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燕不认为秦南能赢,只是很好奇秦南会表现出什么样的实力。
随着棋局深入,唐河川的表情越来越凝重。
他可以肯定自己已经足够认真了,但是棋局依然对他不利。
到中盘的时候,他就觉得自己已经无力回天了。
许哲看到唐河川表情越来越凝重,知道大事不好,师傅很有可能会输。
师傅要是输了,名声就彻底毁了。
唐河川名声毁了,那他作为唐河川的得意弟子,还有什么前途可言。
不行,绝对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许哲咬了咬牙,俯身关心道:“师傅,我知道你累了,要不改天再下?”
唐河川明白许哲的意思,轻轻摇头。
棋可以输,但是人品绝不能输。
许哲看了一眼秦南,眼神一凝,一手推向棋盘,说道:“我师父累了,改天再和你下。”
哗啦!棋盘上的棋子散落到地上。
赵天山当即暴怒:“许哲,你干什么!”
唐河川蹭的一下站起身,满面怒容盯着许哲:“许哲,你干什么!你是觉得我输不起吗?!”
由于许哲天赋好,悟性强,棋艺高,唐河川非常喜欢许哲。
即便许哲有些不良品性,他也包容了。
他认为可以在以后的教导中,让许哲慢慢改掉那些不良品性,承接他的衣钵。
但许哲的悔棋举动,超出了他的底线。
这是人品问题!
“许哲,你要为你所做的事情承担后果!”这么精彩的围棋对弈,被搅和了,赵天山愤怒得不行。
许哲脸色大变,赵天山追究起来,他绝对承担不起。
他慌忙道:“赵爷爷,对不起,我是看师父累了,所以才会一时冲动做出这种蠢事,请你原谅我。”
赵天山看都没看许哲一眼,拿出手机,拨出一个号码。
“让许家的人上楼!”
这件事情,不是简单一句对不起就可以了结的。
许哲双腿发软,直接在赵天山面前跪了下来:“赵爷爷,对不起,我不该那样做,我错了,请您原谅我的鲁莽。”
苏燕本来非常敬重许哲这位悟性好,棋艺高的大师兄,此时却是忍不住露出鄙夷的表情。
要知道,师傅很注重个人品格。
许哲用这种不要脸的手段破坏棋局,不是帮师傅,而是害师傅。
“师傅,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许哲见赵天山不搭理他,又跪向了唐河川,扯着唐河川的裤管求药。
他是唐河川的首席大弟子,天资最为出众,相信唐河川不会见死不救。
唐河川觉得自己的脸都让许哲丢尽了,哪还会管他的死活,沉声道:“许哲,我以为你的心性值得雕琢,没想到你竟然糊涂到了这个份上!”
“从今以后,你不再是我的徒弟!”
“什么!”许哲直接崩溃,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就搞这么一下,竟然被逐出师门!
被逐出师门,他就什么都没有了。
许家人很快到来,当他们看到许哲耷拉着脑袋跪在地上,赵老爷子和唐河川脸色阴沉的时候,知道大事不妙。
这小子闯大祸了!
许哲父亲冲到许哲身边,一顿拳打脚踢,痛骂道:“你这个臭小子到底做了什么!”
唐河川深吸一口气,说道:“许年华,从今天起,许哲不再是我的徒弟。”
许年华,是许哲父亲的名字。
许年华直接被吓傻!
许家在丰城的地位一般,跟柳家差不多,能来参加赵天山的寿宴,就是由于许哲是唐河川得意弟子的缘故。
要是没有了这层关系,许家在丰城根本排不上号。
赵天山冷声开口:“带着你的儿子滚出去,从今天开始,你许家人别出现在我面前,不然的话,我不会放过你们!”
许哲眼神呆滞,一下瘫软在地,他的自以为是,不仅毁了自己,还毁了许家。
赵天山发话,许家人不敢逗留,将谢飞拖走了。
唐河川叹了口气,看向秦南,说道:“我们再来一局吧。”
他知道自己会输,即便是这样,他也要堂堂正正的输。
输棋不输人品!
“唐老,被这么一搅和,你的心情肯定不好,不适合继续下去了,我找个时间亲自登门请教,你看如何?”秦南说道。
唐河川知道秦南这是给自己台阶下,便不再坚持,要不然就辜负秦南的好意了。
他看向赵天山,悠悠感叹:“赵老头,这位小兄弟不简单啊。”
“那是当然。”赵天山一脸自豪。
“小兄弟,我期待再次与你对弈。”唐河川转向秦南,双手抱拳道。
“唐老,我也一样。”秦南说道。
唐河川率先踏步离开,苏燕跟赵天山打了声招呼,跟上了唐河川。
电梯里,苏燕问道:“师父,刚才那一局,要是继续下的话,你——”
“输定了。”唐河川想都不想,说道。
输定了!
尽管已经有所猜测,但这三个字依然让苏燕目瞪口呆。
师傅真的输了,输给了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总统套房里,赵天山笑眯眯地上下打量着秦南。
越看秦南,他就越满意,简直就是孙女婿的完美人选。
只可惜,这么优秀的年轻人,入赘到了柳家。
秦南被赵天山看得心里发毛,双手抱胸,故作害怕地后退一步。
“老爷子,你不会是有什么特殊爱好吧。”
“你胡说八道什么!”赵天山瞪眼笑骂道。
“我说你对我的态度是不是应该好点,怎么说我也是你师傅。”秦南说道。
赵老头拜师这件事情,他可没忘记。
“这个——”赵天山一怔,老脸发红。
秦南说道:“老爷子,你是赵家家主,咱们丰城的第一号大人物,说话可得算数。”
秦南还是用这招,将赵天山掐得死死的。
赵天山阴晴不定,就像开了染坊一般。
许久,赵天山瞪着眼道:“难道你还要我这把老骨头给你磕头?”
“那倒不用,你记得就行。”秦南淡淡道。
再怎么说赵天山也是长辈,让长辈磕头这么过分的事情,秦南还做不出来。
“算你小子识相。”赵天山哼了一声,“我叫你师父可以,但你得答应我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