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芝心中计较被拆穿，当即恼羞成怒。
猛然扬起手，啪，一巴掌狠狠落在楚岁至面颊上。
楚岁至头发被她狠狠攥在手里，这一耳光她自然是躲不过，很痛，更关键是，这耳光让她更加眩晕。
放佛整个身体都漂浮在空中一般，恶心到想吐。
她自然知道，这是脑震荡的缘故，但具体严重到什么地步，还需要进一步检查。
王文芝既然动了手，就没打算这么轻易停下来。
她反反复复，连续扇了楚岁至七八个耳光，方才停手。
这老女人，力气大的很，几个耳光下来，楚岁至面颊已经红肿不堪，嘴角也溢出一丝血迹来。
“你最好老老实实给我说！否则我会让你好看！”王文芝这才松了抓她头发的手，狠狠说。
但她并未走远。
楚岁至猛的啐她一口，呸的一声，一大口口水混杂着血丝就这么直落落的扑在王文芝鼻头儿上。
“啊！”
王文芝尖叫一声，向后退了几步。
楚玉菲忙拿了纸巾递给王文芝，后者接过，擦拭了鼻尖儿，目光越发凶狠。
“王文芝，你也太看不起我了，以为几个耳光我就会屈服了？你如果有本事的话，现在就杀了我呀！”楚岁至故作轻松，实则脑袋里晕的厉害，“只不过你杀了我的话，保险箱什么的，你这辈子都别想碰到了。”
这是她唯一活命的筹码。
她相信陆云深所说，王文芝对她是动了杀心，如果不是想要知道保险箱位置，只怕在车祸时，就已经下了死手。
王文芝不言语，只是低声对楚玉菲说了些话。
楚玉菲面色微变，抬眸望楚岁至时，目光中既有痛恨也有同情，那同情细微，不易察觉。
但她终究还是转身离开。
王文芝挑眉，缓步至楚岁至面前，露出微笑，伸手来帮她梳理凌乱发丝，轻声说：“其实你又何必这样呢？你也知道，你爸爸的公司现在遇上不少问题，资金流已经出现断裂，你把老爷子留下来的遗产拿出来，帮助你爸爸的公司渡过难关，不也是很应该的么？”
她苦口婆心，演技十足，此刻与片刻前全然不同，已经是慈眉善目模样了。
“在楚家老宅时，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楚岁至挑起嘴角，森森说：“我已经跟他划清界限，他再也不是我父亲。”
王文芝目露凶光，伪装不过些许功夫的慈眉善目此间消失，剩下的只是咬牙切齿的凶狠模样。
楚岁至不禁好笑，侧着目光说：“那个保险箱里，也未必就有什么遗产。说不定里面只是照片或者是记事本、回忆录一样的东西……”
“你还想骗我？”王文芝喝然打断楚岁至，“如果你不是拿到了遗产，又怎么会那么爽快的答应拿出五百万来！就你现在这乞丐模样，上哪儿去找五百万来！”
那五百万的约定，楚岁至也实在头疼，但看起来现在不管说什么，王文芝这疯女人也都是听不进去的。
“随便你怎么想。”她只淡淡这般说。
“这么说起来，你是打算硬抗到底了？”王文芝咬牙说：“好，那就让见识见识，楚家的女儿到底是怎么样的一副硬骨头！”
此刻那道铁门再次被推开，楚玉菲去而复返。
她拎了一只木桶进来，木桶里似乎装满了水，她走起路来很费劲，至王文芝面前时，楚岁至方才看清桶里的东西。
除了水之外，还有一把皮鞭，皮鞭泡在水中，肿胀发亮。
王文芝冷笑，欠身自水桶里捞出那皮鞭来，皮鞭带出了不少水，倾洒地上。
“我也猜得到你这丫头不会那么合作，所以特意专程为你准备了这个。”王文芝目光落那皮鞭上，森冷说：“泡足了盐水的鞭子，如果落在你身上，会怎么样？”
“王文芝，你也就这么点儿手段了。”楚岁至抿唇。
“这点手段，对付你够了！”王文芝言罢，猛然甩臂，皮鞭在空中抻直，虚空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继而那皮鞭重重落在楚岁至胸口上，撕拉一声，扯开她胸前布料，也登时在她肌肤上留下一条深深鞭痕。
虽很痛，却也将她脑海中的那晕眩感驱散不少。
“怎么样？”王文芝停下动作，挑起嘴角问。
楚岁至低着头，挑起目光盯着王文芝说：“再来，你不是想一鞭子就让我屈服吧？”
王文芝脸色微变，猛然挥舞手臂，皮鞭便如一点儿般落在楚岁至身上，声响便如是鞭炮一般。
痛觉将折磨着她的眩晕感尽数驱散后，剩下的便是纯粹的痛。
前世她自然也是经历过这种鞭打的痛楚，可时隔许久，她几乎已经忘记。此刻方才真真切切的感受，难以想象这世间还有这种几乎是侵入骨髓的痛，让她几乎难以承受，几乎是好几次都要忍不住开口求饶，好在是狠狠咬住牙齿，才算是忍住了。
对楚岁至来说，那鞭打放佛是持续了一整个世纪般，才宣告结束。
而她，已经遍体鳞伤，身上衣服也几乎是被抽烂，衣不蔽体。
她沉重喘息着，森然开口说：“怎么，累了么？才这种程度而已。”
这是硬着头皮说的，若再打下去，她恐怕真的承受不了。
王文芝也是真的打累了，气喘如牛，将皮鞭递给身后的楚玉菲：“玉菲，你来。”
楚玉菲皱着眉摇了摇头，显然，她心肠可不似王文芝这般狠毒。
“没用的东西！”王文芝森冷说。
“呵，打人都没力气呀！”楚岁至咧着嘴角说，那可不是什么笑，纯粹是痛到咧嘴。
王文芝调匀了呼吸，微抬下巴盯着楚岁至说：“这是你最后的机会，我让你休息一晚上，如果到了明天，你还不打算说的话，我告诉你，我会让外面的保镖进来，轮流上你！上次强暴没成，这次我就不信你还能逃出生天！”
楚岁至心惊，面色微微发白，是真的怕了。
王文芝这种恶狠角色，自然是说到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