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洛洛放下手中的“猪喵”，拿起手机，看着还没关闭的直播间。只见留言区跳出了好几个奇怪的问题。
“羊老师，你是不是认识一个叫龙天梓的富二代？”
“羊老师，你之前是不是在龙天梓老爸的公司上班？”
“羊老师，三个月前你是不是被他们公司开除，然后才开始做情感讲师的？”
“羊老师，看你这么会谈恋爱，听说你交过两位数的男朋友？”
“哇去！”羊洛洛学着李小龙的样子，抹了一下鼻子，微怒道，“这帮人想造反啊，哪个小兔崽子起的头？”往下一翻，第一个提出问题的，是一个叫“叶尼塞河里的青蛙”的学员。
羊洛洛赶紧用助理牛哥的小号，给这个学员发去了信息：
“你好，这些不实的谣言你哪听来的，不可以乱说的哦。请撤回！”
对方没反应。
“欸欸欸，还有更过分的。”朱小龄又叫道。
羊洛洛一看，差点吐出一口老血。
“羊老师，你是不是被包养过？”
“羊老师，你现在还在养小白脸吗？”
羊洛洛气不打一处来，赶紧用牛哥的小号在直播间回了一段话：
“请大家不信谣不传谣，否则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发完，又继续找“叶尼塞河里的青蛙”追问消息来源。可依然没回应。
“羊老师，你就说你认不认识龙天梓吧？”
“对啊，你认不认龙天梓，之前是不是在他家开公司上过班？”
“是啊，请羊老师回答！”
羊洛洛无奈，只得硬着头皮，压着语气发了一条语音：
“是的，我的确认识龙天梓这个人，也在他们公司上过班。但除此之外，其他所有事情，都是假的！希望大家都不要再传了！”
说完，又用牛哥的小号发了一段文字：
“这件事到这就告一段落吧，咱们不信谣不传谣。”
没想到，这段文字，又激起了另一番讨论。
“不对啊，牛哥你是不是被控制了？怎么帮她说话了？”
“牛哥，你要是被绑架了，请发一个眨眼的表情包。”
……
“还是赶紧把直播间关掉吧，免得越闹越凶。”朱小龄不无担心地劝道。
羊洛洛也觉得，直播间里肯定有人故意捣乱，于是用牛哥的小号发了一段晚安公告，便关闭了直播间。然后，世界就一下子清净多了。
但朱小龄还是有些不放心，让羊洛洛多找几个学员问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羊洛洛反问道：
“你们介绍的那个侯一航，到底靠不靠谱？他会不会拉一些不三不四的人进来，然后故意捣乱？”
“你傻啊，你出钱雇他。他为了了解你，愿意自己花钱听你这破直播课就不错了。然后还花钱请别人来听，还给你捣乱，他图什么呀？”
说曹操曹操到，就在这时，侯一航给朱小龄发来了一条信息：“刚我在直播间看到有学员在下面评论，那些是不是真的？”
“你看吧，他也不知情。”朱小龄拿手机在羊洛洛面前晃了晃，“我来跟他解释。”说着，便给侯一航发去了一条语音：
“别信那些有的没的，有人在故意捣乱。她的确认识龙天梓，之前是在那家公司上过班，但她是主动辞职，原因就是因为那个叫龙天梓的家伙骚扰她。除此之外，其他的全都是假的。我以我的人格担保！”
这时，牛哥的小号上传来了一个消息，正是刚才一直没回复的那个学员“叶尼塞河里的青蛙”：
“牛哥，你不知道吗？网上现在都在传羊洛洛的黑料，说她感情史混乱，勾引富二代。还说克扣你的工资，还把你软禁起来，虐待你，不让你出门。我们都很担心你呀。如果真的有情况，你可以信任我，跟我说，我帮你报警。”
随后，这个学员还发来了一大堆链接，都是各种“揭露黑幕”的帖子。
《羊洛洛真实面目曝光：能当上“情感老湿”，全靠五年十几段混乱的感情史！》
《谁能想到，外表清纯的羊洛洛，背地里竟然干这种龌龊事！》
《刚上班就勾引老板大公子，惹众怒被扫地出门：说说我眼中的羊洛洛》
《家里养小白脸，外面泡富二代，“情感交母”羊洛洛，别再教坏好人！》
《小时候虐待猫狗，长大后虐待助理——来自羊洛洛身边人的爆料》
……
羊洛洛看着这些莫名其妙的帖子，感觉是在看某个明星的八卦新闻，不禁哑然失笑。
“哇去！有意思哈，冤家路窄，这是遇到同行了呀。讲课讲不过我，就来阴的。”羊洛洛抹了一下鼻子，重新坐到沙发上，伸手捏了一把猪喵的大脸，不屑道，“老娘不发威，你当我是大脸猫啊。姐倒要好好陪你玩玩！”
“你怎么还有心思开玩笑呢？”朱小龄一脸焦急，“赶紧想办法，不把事情澄清，你的名声就臭啦！”
一听到这话，羊洛洛顿时就泄了气：“那还是算了吧，我也没办法。最坏的情况就是当不了讲师咯。那我干脆跟着你学化妆吧？”说着，羊洛洛一把搂过朱小龄，把头埋进了她的怀里。
“这是最后的退路，但现在你还是要把事情弄清楚。”
两人正说着，羊洛洛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拿起看时，竟是一个陌生号码。羊洛洛想都没想，直接接通后开了外音。
“羊老师，听说你在网上火啦？”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羊洛洛努力地在脑海中搜寻着，感觉从没听过这个声音。“你是谁？找我有事吗？”
“有人让我转告你几句话。”男人的声音更加低沉了。
