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坚强如她,也不禁流下了眼泪。
“罗小姐有了身孕,七姨不得不将那份东西送到医院去化验,可是好巧不巧被罗小姐发现,她当着七姨的面毁了那份提取物,但是她不知道她毁掉的那一瓶,其中装的是从少爷身上提取出来的。
就在少夫人从国外赶回来的那天,罗小姐将七姨关进了地库的暗房里。
整整四天,七姨没吃没喝。”
二十一哽咽。
她缓缓走到病床边,从被子里拿出了七姨的手臂,手臂上缠着一层厚厚的纱布。
“这几天我一直在找七姨的下落,可是庄子里没有一个人知道,所以我让孔一孔二翻遍了庄子里所有的摄像仪,最终让我们翻到了罗小姐拉着七姨去地库的一幕。
我找到七姨的时候,我看见她正在吸食手臂上的血液,她告诉我这些天她就是这么撑过来的,她说,她一定要将这份证据送到医院让医生化验,还少爷一个清白。”
乾末难受的捂嘴痛哭起来。
凌锋南浑身僵硬,他死死的捏紧了完好的左手,眼中冷光迸裂,他一定不会让罗耀君好过,他发誓。
“你们让我进去,我找乾末。”
这时候病房外传来了不大的争执声,乾末擦干眼泪将门打开。
徐小爱拿着两张化验单,复杂的目光回望着乾末。
想着这几天她的举动,徐小爱深觉自己的无知,如果不是她圣母心作祟,今天也不会是这番局面吧。
“对不起——”
乾末抿唇。
“我知道你没有害我的心,所以你不用跟我道歉。”
徐小爱抬眸看向病房内凌锋南的身影,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凌锋南本人。
凌锋南和乾末在民政局险些丧命的视频已经在网络上快速的发酵。
他宁愿死,也不愿和乾末分离,这样的情世间能有几闻。
“找个地方,我们谈谈。”
医院阳台,三人迎着轻风对面而立。
徐小爱将化验单递给凌锋南,开门见山道:“你的管家跟我说这是事发当天从罗耀君贴身衣物上提取下来的液体,我已经那你的那份对比过了,那液体中没有你的。”
也就是说,事发当天凌锋南压根就没有碰过罗耀君。
那她腹中的孩子是谁的——
“但是我得提醒你,就算如此也不能就此推翻罗耀君怀了你骨肉的事实,你们这份证据来的实属不太光明,依我个人来看,罗耀君是不会承认的。”
凌锋南点头。
“我知道。”
这段日子罗耀君使的这些卑鄙手段,他已经亲眼见识到了,所以他非常明白徐小爱的意思。
“那如果我们找出了那个孩子的亲生父亲呢?”
乾晟禹的声音从楼梯口那坚定的传来。
在他的身后,跟着一帮不离不弃的兄弟们,丹歌和刚子压着一个灰头土脸狼狈至极的男人,除此之外云琛和乾静文也在。
乾末诧异的看着这般人,这帮人居然浩浩荡荡去抓了奸*夫——
哦不!此人还不能用奸*夫来形容。
“哈哈,我跟你们讲,你们绝对想不到这个给凌锋南带绿帽子的人是谁。”
云琛心直口快,见到凌锋南脸色阴沉的快要挤出水来,站在他旁边的长鹰碰了碰他,好在这小子反应速度还挺快。
他打了一个哈哈,又道:“玩笑玩笑,不过这个人跟你们夫妻两却是渊源挺大,你们还是看看再决定哈。”
阿猎,小柯狸,路风三人让开道,丹歌和刚子压着鼻青脸肿的男人走上前来。
丹歌很不客气的掰起男人狼狈的脸孔,方便众人看得清楚。
此时男人身上的衣服已经沾满灰尘不说还被撕掉了好几块,露出了被打得青紫的皮肤。
他的脸上更好不到哪去,原本还算好看的一双桃花眼也被揍的青紫,此时已经肿成了熊猫眼,几个人下手不轻,这一看凌锋南和乾末确实是没认出来是谁。
只因男人脸上已经没有一寸好的肌肤,到处青紫一片,简直惨不忍睹。
乾末盯着男人上上下下打量了好一会儿,迟疑道:“这个人不会是陈辰吧。”
云琛吹了一个响亮的口哨。
“哎哟不错哦。”
凌锋南比乾末当先认出来,只不过没有做声而已。
乾末脸上是大写的疑问,她怎么也闹不懂这陈辰怎么会和罗耀君扯到一起去的。
云琛看出了她的疑惑,便解释道:“我听说了你们的事情以后啊,我就整理了一些思绪。这件事情说来可长了,还得从这个陈渣男出狱说起。
还记得宋九不?”
宋九!
当然记得,当初让凌锋南和乾末一直忌惮并且猜疑的人物,谁也闹不懂宋九为什么会帮助陈辰出狱。
“其实啊,救陈渣男出来的根本不是什么宋九,不过是一个跟宋九有些关系的人,打着他的名义而已,为的就是让你们忌惮。
这个人收了罗耀君的钱,所以才会帮助罗耀君救陈辰出来的。”
说到底,救陈辰出来的人是罗耀君——
敢情给他们二人绕了这么大一个弯子。
“不过呢,罗耀君救陈辰出来的目的可不是为了播种,而是为了离间你们二人,好让罗耀君见缝插针。
罗耀君最终还是看轻了你们二人铁斩不断的感情,所以才上演到今天这个地步。”
乾末的心缓缓沉寂了下来。
原来在那么早以前,罗耀君就已经撒好了网,等着他们二人往里跳。
凌锋南握住了乾末略微冰凉的手指。
“徐医生,拜托你帮我们再化验一次。”
徐小爱深深看了被打成猪头的陈辰一眼。
“好。”
——
“你们两个挺不容易的。”
乾静文嘴角浅笑,可他看着乾末的目光却是心疼无比的。
“爸爸和何姨应该知道了吧,我又让他们替我担心了。”
“放心,这几天有乾家大姐和大哥撑着,只不过今天在民政局门口的事情已经上了热搜了,爸妈应该很快就知道了。”
乾末迎着风,深呼吸,释然道:“一切很快就会尘埃落定了,是我错怪他了。”
乾静文拍了拍她瘦弱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