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两个字说完,他再次迈开大长腿。
“喂,你一个大男人,还提什么秘密不秘密的,有点儿太智障了吧!”她语气无奈。
可他完全不理睬,只径直离开医院。
却是在大门外商务车上等她。
她走近车门,单手搭在门框上,欠身望着车里陆云深,是完全标准的大佬姿势。
“我先不回去,要去见个人。”
“又去找那小警察?”陆云深皱眉,不悦说。
“如果我不去给他治疗,他真的会留下特别严重后遗症。”楚岁至咬字很重说:“你可不要忘了,那件案子,你可是第一嫌疑人呢!我治疗好他,如果将来真的查出来是你做的,也可以给你减少罪孽呀!”
她这样说,全然是玩笑口吻。
陆云深却不置可否,只在稍稍沉默后说:“早点回家,有事。”
“什么事?”她怔然问。
“商量婚礼细节。”他只说完这话,顺手将商务车车门带上。
继而车发动引擎,呼啸而去,留下一脸懵逼的楚岁至。
他说“婚礼细节”这四字时,神色极其严肃,可没半点玩笑成分。
这家伙,还当真要将完婚的日期提前如斯么?
“喂,你至少派个车子送我去军医院门口的嘛!”楚岁至无奈大声说,可陆云深也根本是听不到的了。
她只能叫了计程车,直奔军医院。
这次见苏宁弃,他情况比之前好很多,整条右腿也已然有了知觉。
“恭喜你呀!”这是苏宁弃见她时所说第一句话。
“你知道了?”楚岁至愕然问。
她才刚刚为宣判无罪,这家伙消息也未免太灵通了一点儿。
“法院里有我同窗,我嘱咐他密切关注这件案子,所以裁判书一下来,我立刻就收到消息了。”苏宁弃咧着嘴笑,笑容中仍旧充满阳光。
楚岁至抿唇颔首,从针具盒里取出针具后才去查看他腿伤,努着半边嘴唇说:“嗯,看起来恢复的不错,如果不出问题的话,很快你就可以下床走路了。以后仍旧生龙活虎。”
“你的下针技术还真是出乎我预料的好。”提起这,苏宁弃也兴奋说:“就连这里的医生都惊讶我的腿能够恢复到现在这种程度,还以为我天生异质呢!”
楚岁至忍不住笑说:“那过几天你一路小跑到主治医师办公室里,还不得把他吓死呀?”
“哈哈,那画面光是想想就觉得很搞笑了。”苏宁弃笑到眼泪几乎挤出来,“说起来,我的那位主治医师长的就有点喜感,其实很像从前我看过的一档喜剧节目里的搞笑艺人。”
她也在笑,只是不像苏宁弃笑的那么夸张罢了,而后微微抿着嘴角,取出第一根银针来,轻轻刺入他腿弯里穴道。
“我想提前出院。”苏宁弃好不容易止住大笑后说。
“不行,你这个样子,还是多住一段时间院才行。”楚岁至摇头。
“我天生好动嘛,在这种地方,真的是快要把我憋死了。”苏宁弃吐槽说:“你看看这里,简直就是犯人待遇。就算我想去后花园里转转,也要申请主治医师同意才行,可以说是,任何人身自由在这里都不存在。”
楚岁至眯着眼睛微笑说:“怎么说也是对你的保护嘛,你就坚持坚持嘛!我想最多有两个月时间,你就可以出院了。”
“两个月?!”苏宁弃双眼瞪得犹如铜铃一般大,“我可等不了那么久,我还急着出去,把害我的人揪出来呢!”
楚岁至乍听这话,手上竟而不自觉打了个颤,这一针就下的有点儿偏了。
偏了很痛,苏宁弃当即倒吸一口冷气,但也狠狠咬住牙根,没让自己呻吟出声来。
“啊,对不起,刚才不小心扎错了。”楚岁至抱歉说。
“没……没关系。”苏宁弃摆摆手,大度说。在这话言罢片刻后,他又说:“其实在我醒来之后,我的同事已经帮我调查了很多。我在病房无聊时,也把这些证据做了整合,现在已经有了一点儿眉目。如果能让我出院,我想最多一个周时间,我就能把害我的人,从黑影里揪出来!”
他说得斩钉截铁,极端自负。
楚岁至只担心他所说那幕后黑手是陆云深,忍不住问:“那你认为谁害你的可能性大?”
“现在还是个秘密,等我查出来,自然会公之于众。”苏宁弃微笑着卖起关子。
现在的男人,都这么喜欢搞小秘密了么?楚岁至心中自然是疯狂吐槽。
只是对于男人守口如瓶程度,她是抱怀疑态度,因而边是盯着他右腿穴位,脑子里边是盘算着用怎样话才能套出这家伙心中所谓的小秘密。
可尚未组织好语言,病房门再度被推开。
林朝行依旧拎着果篮进来。
但每次携带水果会有所不同,或许也是考虑过营养问题后的搭配。
“岁至,你也在这儿。”这话,这画面,似乎都似曾相识。
仿佛只要她在,他就一定会来。
“嗯。”她垂眸,不欲与林朝行对视。
他放下果篮,微笑对她说:“恭喜你,其实我也知道你一定是清白的。”
“谢谢。”楚岁至对他却是始终保持着理性的客气。
林朝行目光旋即落在她手上银针上,继而问:“不知几时能结束,我有些话要对你说。”
又来?这家伙该不会又是给她拿了什么资料吧!楚岁至愕然,继而慌忙说:“还有很久,我想你应该会很忙,这次来不及了,不如我们下次再谈吧!”
这话话音落下,躺在病床上的苏宁弃却是默默拿起耳机来。
“最近无聊,我特意让我同窗帮忙下载了很多歌曲。”他扬眉说:“这耳机可是环绕式,我戴上之后,就算在这病房炸开了一枚原子弹,我也听不到。你们可以,尽情的对话。”
他说完,微笑戴上耳机。
这家伙,拍马屁的功夫已经臻入化境了么!
她生生吞咽一口唾沫,愣愣盯着手里银针。
而林朝行竟而也就在她身侧不远处坐下来,坐姿绅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