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荷城心中是害怕的,但是内心还是很傲娇的,她还真敢杀了自己不成?那爹爹不得扒了她的皮。
“你赶紧把船划回去,要不然你等着的。”余荷城说道。
余浅音见她并不害怕,就从小竹篓里拿出一只七彩蜈蚣,这东西,一看这花色,就知道是有剧毒的,余荷城见余浅音将这剧毒之物放于手掌心,就像是在摆弄一朵花一样,吓得呆住了。
余浅音将武功放在了余荷城的脸颊上,轻声道:“你想想,要不要说呢?”
余荷城感受到那蜈蚣冰凉的身体在自己的脸上爬行,吓得脸都变了色,知道余浅音是来真的了,就道:“我说,我说,你赶紧拿走。”
“说吧,那日我娘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要推她?”余浅音冷着脸问道。
余荷城看着余浅音的眼睛,她怎么知道了?之前在父亲面前,她不是这么说的,就结结巴巴的道:“你,你怎么知道的?”
“祖母为什么要去找我娘。”余浅音面无表情的问道。
余荷城想了想道:“祖母告诉你娘,不能离开丞相府,若是她敢出去,她就要你们死在丞相府中,还说什么她是一个祸害,妖女。”
余浅音握了握拳头,娘的身体已经那么虚弱了,怎么受得了这老太太如此的谩骂,就又道:“那你为何动手了?”
“对不起,是心姨娘不同意,说她本就是大漠人,不是洛风城的,没人能阻拦她去哪,我听她这么顶撞祖母,就推了她一把,没想到她这么脆弱,一下子就不行了。
唐沁身体情况余浅音是知道的,她本就不明原因的身体虚弱,而后又被余荷城母女下毒暗害,最后老夫人让她气冲头顶,余荷城则是在这个时候,给了致命的一击,如不是她们,娘也不会这么快的死,有自己在,也未必身体调理不过来。
“知道我娘为何身体这么脆弱吗?”余浅音看着余荷城的眼睛问道。
余荷城没有明白余浅音的意思,就道:“为什么?”
“因为你们下的毒啊,让她身体虚弱不堪,禁不起你将她推到桌子上了,你们下毒,不就是为了要她死吗?”余浅音轻声说道。
余荷城没有说话,这个的确是她和娘做的,虽然父亲没有追究,但是事实余浅音是知道的,狡辩也没有用。
余浅音有些不明白,就道:“为什么?她活着碍着你什么事了?”
“最开始是她抢了爹对我娘的宠爱,而后就是你,你居然和萧元辰有说有笑,明明他是我看上的,所以才想让你娘死,对不起,后来的事就是意外了。”余荷城看到了余浅音眼睛里的杀气,小心的解释道。
“爹的宠爱?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吗?还有楚王殿下,你知道我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事吗?我们经历了多少生生死死,你只说过几句话,就像代替,你不觉得太可笑了吗?”余浅音闭上眼睛,轻声说道。
余荷城就道:“你们,你们认识?我说那日看见你们在花园里,那么亲密,原来你们早就认识,还有你娘说她是大漠人,那你也是了?他曾经在大漠边缘白城,你们?”
余浅音睁开眼睛看着余荷城,她实在是蠢笨啊,这么多事她都知道了,又间接害死了自己的娘,她觉得自己能放过她吗?还要说这些话。
“你赶紧放了我,要不然回去我就告诉爹爹,我还要告诉孟若雪她们,你是个大漠妖女。”余荷城冷哼一声说道,她觉得余浅音是不敢杀了她的。
余浅音是不想杀人的,可是杀母之仇,不共戴天,她余荷城处处同自己作对,而且她知道了这么多,这些不能被别人知道的事情,她现在在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她不能心软。
“余荷城,即便是一个垂危的重症,你将她杀了,那你就是杀人凶手,身为女儿,我不能不给我娘报仇,也是你教会了我冷血,来世,做个良善的人吧。”余浅音解开了余荷城的穴道。
余荷城一听这话,吓得脸色煞白,就道:“你要干什么?你……”
还未等余荷城说完,余浅音一掌震裂了小舟的底部,顿时就有水涌了上来,她看了一眼余荷城,默默地道:“娘,女儿给你报仇了。”
余浅音会功夫,脚尖点着湖面,几个起跳,隐在了树林中,四下看看了,并没有人看到,湖中的小舟渐渐下沉,水面一开始还有涟漪,而后恢复了平静。
虽然为母报了仇,她也不是第一次杀人,可是心中并没有复仇后的快乐,为什么要走到这个地步呢?好好相处,不好吗?非要你死我活。
因为来的人多,众人也并没有发现少了一个庶女,余浅音也不想喝孟若雪她们起冲突,就悄悄的离开了。
晚间,余浅音正在给唐沁上香,就听见院子里给余文言问安的声音,余浅音就迎了出来,看着面带焦急之色的余文言。
“你七妹妹呢?”余文言知道今日余浅音也去了,着急的问道。
余浅音一脸迷茫的道:“我不知道啊,七妹妹无事可是从不来我这里的。”
“是不是你害了荷城,是不是你。”柳姨娘在下人的搀扶下,也进了院子,对着余浅音吼道。
余浅音就问道:“怎么了这是?我害她干什么?”