“谁？什么话？”
“让你离龙天梓远一点，永远别再见他。否则，网上会有更多更劲爆的内容。”
羊洛洛似乎被这句话激怒了，用力地抹着鼻子道：“哇去！你这是在威胁我吗？你到底是谁？谁指使你的？带种的就报上姓名！”
“这个你不用知道，照我说的做就行了。”
一旁的朱小龄倒是心急如焚，赶紧低声劝道：“冷静，别激动啊。问问他，要你怎么做，他们才肯罢手？”
羊洛洛努着嘴，不情不愿地说道：
“既然你们对我这么熟悉，想必也知道，是龙天梓他缠着我。那你们应该去找他，让他别来烦我，你们找我有啥用？”
“龙天梓你别管，只要你离开江州，发誓永不回来就可以了。”
“天哪，你们是不是弱智啊。你们应该清楚啊，我家祖祖辈辈生活在江州乡下，我读书、工作都在江州城，朋友也都在这边。凭什么你一句话，就让我永远离开啊？”
“这个我管不了，我只是传话，给你一天时间。”说完，对方就挂掉了电话。
“哇去！他们真是弱智哎。电影里都是说‘给你三天时间’，他们竟然只给我一天时间，他们来给我搬家哦？”羊洛洛抹着鼻子苦笑着，又伸手捏了捏猪喵的脑袋，“这智商，比你还感人！”
“快别说笑了。”朱小龄突然一激灵，忙从桌上拿起另一个手机，“他们不是说牛哥遭受过你的虐待吗？”
“对啊，他们弱智嘛，以为真有牛哥这个人。再说，我就算真的找助理，也不会找这么丑的呀。我就是在网上随便找了一个丑女的头像而已。你说他们是不是真的弱智？”
“我不是这个意思。”朱小龄说道，“我是说，既然他们以为牛哥真的存在，那我们何不以牛哥的名义，去联系他们？只要取得他们的信任，我们就可以想想办法，找到幕后的真正黑手啦。”朱小龄越说越兴奋，语气中都透着激动。
“这样也可以？”羊洛洛疑惑道。
“不试怎么知道可不可行？”朱小龄指了指羊洛洛手中的手机，“快看看，他们是怎么说牛哥的。”
羊洛洛赶紧打开那个关于“虐待助理”的帖子。还没开始看正文，朱小龄便一把抓过手机，念道：
“据知情人爆料，羊洛洛的助理牛哥，本名叫牛婷。她跟羊洛洛同岁，也是出身农村，家境贫穷。但与羊洛洛不同的是，牛哥长相不出众，性格也非常单纯，没有心机。羊洛洛就是利用了牛哥单纯好骗的性格，招她做了自己的课程助理。羊洛洛给牛哥画了一个很大的饼，说只要跟着她干个几年，不仅可以得到几十上百万的分红，还可以学到她泡高富帅的本领。将来花钱去整个容，再嫁个高富帅，人生就可以走向巅峰了……”
羊洛洛一边听，一边长大嘴巴苦笑着。朱小龄耸了耸肩，继续念道：
“所以，羊洛洛就以‘合伙人’的名义跟牛哥合作，不仅不给牛哥发工资，还要她出资入股。因为牛哥没经验，所以只能从课程助理做起。说是助理，其实就是免费的苦力。牛哥不仅要做课程相关的繁琐工作，连日常的洗衣做饭倒垃圾，牛哥也要做。还有更绝的，为了不让恶行暴露，羊洛洛禁止牛哥出门见人，还没收她个人的手机，不准她私下跟外界联系……说到这里，买过羊洛洛课程的学员可以想一想，除了那个模糊的头像，你们见过牛哥其他的照片、语音和视频吗？我相信大家已经看出来了，这就是软禁，甚至可以说是非法拘禁。这已经属于违法犯罪行为了！另外，大家不用知道我是谁，我也不会说的，我不想被这个心机女打击报复，我只是说出我看到和听到的真相。下面我再来说说具体的细节……”
“好了，好了，不用念了。”羊洛洛摇了摇头，从朱小龄手中拿回了手机，继续苦笑道，“我明白了，他们这是请了一个写小说的来编故事呀。现在写小说的人，混得都这么惨了吗？”
朱小龄又推了一把羊洛洛，不悦道：“你这都什么奇葩思路？我跟你说正经的呢！”
“哦，好啦，我们家小龄真是个小机灵鬼！就按你说的做，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羊洛洛拍了一下朱小龄的肩膀，“没想到真有这么一天，我们可以化身福尔摩斯，化身江户川柯南去破案。‘真相只有一个’，是时候表演真正的技术了，耶……”
“你别再逗逼了好吗？都火烧眉毛了。我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朱小龄愠怒道。
“好啦，我这就变成牛婷，变成牛哥，去加他好友。”羊洛洛说着，便用牛哥的小号，查找了刚才的那个手机号，竟然真有其人，昵称叫“飞龙在天”。点开头像，头上是监狱板寸，身上是霸气纹身，一看就是社会哥。
“你好，我是羊洛洛助理牛哥，想请你们帮我个忙（请别告诉羊洛洛！！！）”羊洛洛编了一段文字，发了加好友申请。等了一会儿，对方却一直没反应。
“会不会是你话说得不对，他们起疑心了？”朱小龄疑惑道。
“不会，他们的智商，顶多我们家猪喵的水平，我相信他们。”正说着，猪喵竟低沉地叫了一声“喵……”，仿佛在表示不服。
“啊……”羊洛洛打着哈欠，伸着懒腰，“该来的总会来，天大地大，睡觉最大。明天还要带假男友，去见真爸妈。睡吧，睡吧。”
“心真大！”朱小龄一脸心疼地看着羊洛洛，“你们明天见面要小心点，万一他们带人去捣乱就麻烦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羊洛洛一甩手，便进卧室睡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