意,一个凌厉的眼神扫了过去。
静之微微低头,小心翼翼的抱着银针盒子,走到赵新如面前。
“那个,给你!” 一把将银针盒子塞到赵新如的怀里,刚想走到汤长生的身边,又似想到了什么,对着赵新如道:“你用的时候可宝贝些,这东西,这东西可是费了少先生不少的心血才得到的。”
“静之,回去了!”
静之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直接被汤长生喊了回去。
赵新如小心翼翼的抱着银针盒子,想上前送一送。
结果被身后的男人一把抱住了腰。
“不用去。这东西你收好,这是他该我们了。”陈启山沙哑的嗓子,在叫赵新如的耳边说道。
赵新如虽然不明白,这两人之间有什么联系?但是多多少少也看得懂,关系非浅。
况且陈启山平时从来不收别人的东西,对于汤长生送的这个银针盒子,居然这样说。
她有些茫然,终究还是点点头。
陈启山一个人待在院子里,久久不愿意动一步。
赵新如在身后站了许久,终觉得腿乏的不行,这才抱着银针盒子走回房间。
她轻轻地打开,里面银光闪闪一片不说,从粗针到细针,从长针到短针,无一不做工精致,排列有序。
光是这一套,外行人一看都知道是价值不菲,更何况她还是个内行,要是没有汤长生今天送了一套。她以后还指不定什么时候才会有。
对于汤长生和陈启山之间有什么恩怨,她不知。
但是对于汤长生,为她做的这两件事,她是感激的。
但这些也只是赵新如想想,要是让她做些什么,她也是真的不敢。
“喜欢吗?”
“喜欢!”
赵新如听到有人问她,想都没想直接答了出来。
只是这刚说完,像是想到什么一样,一下捂住嘴巴,惊讶的看着陈启山。
“怕什么,傻丫头。”陈启山说完将赵新如直接揽到怀里,将头深深的埋在颈窝。
像一个受伤的大男孩一样,久久不愿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