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陆云深分明倒吸一口冷气。
面色也全然变了。
他面颊上那略显柔情的光,瞬间消失,转而变作了冰冷。
就那么冷着脸,他从她身上起身,大抵是不想在特助面前失了颜色,只强忍着痛,故作优雅在沙发上坐下。
特助瞧的发愣,自打跟随在陆云深左右,还从未见过他如此窘迫模样,想笑却又不敢笑,只能匆匆放下文件,而后低着头,神色暧昧的离开,也当真为两人关上了办公室门。
楚岁至面红耳赤,起身梳理有些凌乱衣服。
她斜着眼睛盯着陆云深时,目光中是既有愤怒,又有歉意。
愤怒这家伙几近禽兽的行为,歉意片刻前出手的确是用了大力气,只怕他大腿会青肿一段时间了。
“下次你再这样对我,可就不像这次这么轻松了!”她咬牙切齿,一副奶凶奶凶的样子。
陆云深忍了痛,恢复优雅绅士模样,又重斟一杯酒,端在手里。
“越是带刺的玫瑰,我偏偏越喜欢去采摘。”他嘴角微下弯,似不服气般说。
“那你就当心会被刺儿给刺死!”楚岁至没好气儿说。
陆云深却是扬眉,盯她一眼说:“拔了刺的玫瑰,也只剩下娇艳而已。”
他这样说,分明是在用“娇艳”这样的词汇描述她。却也是惹得她心头微微一震,心跳又是不争气加速。
楚岁至转眸,避开他目光,冷冰冰说:“神经病!”
说完迈步要走。
“你尚未答应我的要求,你认为我会允许你就这般离开我办公室么?”他放佛是连喝了五大杯加冰可乐,语气冰冷到令人瑟瑟。
“不让我走是吧,那我就留在这儿。”楚岁至完全不惧,一屁股坐下来,顺势翘起二郎腿说:“那我就在这儿坐着,我想你这儿应该也有不少其他拜访者吧。陆氏集团总裁,在办公期间,与女人在办公室玩闹,哼哼,我反正是不怕了,就看陆总裁你在不在意名誉受损喽!”
强行耍无赖,她倒不是很在行,只能是强行伪装出泼妇的模样来。
“不答应,绝不准走。”陆云深几乎是一字一顿说。
他似也浑然不在意她的无赖,只是冷着面孔,回到办公桌前。
他很忙,进入工作状态后,周围一切完全打扰不到他,他放佛是完全浸入自己世界。
楚岁至是想打扰他的,可是连续咳嗽了几声,他却只是毫不在意,似根本没听到般的。
她也便不再自讨没趣,只是后来当她目光落在陆云深那毫无瑕疵的面颊上时,几乎就没办法再挪动分毫。
男人在认真工作时,本就会平添许多魅力。而这种魅力加成,在陆云深身上,几乎是呈指数般的加倍。
她努力抑制自己情感。
可还是难以否认,她似乎已经被面前这男人完全征服。
前世今生,总有些人力无法更改的定数,而陆云深,对她而言,便是这种定数。
他心无旁骛,也就让她可以肆无忌惮的盯着他,时间便是在不知不觉间流失。
陆云深合上面前一沓文件,且长松口气,抬起目光时,她才匆匆垂眸,心中不免得紧张,倒放佛是偷糖果被发现的孩子一般。
“回家。”陆云深起身说。
楚岁至才去望时间,竟然已经是傍晚七点钟。
“你不饿吗?”楚岁至跟着起身,语速很快。
他那么用心工作,一定会很饿的吧!
她是在关心陆云深,陆云深转眸望她,放佛是看穿了她的心思。
“主要是我饿了,我已经在这里坐了几个小时了,简直是要饿炸了。”她立刻隐藏起语气中的关切,转而在其中充斥了抱怨,“就算是关押犯人,也总该是给点牢饭吃吧?”
她说着,眸子里闪烁着俏皮般跳跃的目光。
“饭,当然是要吃。”陆云深边说,边拎起挂在衣架上的西装外衣。
“我知道一家很不错的五星级餐厅,我们可以到那儿去吃呀!”楚岁至嘴角露出灿烂的笑来。
他披上了西装,回眸略带鄙夷的望了楚岁至一眼后,才说:“不去餐厅,回家吃。”
回家这两个字,他倒是说的顺口极了。
话说完,他转身先走,只给她留下个背影。
或许是腿伤太重,他此刻走路,竟然还是有点儿颠簸。
楚岁至又心疼又好笑,毕竟他明明很痛,却又强装出淡然的样子是有一丢丢滑稽的,但这背景依旧是帅的突破天际,她也就在轻笑之后,立刻屁颠儿屁颠儿的跟了上去。
陆云深驾车,载她去陆家大宅。
这季节这时间,天色已晚,一切都已然陷入在黑暗当中,陆家大宅门外那条路的路灯昏暗,几乎无法照清路面。
陆云深的车停靠下来时,门口处本阴暗的一片地猛然被照的通彻。
照明源来自一辆法拉利,开了远光,几乎要闪瞎人眼的节奏。
楚岁至眯着眼睛,好久才看清那道光里的车,见到此刻已经站在车门外的人。
那家伙倾斜身子倚靠在车门上,低着头点燃一根烟,深吸一口,吐出烟圈,方才侧眸望向她。
楚岁至瞪大眸子,站在那里的人,分明是欧阳瀚。
陆云深已然推开车门下车,她完全来不及阻止,只能急忙跟了下去。
“楚小姐,我们又见面了。”欧阳瀚嘴角抬起,带着一丢丢痞坏笑,老远便向楚岁至摆手,问好。
陆云深上前,一把扼住欧阳瀚衣领,单臂将他牢牢怼在车门上。
楚岁至吓了一跳,小跑了几步,但又马上考虑到自己立场的问题,她完全不知道在这时候自己应该帮谁,只能顿住脚步,愕然盯着针锋相对的两个人。
“听不懂人话?”陆云深冷冷开口。
“我来找楚小姐,是有事相求。如果楚小姐答应我的请求,那我们之间也不过是合作关系。”欧阳瀚盯着陆云深说:“陆氏集团总裁陆云深是何等威风的人物,竟然也这么没自信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