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否则我将向法院申请民事骚扰限制令。”
秦墨琛的手僵在了那里,下意识的松开了她。
他知道,一旦唐宁真的这么做了,那他可能就会被强制性的不许再靠近她或者接触她。
唐宁没有丝毫的犹豫,转身就进了律所。
秦墨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明明有很多话要跟她说,明明他可以把自己的心挖出来向她证明,可是此时此刻,他却什么也做不了。
秦墨琛捂着自己的胸口,快不能呼吸,他觉得像是掉进了一个无底洞,不停的向下坠着,却永远没有尽头。
这两天他打了很多电话,发了很多的微信给唐宁,可是她一直都处于关机状态。
他明白这是唐宁在故意躲着他。
秦墨琛可以理解,她一定是受了很大的伤,这伤口,哪有那么容易愈合。虽然他早有准备,但真到了这一刻,他的心还是在滴血。
就在这个时候,他的手机响了。
“秦墨琛?”
“你是谁?”
“清蜇。”
“有何贵干?”
“谈谈?”
“地址。”
挂了电话后,秦墨琛冷哼一声。
“呵,来得还真快啊。”
他转过头,盯着唐宁办公室的方向,定定的看了很久。
终是一声叹息。
他从未像现在这样哀伤,也从未像现在这样坚定,即使明知她恨他入骨,也不可能放弃唐宁,永远不会。
唐宁一直躲在窗帘后面,当她看到秦墨琛就那么离去之后,长出了一口气。
她的心里产生了一种极大的矛盾,虽然她很不愿意承认,但是看到他走了之后,她反倒是更生气了。
唐宁坐了下来,有些五味陈杂。
她拿出手机,刚要开机,却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直接把手机锁在了保险箱里。
然后打给了她新的助理。
“给我拿一部新的手机过来。”
秦墨琛来到了“回忆酒吧”,这是清蜇定的地点。
他想也没想的就走了进去。
偌大的酒吧之中,只有一个客人,那就是清蜇。
虽然现在还是白天,可是酒吧里却有些昏暗,看样子,这里暂时也不会接待其他客人了。
秦墨琛径直朝着清蜇走去,坐到了他的对面。
清蜇饶有兴趣的看着秦墨琛。
虽然早就幻想过无数可能,但是当他见到这个传闻中的男人那一刻,还是着实愣了一下。
这小子真的比他想象的还要英俊,难怪小朋友会对他倾心。不过那对墨瞳像是淬了冰,满眼写着不屑,倒是不太可爱。
还从来没有人敢这么轻视他!
清蜇把一杯绿色的液体推到了秦墨琛的面前,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笑意。
秦墨琛看到清蜇的第一眼就很不喜欢他,这个男人看起来很温和,但是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阴险的气质,就像是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随时能扑上来咬你一口。
“你很有胆量,竟然敢一个人来,还是对我清蜇不太了解啊。尝尝看,我专门让酒保特意为你调的,这杯酒的名字,叫做‘冷血’。”
清蜇一直在上下打量着秦墨琛,仿佛想将他一眼看穿。
与清蜇不同,秦墨琛却根本没有把清蜇放在眼里。
虽然这是他们的第一次正式见面,但是他对这个男人可不陌生。
这绝对不是个良善之辈。
“那这么说这杯酒应该更适合你才对。别兜圈子了,想说什么就说吧。”
清蜇见秦墨琛一点面子也不给,他无所谓的点了点头,把那杯酒拿回来自己喝了一口,然后露出了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真的很好喝。可惜啊,你没这个口福。好,既然这样,那我就有话直说了。”
四目相对之时,闪过无数刀光剑影。
正所谓情敌见面分外眼红,两个人都深知自己是为了什么才会坐在这里,可是看他们的样子,分明是谁也不肯让步。
“秦墨琛,连我清蜇捧在手心里的人你也敢欺负,你这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从来没死过是吗?”
清蜇的话,毫无悬念,秦墨琛早就猜到他会这么说,他的目光猛得一沉。
“如果我没记错,你和我夫人只是朋友关系吧。你也不用拿什么生啊死啊的吓唬我,我敢肯定,我见过的死亡,比你多,我自己经历过的死亡,也远比你想象的多!”
清蜇微一挑眉。
“夫人?哈哈哈哈,你是不是有什么妄想症,如果我没也没记错的话,唐宁并没有嫁给你吧。你们的订婚典礼,她都没有出席。横竖不过是一场交易,外加一个骗局,你是不是入戏太深了?”
秦墨琛微弯了嘴角,眸中染上几分冷意。
“出没出席,那也是我们夫妻俩的事情。你猜怎么着,本来我就深爱着她,经过这件事情,让我好好的思考了一下,我发现我更加爱她更离不开她了。哦,你是不是要说她不爱我之类的话。清兄,他爱不爱我,你比谁都清楚。她若是什么事都没有的话,你就不会从遥远的格莱特国赶到星河了。骗我可以,但别自欺欺人。”
两个人都不是等闲之辈,唇枪舌剑之中,秦墨琛还是强压了清蜇一头。
清蜇压下心中的怒火,故意表现的云淡风清。
“秦墨琛,你和唐宁不是一路人。你从小就有一个正常的家庭,享受着父母的爱,虽然母亲早逝,但是秦子苏一直是一个开明的好父亲。所以,你是在一帆风顺的环境中长大的。你并不了解唐宁经历了什么,你甚至不知道,从六岁之后,她到底死过多少次。我和她才是同一种人,我们都是孤儿,从小一起长大,我比你更了解她,也更知道她需要的是什么。一个温室的小花朵,凭什么和在逆境中绽放的野花一世一生啊?”
若换作别人,可能自己都要放弃了,可是清蜇的话丝毫没有动摇秦墨琛的坚定。
无论是谁,都不可能让他产生放弃的念头。
“你没有经历过我经历的事,凭什么对我的人生指手画脚,评头论足?清蜇先生好像没什么发言权吧?”