“你七妹妹今日去了孟小姐的宴会,到现在还没回来,你们不是一起回来的吗?”余文言看着余浅音的眼睛问道。
“七妹没有回来,就去找找,这么大人还能丢了?再说了,她一项看不上我,怎么可能同我一起回来。”余浅音无辜的说道。
道理是这个道理,可是柳姨娘心虚,毕竟余浅音的娘的死与他们有关,若是余荷城真的出了事情,那就是余浅音做的。
“若是让我知道是你做的,我饶不了你。”柳姨娘总是隐隐约约的感觉到不对劲,对着余浅音说道。
余浅音也不生气,就道:“爹,柳姨娘,那宴会那么多人,我也得有机会下手啊?难不成我在皇家园林害了人,还能大摇大摆的出来?”
“来人,去通知孟家,进园林去找。”余文言看着余浅音单纯的眼神,听她说的话也在理,就立刻吩咐下去,会不会是荷城贪玩,被困在院子里了。
看着吓人扶着柳姨娘和余文言一起离去,余浅音心中隐隐的一阵高兴,我娘死了,那么我也让你们尝尝这滋味吧。
“这七小姐出去玩也没带个丫头。”云枝在一旁说道。
余浅音知道这种场合余荷城这样的庶女是不能带丫鬟的,要是人人带着小厮丫环,那里还不人山人海了,也正在这样,自己才好下手。
王语凝看了一眼余浅音,轻声道:“也不知道这七小姐还能不能回来。”
这种事是自己的秘密,余浅音没有打算告诉她们,多个人知道多份危险,而且她也不想她们怕自己了,就道:“皇家园林里,人肯定是丢不了的。”
丞相府中灯火通明,一直到午夜,才从醉荷轩传来一阵阵的哭声,那声音凄惨,看样子是找到余荷城了。
“小姐,你还怕吗?”云枝点了灯,怕余浅音害怕,就准备过来守着。
余浅音自然是不怕的,就道:“这是怎么了?这么大哭声。”
这是明知故问,她主要是想知道人是怎么寻见的,这是夜里去湖里打捞了?
“我听小莲子说,七小姐找到了,只是人已经没了,是她自己划船去湖里的,结果那船出了问题了。”云枝说道。
“我知道了,我不害怕,你去睡觉吧,不用守夜。”余浅音说道。
躺在床上听着哭声,想起了娘死去的那天晚上,自己撕心裂肺的疼痛,害死娘的是三个人,如今只死了一个,还远远不够呢,不够给娘赔命。
次日,丞相府挂起了白,因为人是在湖中心找到的,船又坏了,自然都是人为是意外了,没有人在怀疑余浅音。
余文言痛失爱女,但是因为和孟家有关,被孟府邀请过去,不知道是许了什么补偿,回来后明显就少了些许伤悲,而柳姨娘是病倒了。
看着余文言的样子,余浅音的心里说不出来的滋味,那可是他最爱的女儿啊,别人给了些好处,他就觉得女儿死的值得了,这好处定然不是金钱,那便是权力了,这样的人太可怕了。
余荷城的葬礼倒是隆重,几日后,全家除了柳姨娘,再无一人伤心了,好像这余荷城从来没有在丞相府中出现一样。
只是余文言在不也不去柳姨娘的院子里了,可能是怕触景生情吧,是怕勾起了对余荷城的想念,而余浅音觉得,这样正好,正是她下手的好机会。
一连观察了几日,入夜,余浅音悄悄的潜入醉荷轩,用迷烟迷晕了熟睡的下人们,直接推开了柳姨娘的卧房。
“老爷?”柳姨娘听见了门响动的声音,以为是余文言来了,叫了一声,坐了起来,却看见了余浅音。
余浅音没有说话,看了看这屋子,点着满满一屋子白蜡烛,倒是亮的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