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他都不可以说的事情,除了丑闻以外还能有什么事情。
乾仲伯只觉得气血上涌,整个人头晕目眩。
“仲伯……”
一声惊呼,打破了夜的寂静。
除了乾末,乾家所有人几乎都被惊动了。
“爸,爸……”
乾静文是第一个冲过来的人,见到晕厥过去的父亲,他急急的问。
“妈,爸他怎么了?”
何璐心惊不已。
“这件事往后再说,先把你爸救醒。”
第二个进来的是袁初一。
他立马上前与乾静文合力将乾仲伯抬到了床上。
袁初一虽说是心理医生但对一些急救还是懂的一些。
他先是翻了翻乾仲伯的眼皮,见一切无异,一颗心才放了下来。
“先打电话让医生过来吧。”
一般豪门世族都是有私人医生的,乾家也不例外。
袁初一试着掐了掐乾仲伯的人中,好在他很快就有了反应。
乾仲伯深吸一口气,眼睛陡然睁开,然后坐起了身子。
许是起的太猛,他的脑袋又是一阵晕眩,好在袁初一将他扶住。
“姨父,不要激动,先躺一会儿。”
乾仲伯不再逞强,他躺了一会儿原本怒红的脸缓缓变的苍白。
“爸爸,你怎么样了?”
这是乾静钰第一次看见这样虚弱的父亲,一时间,她的心里有些酸涩。
乾仲伯握住女儿担忧的手,虚弱道:“爸爸没事,你不要担心。”
说完他祈求似的看向众人。
“我晕倒的事情不要告诉小末。”
何璐神色复杂,她的心里既是为乾末而担忧,又为老乾而心疼。
“璐,我没事。”乾仲伯又握住何璐的手,他们夫妻一体,彼此心照不宣,一个微笑便能平复了所有。
何璐点点头。
“我不会告诉小末的。”
房门外,乾末身形消瘦几乎可以隐没在走廊的漆黑里。
楼上的惊呼以及各个房间里的慌乱声全部落在她的耳朵里,她并没有睡着,不知道有几个夜她没有服用安眠药了。
每晚她辗转难眠,所以只能借着酒劲来麻痹自己。
父亲晚上出门的时候她坐在阳台上,父亲心事重重的回来一样被她看的清楚。
此时父亲想要对她隐瞒晕倒的事情,想必父亲已经猜出她和凌锋南之间的事情。
一滴泪水悄然落下。
对不起,父亲。
她静悄悄的回到房里,看着桌上堆满了空荡荡的酒瓶,她心里生出了一丝愧疚。
这些天她嘴上说着没事,可是每日她都将自己关在房间里灌酒,家里的没一人都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她不能在这样消极下去,她必须振作起来。
旭日,乾末早早起床。
她恢复了以往上班的日子,凌晨五点起床,戴着耳机穿着运动服跑步锻炼。
乾仲伯也有早练的习惯,只不过他比乾末要起的晚,昨晚晕倒醒来以后,家庭医生为他看病诊断,好在他身子骨还算硬朗,并没有因为一次血气上涌而伤了太大的元气。
虽然休息了一晚,身体还是有些虚弱,但并不妨碍他起来跑上两圈。
他下楼的时候,正好看见跑在前面的乾末。
此时她薄薄的运动衫已经湿透了不少,显然是已经跑了很久。
乾仲伯心怀惊讶的追了上去,他家女儿这是想开了?要不然怎么会起了大早过来做早练。
追上乾末,乾仲伯废了好些力气,等追上乾末的时候他已经气喘吁吁的。
乾末戴着耳机并没有听到他父亲后边的追喊,等到父亲跑到她的身边,她才发觉。
她取下耳机,就听到她老爸气喘的说道:“人老了,这么一段距离我都追不动了。”
“还跟的上么?”
乾末挑唇笑道。
被这么一问,乾仲伯当时就被引燃了斗志,不服气道:“比比?”
“姨父你真的要和她比?”
袁初一不知从哪冒了出来,和他们跑成一条。
“对啊,爸,乾末跑起来连我都不是对手。”
乾静文看着恢复如往的乾末,心里舒展了不少。
“嘿,我就不信了,小末这丫头都已经跑了不知道多少圈了,我这才第一圈,难不成还跑不过她。”
“能不能,比比不就知道了。”
乾末挑唇一笑,当先一步跑到了前面。
众人对视一眼,眼中都是燃满的斗志神采,皆是不服输的追了上去。
一圈下来,乾仲伯已经被甩尾,虽然他一只在坚持,但落下的距离已经有约莫一百米。
落在乾末后边的是袁初一,他紧追不舍和乾末保持两米距离以内。
其次是乾静文,只落了袁初一一两步的距离。
他每次想加力超越的时候,袁初一也会加速,好像是故意压制他一般,实在是有些气人……
别墅林区很大,围上跑上一圈的距离,按照乾末的速度也需要跑上将近四十分钟,和众人比了两圈下来,乾末依然处于第一。
乾仲伯跟着这几个小年轻坚持跑完一圈已经是非常难得的事情了,一圈下来几乎已经消耗了他所有的力气,此时看着自家女儿仍然是第一个,不免哑然。
运动完后的乾末整个人生气勃勃,和之前的失魂落魄是大相径庭。
一顿早饭,气氛明显松快活跃了许多。
乾静钰还剩几天就要放暑假了,心情是好的不行。看到姐姐恢复了以往的神采,她的话更是多了起来。
一顿早饭总是能听到她叽叽喳喳个不停。
——
“你今天状态很好。”
不知何时袁初一已经走到她的身后。
乾末抿唇,她望着银杏树上的风铃道:“风铃是你挂的?”
“不是。”
袁初一笑着回应。
乾末将疑惑的目光转而望向他,他耸耸肩。
“风铃是我买的,但是我出钱让区里物业挂的。”
乾末了然一笑。
也是,这颗银杏树已经存活上百年,小区为了不让人伤害到这颗银杏树,所以装上了隔离栏。
“都想起来了吗?”
袁初一忽然问道。
乾末笑容里顿时多了一丝苦涩。
她摇头道:“想起来了一点点,但也差不多了吧。”
当年到底发生什么事情她已经不想追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